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又道:“上次从冯将军那里得知浙江卫所指挥使的所作所为,属下心中一直忧心忡忡,忠顺王昔年曾经跟随上皇征战过,沿海省份卫所的许多官兵跟他私交不错,忠顺王可以把石克明人不知鬼不觉的送到琉球就是佐证。所以,我很怕我们这边方才动作,他们已经知晓了我方一切计划。所以,我觉得抗击倭寇之前,首先肃清一如浙江卫所指挥使这样的内奸,那些民间的窝主也要铲除,否则咱们的军事行动就如同筛子一般,毫无秘密可言。“
熙亲王闻言颔首:“你这个思路很对,你忙着,我得把你的建议汇报上去。”
贾琏首先按照账簿检查了所有实物,发觉铠甲数目缺口很大。战备物资丝毫不能马虎,贾琏亲自询问尚书,却说正在赶制。
贾琏追问:“半月时间,你们能赶制出两千铠甲?”
金尚书摇头:“不能。我们只能保证尽量赶制,放心,我绝不会赖账。”
贾琏顿时怒了:“你们这是拿将士们生命当儿戏。”
金尚书也恼了:“现在正是紧张的备战时期,我很忙,你就不要给我添乱了,你就是告到陛下那里,我也是一句话,尽量赶制。”
贾琏早知道问不出结果,但是,既然让他负责军需这块的发放,将士们缺少武器装备,他就得汇报上去,这他的责任所在。至于兵部能不能解决,不是贾琏可以左右。
贾琏心里暗自庆幸,好在他拼着挪用兵饷,也给御林军的将士都打造了铠甲,否则,他们如今不是紫旗军的嫡系,武器装备欠,肯定也是拖欠在他们身上。
正月初二,贾琏正式走马上任,负责南征军的武器发放,虽然不要贾琏亲自动手,但是,贾琏必须在现场盯着,一旦发现问题,好及时处理。
紫旗军在分发铠甲的时候,全部拨给了原紫旗军将士,水字营奎字营全部落下,鸟枪营也只有二百人得到了铠甲。
水纹觉得被落了面子,顿时炸锅,事情很快闹到熙亲王面前。熙亲王找到南安郡王,南郡王当然要袒护自己的嫡系部队,竟然耍无赖说:“水字营与奎字营不是自己个有铠甲吗?他们的命难道比谁金贵,需要两套铠甲护着?”
熙郡王顿时恼了:“紫旗军的将士都没有铠甲吗?你知道水字营与奎字营的铠甲是他们自己节约兵饷打造吗?铠甲不够使用,你作为主帅应该调节,你这样前娘后母的待遇,难道还想让人家尽心竭力替你卖命吗?”
南安郡王竟说:“说实话,我不知道王爷与陛下为何如此看重御林军,御林军与紫旗军都一样,都没打过海战,凭什么他们要高人一等?”
熙亲王被气笑了:“现在他们高人一等吗?是低人一等吧!”
南安郡王虽然不服气熙亲王插手自己的军务,最后还是在熙亲王勒逼下低了头,让紫旗军挪出来五百套铠甲。余下的只有等待了。不过,兵部允诺,二月初,必定会把剩下的铠甲送到海疆。
却说这日正是正月初八,贾琏正在各处巡查,忽然闻听外面一阵吵嚷,接着是惨烈的喝骂。
贾琏仔细聆听,却是贾蓉被人围殴。贾蓉虽然身手了得,却是围殴的兵卒太多,贾蓉左冲右突,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身上挨了许多棍棒,眼见就要出人命。
贾琏忙着飞奔过去,将贾蓉抢求出来,然后对着行凶的将士们大声呵斥:“你们竟敢冲击兵部,殴打命官,你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有兵卒认得贾琏,知道他是御林军的都尉,跟熙亲王关系不错,顿时围过来向贾琏诉苦。
原来,紫旗军有个叫方英的兵卒领了兵部发放的新棉衣棉裤,回家后欢欢喜喜送给自己父亲,以表孝心。结果,他父亲穿着新棉衣出门走亲戚,回家的时候冻僵在路上,若非被人发觉送回家去,只怕他父亲要一命而亡。
起初,方英以为是父亲生病,后来大夫才说出真正的运营,病人非病,却是冻僵了。
方英指着贾蓉怒骂:“这个混蛋,竟然在棉絮里面掺和柳絮,棉衣斤两不错,却不保暖。”
贾琏闻言眼神顿时冷冽起来:“棉衣可带来了?”
方英将棉衣递上去,贾琏一看,正是兵部前几日发放的棉衣,贾琏查看已经撕开的内寸,果然用棉花包裹着柳絮。贾琏问道:“你们谁还有这种棉衣,拿一套没撕开的过来。”
很快有兵卒拿出自己的棉衣棉裤:“这就是我们新领的军服,我们预备出发之日再换上。”
贾琏接过手,划拉一声撕开内寸,果然又是棉花包着柳絮,看着厚实,其实根本不保暖。
贾琏看着几个兵卒:“你们知道吗,我,还有这位粮秣官,我们都是元旦日正式走马上任,我说这话,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一群士兵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贾琏冷笑:“你们正月初二领取棉衣,我们正月初一才上任,这些棉衣早就堆放在仓库里,你们说,这些棉衣,跟这位粮秣官有什么关系?”
方英因为父亲差点死了,一时激愤,这才丧失了理智,这时候听贾琏一解释,顿时懂了。他们冤枉了贾蓉。可是,他很不服气:“可是,我们的确从他手里领到了假棉衣,谁知道是不是他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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