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薛呆子就会发配边疆赎罪了。尤其如今北疆海疆都闹匪患, 兵丁减员厉害, 薛蟠这种就是最好的炮灰。
虽然厌恶薛家人, 王子腾的面子贾琏还要给。
贾琏言道:“有王家老舅爷的面子在, 见一面不是问题, 不过也仅只探监而已, 姨妈要想清楚, 要不要花费这些银子?’
薛姨妈当然心疼银子,可是如今丈夫死了,就剩下儿子, 倘若儿子死了,薛姨妈不知道家产能否保得住,因此, 他把银票推给贾琏:“要见!”
贾琏收起银票:“我这就去打点, 最迟明天该有消息。”
薛姨妈千恩万谢,又对着凤姐说了半天话, 也没什么新意, 车轱辘子的转来转去, 半句不离薛蟠, 凤姐甚是无趣, 悄悄打了两个哈欠, 薛宝钗才提醒她妈妈告辞了。
平儿不由失笑:“怪的二太太的话少,却是都被薛姨妈说完了。”
凤姐斜她一眼:“有你这么说本家姑奶奶是非么?”
平儿一啐:“谁跟你们是本家,不正经!”
凤姐正色吩咐石榴莲子燕子三个:“薛家如今焦头烂额, 谨防她们狗急跳墙, 我不在的时候,切勿兜揽她们母女,尤其是不能让人靠近哥儿姐儿,可记住了?”
三人俱都应了:“奶奶安心,只要奶奶不答应,保管一只苍蝇也不会飞进去。”
凤姐点头:“我这人赏罚分明,只要你们好生照顾哥儿姐儿,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三人齐齐应了,自去照顾哥儿姐儿不提。
平儿吼他们走了才笑道:“奶奶就放心吧,这几个丫头那是眼疾手快,前日哥儿闹着自己吃糖水,结果砸了茶盅,您猜怎么着,那茶盅子都掉到半路了,恁让燕儿给抢回去了,那茶盅里的水也只撒了一点点出去,这几日,哥儿就喜欢故意丢东西玩儿呢。”
凤姐这几日因为要摆宴席忙的很,就没顾上巧姐儿兄妹了,这时候闻听这话,顿时一乐:“真的?”
正在这时,对面内室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平儿笑着努努嘴:“不信奶奶自己瞧瞧去。”
凤姐怕吓着他们,蹑手蹑脚走到对面,悄悄掀起门帘,结果刚一动静,就被站在门口的莲子发现了,她正要请安,被凤姐摆手拦住了,凤姐就这么悄悄看着儿子在炕上爬来爬去丢拨浪鼓,丢金锁,丢荷包。好几次,逑哥儿玩的兴起,竟然站起身子摇摇晃晃想走路。
巧姐儿则在一边坐着拍手:“鸽鸽,鸽鸽......”
凤姐捂住嘴巴,惊喜的瞪大眼睛,悄悄退开了,生怕自己一个惊呼,吓到儿子。
回到卧房凤姐才大声喘气:“平儿你看见没有,哥儿竟然会走路了,他才九个月啊?”
平儿一笑:“我问过燕儿,她说这样原是故意逗弄哥儿多动动,锻炼腿劲儿呢。”
凤姐颔首:“告诉她们,不要玩的太久了,毕竟哥儿骨头太嫩,不到时候。”
平儿撇嘴:“何须奶奶吩咐呢!”
回头却说贾琏一径出了荣国府,飞身上马直往户部来了。到了门口被两个护卫拦住了:“请大人通名!”
贾琏出示了未被收回去的腰牌,这才被放行。
贾琏却不进去,而是塞给护卫一个荷包:“麻烦门哥通报一声,我找罗世成罗大哥。”
贾琏的名声最近很响亮,两个门柱不认人却认得这个名儿,故而,忙颠颠进去通报,不一时,罗世成就到了,见了贾琏拱拱手:“贾兄这阵子忙得很,紫英昨儿还带信给我,说是将军管得紧,不许他随意离开军营,这不,您家摆喜酒他也没了捞上,知道我肯定要去讨酒喝,还说让我替他敬您一碗酒呢。”
贾琏拱手:“欢迎之至,带上嫂夫人孩子们吧,前儿我太太还说你们家嫂子是个爽快人,处起来舒坦,不愧是将军的族人。”
罗世成与有荣焉:“嗯,这话不错,我家里的事情多亏了她里里外外一把手,风风火火也不知道累。”
贾琏一笑:“罗兄有福气。”
罗世成收起笑容:“贾兄这会子不陪客竟然偷空出来,敢是有事?”
贾琏把薛蟠的事情说了,随即递上一千银子:“你们家不是有亲戚在刑部管做狱卒吗,这个是茶水费,你请他出来,我自与他交接,最好今日就能见到,不知可方便?”
罗世成收了银票:“这没问题,不过,刑部那些官爷可是手黑,凡是进去犯人,要么肉疼,要么心疼。”、
贾琏点头:“放心,我知道规矩。”
贾琏前世就替薛蟠撕撸过官司,刑部的规矩他是熟门熟路。
两人约好酒楼见面,分头行事。
一时到了酒楼,贾琏要了个包间,酒菜齐备,单等主客。
少时脚步声响起,贾琏开门迎接,正是罗世成与他亲戚。这人名叫罗久,是罗世成远房亲戚,依靠罗世成家寻摸的差事,故而,对罗世成甚是客气。见了贾琏不卑不亢,抱拳称呼贾大人,不像是狱卒,倒像是江湖好汉。
双方见礼已毕,贾琏问起薛蟠的情况。罗久笑道:“贵戚脾气可大,进了大牢还大爷长大爷短,又是哭又是骂又是威胁,唱戏似的,若非知道他是王家与贵府的亲眷,早就一顿杀威棒上身了。”
薛蟠的德行贾琏当然知道,那时虎死威不倒,鸭子死了还嘴硬,除非棍棒加身,否则不会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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