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桓来碧月宫里, 并不是一时兴起, 第二天, 秋晚才刚用过午膳, 便又听到了小太监的通传声。
她吓得立刻站了起来, 一抬头, 果然看见明黄色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秋晚连忙低头行礼。萧云桓的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了几圈,郁郁道:“玉球今日也没有来吗?”
秋晚懵逼:“是……御猫今日也不曾过来。”
“玉球昨日是什么时候来的?”
秋晚想了想,道:“晚膳过后, 只来了一小会儿,御猫便又出门,许是去找皇上了。”
萧云桓点了点头, 又往外走去。
他这回没有留下, 反倒是让秋晚有些失望,但秋晚也不挽留, 只恭恭敬敬地行礼
“你跟朕过来。”
秋晚一愣, 连忙跟了过去。
萧云桓并没有走, 而是转了个弯, 去了惠嫔那里。
主殿的木门紧闭, 因着被禁足无法出门, 惠嫔连每日晨起练武都取消了,秋晚一大早就听到从她屋子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听金桃姑娘的劝话, 似乎是直接在屋子里开始练习。
如今刚过午膳没多久, 屋子里静悄悄的,秋晚回忆了一下惠嫔平时的习惯,应该是去午睡了。
萧云桓走到门口,金桃立时反应了过来,匆匆朝着他行了个礼,连忙用力地拍起了门:“娘娘,娘娘,皇上来了!”
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金桃慌张地看了萧云桓一眼,焦急地拍着门,试图提醒惠嫔,只是平日里十分警觉的惠嫔今日却反应迟钝的很,连这样明显的敲门声都没有让她反应过来。
“罢了。”萧云桓道:“朕亲自进去。”
金桃连忙退到一边,很快就有宫女过来开了门。萧云桓抬步走进去,秋晚左右看了看,也纳闷地跟了上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敲门的动静太大,想必惠嫔早就已经听到了,偏偏直到萧云桓走进去了,都没有等到她出来。
萧云桓纳闷地看了一圈,又回头问金桃:“惠嫔呢?”
“启禀皇上,自娘娘被您禁足以后,就没有从屋子里出去过,奴婢……奴婢也不清楚……”
可这屋子里空荡荡的,别说服侍的宫女了,连惠嫔也不见踪影。
萧云桓冷笑:“惠嫔这么大一个人,还能自己长翅膀飞了?”
金桃低头。
“去给朕找,把惠嫔给我找回来,禁足七日!”萧云桓转身出去,目光触及到跟过来的秋晚,顿了顿,又道:“今日惠嫔不在,你先回去吧。”
秋晚点头应下,纳闷地回了自己屋子,心中猜想着,皇上找自己和惠嫔本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商量。
她回到自己屋子里,才刚坐下,喝了一口茶,便听到里屋方向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出来。秋晚一愣,扭头看去,又回头看了一眼外屋,晴香与其他宫女太监都在外面,里面并没有什么人。
秋晚心中一跳,起身站了起来。
她放轻了脚步,往里屋走去,不敢走太近,只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随时准备好了逃走。
只见里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躬着腰,掀起被子看看底下,弯腰趴在地上看着床底,看看桌下,看看柜子顶端,口中还小声地喊着:“玉球,玉球,你在这儿吗?玉球?”
小鱼干的腥气从里面传了出来,秋晚一阵无语。
她出声道:“惠嫔娘娘,您怎么在这儿?”
惠嫔被她吓了一大跳,立时转了过来,瞧见是她,这才长舒一口气,又冲着她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惠嫔压低声音,悄声道:“小声点,别把其他人引过来。”
“……”
“惠嫔娘娘,您在嫔妾屋子里做什么?”秋晚顿了顿,又道:“您不是应该在禁足吗?”
“那屋子到处都是破绽,哪里能关得住我的,我直接翻窗从里面逃出来了。”惠嫔得意地道,她说着,又踮起脚往柜子顶端看了一眼,没见到熟悉的白猫,这才又失望地收回了视线:“皇上让我禁足,还不让我从屋子里出来,我已经是有许多天没有见过玉球了,实在想念的紧,玉球不出现,我也就只能自己过来找它了。”
秋晚:“……”
秋晚也跟着压低了声音:“您这样,就不怕被皇上发现吗?”
“皇上又不过来。”惠嫔满不在乎地道:“我就出来这么一会儿,连金桃都不知道,皇上也不在我碧月宫里,皇上政务繁忙,怎么可能会顾得上我有没有乖乖的禁足。”
秋晚缩了缩脖子,不忍地提醒道:“刚才皇上来过,他来见御猫……”
“什么?”惠嫔一时没反应过来。
秋晚声音更低:“皇上说……说……让惠嫔娘娘的禁足时间延长到七日……”
惠嫔一愣,紧接着,她惨叫一声,顿时崩溃:“皇上竟然来了?!”
秋晚点头。
“我就出来这么一会儿,皇上竟然来了!?”惠嫔悲愤欲绝:“我连玉球的面都没见着,又要被禁足七日?!”
秋晚点头。
惠嫔心中悲怆,伤心了好一会儿,又打起精神,忙问道:“那今日玉球来了没?”
秋晚摇头。
猫没见着,禁足的时间还被延长。
惠嫔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整个人都恹恹的,提不起劲。她从外面走进来,反倒是让守门的金桃吃了一惊。
“娘娘,您怎么到外面去了?刚才皇上来了,找不着您,可是发了好大的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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