宋宁致重重一愣,而后整个人都麻住,此刻站在门前的,正是赵万丰。
她猛地也意识到了什么,将手中的信封急忙往身后藏去,人也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
赵万丰蹙了蹙眉,却并没做出什么异常的反应,似乎并没看到宋宁致隐蔽的动作。
“赵……赵大哥!”宋宁致磕磕巴巴,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宁致!你怎么在这儿?”他边说边向她这边走来。
她藏于身后的手,越发紧紧的捏住信封,然后将它紧紧揉住,越揉越小,揉成一团,攥在拳头中,目光又随意的瞥了一眼那个铁盒,好在方才自己留了个心眼,铁盒已被放回了原处,他应该瞧不出破绽来。
“我……我来收拾一下房间。”她低下头小声的说,并不是一种心虚,而是现在,出于对他的一种……厌恶,对他野心的厌恶,对他贪婪脾性的一种厌恶。
他越来越向她靠近,她越发大幅度的向后退去,最后终是没了退路,靠在墙上,却仍没忘了紧紧抓住手中的信封。
他猛地伸出手臂,她紧张的立刻闭上眼睛,脑中一片空白,闭着的眼睛,似乎感觉到他的手臂伸到了她面前,停住,而后却又缓缓的放下去。
“别怕,宁致,即使我心中再想,我也绝然不会对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她听到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涩苦还有自嘲。
她缓缓的睁眼,心里的紧张感略微缓解,只是心里仍想着快点离开这里,快点去找到梁老夫人,快点去粉碎他的阴谋。
“没……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便先走了。”她作势就要往走。
他却一把将她的手臂拉住,她本能的将他甩开,他嘴角一咧,一抹僵硬的笑,“宁致,最后我还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不管你给出什么样的答案,我保证,以后再不会纠缠于你。”
“……你问吧!”想了想,她还是应承了下来,在她看来,他应该还没发现自己盗取信函的事情,所以,多待一会儿,应该无妨。
“若是没有张青霜,我们还能再回到从前吗?”他一脸认真,目光凝向洁白的墙壁,晦暗不明。
宋宁致一怔,却又似乎料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她长叹一口气,与赵万丰的情感,曾出乎她意料的,让她伤心欲绝,可是却又出乎她意料的,让她早已忘却,没有张青霜,会怎样?
“没有他,我们也回不到从前了,曾经我以为儿时的那份懵懂情愫就是爱情,后来才发现自己多么的傻,竟然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而他呢?”她突然不由自主的轻笑了一声。
“一开始我是多么的恨他,可是这种恨在不知不觉中却转换成了爱,这种爱与我对你的情感完全不一样,是那样的浓烈,那样的烧灼我的内心,即使我后来知道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对他的爱,也丝毫没有减灭,我想,很久很久的以后,我也都不会忘记他了。”
“……我知道了!”宋宁致说完后,良久,赵万丰才哑着嗓子,压抑的挤出这样一句话。
“你走吧!”他又低着声音说道。
她愣了愣,侧眸望了他一眼,他也趁此望向了她,在他眼里,她恍惚看到了一些……恨意,恨意?!她心底一沉,以为是错觉,但形势紧迫,容不得她继续深思下去,便收好信函,朝外跑去。
她一口气跑到了梁老夫人的府上,一刻不停的来到她面前,将信函掏出,给她看。
梁老夫人一看,大为欣喜,“便是这个了,宁致,你做的很好,这个信函里面很明确的指出了,赵万丰已经与北伐军达成了合作的关系,而且,妄图利用强制的手段夺取江系的军权,这个罪行,必然会引起各方的不满,到那时,证据确凿,舆论面前,任何人都帮不了他!”
“那就好了!”宋宁致脸上露出难得的开心,“那就好了,总算是找到了证据,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中秋节便是三日后,我们会不会来不及?”
“不会的,宁致,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了,接下来,就等着中秋节的到来吧!”
“什么都不做?”宋宁致满脸不解。
“是的,奶奶曾告诉过你,帮你的人不止奶奶一个,接下来,就交给幕后的那些人去做吧!”
“幕后的人?”她是听梁老夫人说起过,以前也没太在意,今日又听她这样说起,她不禁好奇起来,“他们是谁呢?为什么我从没看到过?”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宁致,这几日,你就留在我府内,哪儿都不要去!”梁老夫人言语带些神秘。
“好的……不过,我哥,他一定会担心我的。”
“不可以,宁致,不可以告诉他你在我这儿,现在成败在此一举,你不可大意啊!”
“好吧!”宋宁致咬了咬牙,为了他,为了他的大业,她什么都可以做到。
三日的时间,宋宁致不知是怎么度过的,心内忐忑,又万分焦急,但看梁老夫人,却十分气定神闲的,不是喝茶,就是散步。
这期间,梁老夫人的孙子,也就是梁余凡,也来过,见到宋宁致,却并不觉得奇怪,反而总是吩咐厨房给她做些营养的东西补身子,要不就是,与她聊起关于张青霜的事情。
他与张青霜是好友,却似乎对张青霜的离开并不感到意外和伤心,反而可以笑着说出他们儿时的许多轶事,宋宁致本有些焦烦的情绪,也随着他的讲述,缓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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