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一笑:“在问题还没搞清楚之前, 不能用捉的, 还请请吧, 王庆阳何在?”
王庆阳是王子腾的侍卫统领, 闻言问道:“标下在。”
王子腾掷下捕字签:“去藩台衙门把布政使如夫人汪氏, 以及她的小孙子请回来, 记住, 客气点!”
余化鲤闻言真是摘心摘肝一般悲痛,手指王子腾怒斥:“我乃朝廷封疆大吏,里不过九省检点, 巡查军务而已,你有什么权利审讯本官?”
王子腾起身冲着北方一拜:“本官奉命出京督察军务,重点是配合闽浙地方官抗击倭寇, 铲除通倭资倭的窝主与败类。如今有人状告你通倭, 拘押审查,正是本官职责所在, 所以, 在没查清楚之前, 还请余大人配合, 否则, 本官将以干涉公务之罪参奏你。还请余大人好自为之。“
这一说, 余化鲤的疾言厉色花去大半,他还是没有私心,拦着王庆阳, 眼睛看着王子腾:“你一定要这样不顾同僚之情, 赶尽杀绝吗?”
王子腾某种厉色一闪:“若你与倭寇没有牵连,本官不仅替你洗清名誉,还会上门赔罪,也会接受你的参奏,何来赶尽杀绝一说?还请余大人慎言。”
随即,王子腾冲着在场十一位县令以及各县三老拱手:“为公平起见,本官决定公开审讯此案,在场各位都可以到场旁听监督,但凡本官有一丝偏颇,随便大家参奏。”
贾琏也在这时出言:“参奏的奏章交给本官,本官替你们八百里加急寄送京都,保证奏折在三日之内呈现在陛下的案头。”
翁婿二人一唱一和,一众官员哪敢龇牙,齐齐躬身:“下官岂敢!”
余化鲤闻言却是一惊,好巧不巧,他几个月前曾经打过贾琏的黑报告,却被陛下留中不发,难不成这事儿被贾琏知道了,这才摆下了‘红薯宴’?
余化鲤真是后悔莫及。
当初他听如夫人之话,派人带了十万银子进京打点,谋求的就是闽浙督抚之职,一旦成功,这闽浙就是他的后花园菜园子。孰料,却被贾琏这个黄口小儿横插一杠子。十万字打了水漂,他还不敢龇牙。
因为,他的银子送给了三皇子。太、祖爷早有家规,大臣私交皇子,以谋反论处。这是灭门之罪。
虽然,余化鲤亲眼看过许多闽浙百姓一夜灭门,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一夕灭门。
此时此刻,他真的后悔了,当年不该饱暖思淫、欲,少年轻狂!
事已至此,后悔已晚,他也只有寄希望如夫人能够顶住压力,打死不认罪 ,否则他一家老小再无活路!
不说朝廷的律条,直说闽浙百姓的口水也能把他淹死。
布政使衙门就在苏州府,不过两个时辰,王庆元已经将布政使衙门一干人等悉数羁押而回。
实在是他不认得那个是汪氏,也害怕这汪氏再次李代桃僵,只得把布政使衙门的所有女眷,悉数请了回来。
真是的请,他一没捆绑,二没打骂。唯独一条,必须前来做客,不想做客也得做,其余秋毫不犯!
这位如夫人一下车,所有的官员都愣住了,此女一身紫色的襦裙,这没毛病,可是,她头上却佩戴着八尾挂珠金凤钗。这是诰命夫人的装扮,一个如夫人,何来的诰封?
却说汪氏牵着一个五岁的孩童下车,并不为众人的惊叹而慌张,那气势比凤姐这个出身豪门总督夫人的气势也不差分毫。
她上的堂来不卑不亢,见了余化鲤并不吃惊,反是微微欠身:“妾身见过老爷!”
随后,她傲然卓立堂上,冷笑:“未知王大人这样的大动干戈,把妾身请来,却是为了何事?”
王子腾岂能跟她之气斗嘴,抬眸看了眼王庆元。
王庆阳上前缴令:“布政使衙门一干人证,悉数请到。”
王子腾冷眸看了眼汪氏,问道:“布政使夫人何在?”
王庆阳道:“标下去往藩台衙门请人,并未发现有其他夫人存在。标下觉得奇怪,一路之上询问了余府管家,却说余夫人在二十年前因为被这位如夫人排挤的无立锥之地,与余大人析产别居了。之后,她回娘家去了,她娘家就在富春江畔,从此再没回过闽浙。余夫人脚下只有一子一女,女儿已经由娘舅发嫁,儿子耕读,却没再参加过科举,据说是这位余夫人不许他儿子科举做官,说是男人莫做官,做官黑心肝!”
析产别居?
王子腾看着余化鲤笑道:“明轩兄风流归风流,还是不敢公然挑战律条,也得亏你有所敬畏啊!”
余化鲤闻听此言,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
这时王子腾转向汪氏:“有人状告你乃汪家余、孽,二十五年前为了勾引顺泰知县余化鲤,成为汪家通倭的保护,伞,假作暴病而亡,其实偷偷进府做了余化鲤的小妾,是也不是?”
汪家死绝了,她是不是姓汪已经死无对证。她的奶姐已经隐秘乡间,谁还能证明她的存在?
汪氏勾唇讥笑:“胡说八道,我乃被倭寇残害的孤女,根本不知道家乡何处,竟然有人认得妾身,妾身到想见见,或许能够找到家人也未知。”
王子腾一笑:“果然是读书明理。”一拍惊堂木:“带人证!”
但听外面一声喊:“人证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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