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自我嘲讽谁也不敢搭腔。他只得自说自话:“如今看来, 王子腾苟利社稷, 是个忠臣良将啊!朕的意思, 光是封圣旨, 不足以表达朕的心意, 朕以为应该派遣钦差前往海疆, 一来代朕给王大人致歉, 二来,襄办军务,毕竟现在海疆千头万绪, 需要人手。三来,也查一查,王子腾与南安郡王到底谁是谁非。”
百官愕然, 南安郡王还有理?
熙亲王言道:“臣弟有个人选, 这人就是兵部左侍郎贾大人。”
乾元帝在上问道:“贾琏,你可愿往?”
贾琏出列应道:“微臣愿意效劳, 只是, 微臣前往并不能代表陛下的诚意。且微臣与王大人乃是姻亲, 是非面前应当回避。故而, 微臣愿意作为钦差副手前往襄助。”
乾元帝颔首:“此话有理, 只是派谁做钦差合适呢?”
大皇子早就双眸炯炯, 这时忙着出列:“启禀父皇,儿臣愿往!”
乾元帝看着水澄又是纠结又是欣慰,纠结的是, 他不想让大皇子去冒险, 这家伙却一再跳出来。欣慰的是,他八个成年的儿子,总算有一个愿意替他分忧解难。
乾元帝看了看余下的几个儿子,有些失望,一股恼怒顿起,他指着水澄言道:“好,你这次圆满完成任务回来,朕就册封你为郡王。”
乾元帝虽然儿子多,眼下却没册封任何一个儿子,如今忽然间说要册封大皇子,其余六个成年儿子顿时心里发酸。
可是,若是让他们挑选,他们还是乐意做个太平皇子。毕竟,一旦去了海疆,有没有命回来享受郡王爵禄还两说呢。
他们是皇帝的儿子,难道还怕将来不会封王赐爵吗?
于榴玥上次得了贾琏的提点,她那时恰好身怀有孕,便利用孩子把大皇子缠住,否则,她也不能保证,上一次偷跑的人员中会不会多出大皇子一个。
这一次大皇子再次请命,得到皇帝嘉奖,水澄得意非凡,回得家去,大皇子冲着于榴玥竖起大拇指:“上一次若非爱妃,我就成了等待营救的囚犯了,妻贤夫祸少,这话没说错!”
于榴玥如今已经大腹便便,且太医已经断定,于榴玥怀了双胎,如今的于榴玥已经成了重点保护动物,太后娘娘连她祭拜哭灵也免了。
于榴玥闻言忙着吩咐丫头磨墨,亲手书写下条幅’妻贤夫祸少’,然后吹干折起来揣进大皇子荷包里:“希望夫君牢牢记住,在你身后有个贤妻在默默的等待你,今后更会默默支持你。”
于榴玥如今已经儿女双全,乾元帝原本威胁要赐美女的事情已一笔勾销。
如今她肚子又怀上了,越发完美了,所缺的不过是大皇子上位了。倘若大皇子真的能够得封郡王,她就是皇子妃中的头一份儿了。
却说贾琏回得家去,忙叨叨吩咐凤姐替他收拾行装,特别强调,让凤姐多配药酒,他有用处。
凤姐抿嘴笑:“等你今日才想起来,多少事情耽搁了,早给你备下了。”
贾琏忙着香一口贤妻,以示嘉奖。
凤姐自从上次贾琏去草原之行,就对烈酒有了兴趣,如今,贾府比之从前的荣府,多了一个酒窖管事。
八月中旬,以大皇子水澄为钦差,贾琏带领平子营火头营成了钦差的附属卫队。
半路上,贾琏碰见了押送粮草返京的贾蓉,贾琏忙着拉了贾蓉详谈,了解战况之后。
贾琏最后询问御林军的伤残情况。
贾蓉摇头叹息:“火-枪营魁字营全部完了,水字营稍微强一点,水纹就在逃出来的五百人里,还有您器重的云梯队员倒全部保留下来,因他们之前受水纹到排挤,后来王大人安排他们做了粮秣官。”
贾琏因问:“英亲王世子一行人是什么情况?”
贾蓉叹息:“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被捉了,还是丧生了,自从兵败之后,我军一直疲于奔命,到处救援,根本没有时间去了解哪些人死了,哪些人被捕了。”
贾蓉拉着贾琏打探;“难不成这次又是让您去救援俘虏?”
贾琏摇头:“我们这次来是调查南安郡王与王子腾的密扎,谁假谁真,打了败仗,总要给百官们一个说法,几百万两银子呢。哼,杜大学士只说了二百万两,多亏他不懂账,其实,光是花在战船上的银子也有二百万了,五百人鸟枪营,你自己算算多少银子!下次再想置办这些家当,朝廷真是要勒紧裤腰了。”
贾琏说着话摸出一个对牌给贾蓉:“这些是我在东省地囤积的粮草,那个张尚书看着不是什么能干人,你掌管粮草,一旦被他逼上梁山,无法转圜,就拿些东西救急吧。切记,战争时期,人命就似个纸片一般,很容易破碎。所以,宁可破财免灾,且别舍不得,银子能解决的事情,真不是难事。我还有一句不中听的话要嘱咐你,黄忠祥的教训,你要时时谨记,力所不及切莫勉强。陛下的性子你也知道,与其好心办坏事,不如袖手旁观落个清白。”
贾蓉激动的喉头发哽:“多谢二叔教诲,侄儿没齿难忘。”
贾琏颔首:“嗯,你听我的话,做好粮秣官,未必不能立功受奖。奖赏下来只管伸手接住,不要多事,咱们家囤积粮草的事情,千万不要泄露,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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