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师爷笑道:“大人莫急,事情要一桩一桩的办,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发现,今日迎接的官员少了一个重要的人?”
贾琏微愕然,除了留守的文武大臣,闽浙两省的官员该来的昨日都露了面。蓦地,贾琏想到了王子腾,随问:“您是说王大人?”
蒋师爷颔首。
贾琏笑了:“我虽然官升督抚,但是却从来没把王大人当成我的下属,他虽然停驻在闽浙,他却是九省巡检……”
严师爷道:“虽然大人手执督抚印,但是,王大人一直代管闽浙军政。闽浙地区的官员底细还有两省军政要务,没有谁比王大人更清楚。”
贾琏马上醒悟:“大人是说,我应该先跟王大人交接?”
蒋师爷颔首:“就怕这位王大人有什么想法,官员更替,最怕的就是新旧交替的时候扯皮闹事。”
贾琏摆手:“这不会,莫说王大人对我一直青眼有加,直说我夫人上门去,哭也能哭得他不敢为难我。”
严师爷拍手:“大人有这话,我们就放心了,不过,我们以为东翁还是尽快带着夫人前去拜见王大人为好。”
贾琏言道:“这一来,他会不会误会我要撵他,我之所以先来临海城,就是这般考量。”
蒋师爷言道:“明日这衙门要改头换面,王大人也就知道大人的诚意了,再者我们这些幕僚正好留下拾掇衙门事宜,就大人带着妻儿前去府城拜访,王大人应该不会有所误会。”
贾琏回家去跟凤姐商议,凤姐愕然:“不是说好安顿好了再去府城,如今怎么这般急切?”
贾琏叹道:“是我想左了,我以为我晚一点去,免得岳父误会我撵人,如今两位师爷一说,我晚点去似乎对他老人家不尊重。我以为这话很在理,所以,房屋留下让师爷们收拾,我们还是先去拜见岳父。再者,师爷说得对,岳父在闽浙为官差不多十年,对于海事军政,没有谁比他更精通,我就怕叔叔多心,以为是我抢了他的总督之职。”
凤姐一嗤:“我们还不想来呢,谁不愿意待在京都繁华地呀,陛下金口一开谁敢不尊?”
贾琏伸手一捞:“别埋怨,明日一早还要去府城,赶紧休息吧。”
凤姐一哼:“你睡吧,孩子们刚来异地,我得瞧瞧去。”
贾琏忙着腆着脸笑:“一起吧!”
翌日,贾琏带着二十个亲卫,与三个儿子骑马护着凤姐娘三的车架去了府城,两下里离得不远,三个时辰也就到了。
王子腾挑眼:“哎哟,你可是闽浙总督,我这个九省巡检到了闽浙理当去拜督抚衙门才是呢。”
贾琏忙着行礼赔罪。凤姐却上前拉着王子腾的胳膊撒娇:“记得小时候三叔最喜欢我了,如今怎么啦,侄女回娘家不欢迎啊?”
王子腾失笑:“这个凤哥儿,五个孩子的娘了,还这样撒娇,不害臊。”
凤姐笑嘻嘻的道:“莫说我只有五个孩子我就是五个孙子了,我见了三叔,我还是宝贝凤哥儿。”
贾琏与五个孩子站在一边看着凤姐撒娇,牙齿都倒了一嘴。
凤姐却挥手招呼道:“孩儿们还不过来拜见姥爷!”
巧姐儿带领四个弟妹齐齐行礼。王子腾忙着亲手搀扶:“起来起来,乖乖乖。”
芊姐儿软绵绵的伸出双手:“姥爷抱抱。”
逑哥儿还好,豪哥儿一嗤:“就会撒娇。”
芊姐儿抱着王子腾鼻子一哼,笑眯眯显摆:“哼,你这是嫉妒,你想姥爷抱抱不敢说。”
凤姐伸手要接芊姐儿,嘴里嗔怪道:“三叔别惯她,都九岁了。”
王子腾一哼:“你孩子都九岁了我还惯着你呢。”
凤姐搀扶王子腾往内宅而去,嘴里甜蜜蜜的哄骗万子藤:“三叔说什么都对,做什么都好!”
一时酒菜上桌,凤姐带着孩子很快退席去了后宅欣赏小桥流水。剩下王子腾与贾琏翁婿两个。
王子腾叹道:“你还说大皇子性子爽直,如今知道他这心里弯弯绕不少吧?帝王家的孩子,哪一个简单了。”
贾琏挑眉,这事儿怎么又扯到陛下身上了?
王子腾一哼:“你以为他为什么派你来,信任你是一方面,主要是针对我,怕我掌握九省兵马调度权,怕我在闽浙扎根坐大,派别人来,只怕要扯皮,派你来才能和平过度。”
贾琏真心没想到这一茬:“不能吧,您这为了抗倭毁家捐赠,还想怎么的?”
王子腾一笑:“我王家发迹于海疆,若是把重开市舫司的事情交给我,我们王家就能东山再起,这江南还不是我们王家的?他以为这样就能摁住我?”
贾琏愕然:“三叔还想再做海上生意?”
王子腾冷笑:“为甚不能?我王家一不偷二不抢,当初朝廷有难,我理当捐赠,如今合海晏河清,还不允许我们做回老本行?”
贾琏摆手:“我是说,那商船可不便宜,王家已经把船队交给朝廷,哪有本钱再置办商船,一条船可不便宜。”
王子腾笑道:“这是什么大事,我们可以租赁船只啊,如今这海疆十室九空,那些附逆人家收缴上来的船只,多的是,只不过许多人家男丁死亡殆尽,无人出海了。”
贾琏想着王家,王子胜年纪大了,王仁?不提也罢。因问:“当初王家的船只主要靠大伯父与岳父,如今大伯父早亡,岳父年纪老迈,跑海运没有自家人掌舵,只怕不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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