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乖嘛。”
那种漠无情绪的神态只在羽宫琅脸上出现了一瞬,他很快就露出温和的微笑,伸手摸了摸装死中的触须。
“小小的也很可爱。”
触须颤栗了下,不敢动弹。
虽然羽宫琅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平和的解决了这起小麻烦,但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这条触须,该怎么用呢?
稍加思索,羽宫琅对触须伸出手指,命令道。
“进来。”
触须愣住了。
如果它智力高到会说话的话,一定会吐槽。
“这种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然而,羽宫琅却没给它太多犹豫时间,只是再次伸了伸手指。
触须不敢再迟疑,重新小心翼翼的、慢慢的、轻柔的顺着伤口进入羽宫琅的身体。
起初,有些异物入体的感觉。
但很快,羽宫琅却隐约有种能掌控它的感觉。
似乎……
这条触须,正在变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的思维,渐渐覆盖了触须原本的意志。
片刻后。
嘶啦——
羽宫琅背后肋骨处,一条手指粗细的触须撕开皮肉,从衣服下摆悄然探出。
触须白色为底,却有着血色的纹路,像是血管遍布其上,透着一种妖异的美感。
它蜷曲着捡起桌上的一支笔,再轻柔的放下。
等到它蠕动着缩回背后,先前留下的伤口也在眨眼间愈合了。
羽宫琅露出微笑:“有点意思。”
“咦?”
就在这时,羽宫琅一瞥面板。
发现【血衣剑客】的进度条猛地跳动了一截。
47%→65%!
羽宫琅有些好奇:“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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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
“欢迎来到我的频道,这里是‘不思议の都市物语。’”
直播画面中,是一个带着手绘头套的主播,口中吐出沙哑粗粝的话语。
头套上绘制着奇特的人脸,最醒目的莫过于其过分夸张的嘴巴,几乎占据了整张脸的二分之一,露出惨白的獠牙,猩红的舌头伸得很长。
因为卡通化的绘画风格,倒也不算太过吓人。
不过,像这样的深夜频道,就是要猎奇、怪异,才能够引人眼球。
“众所周知,在我们的城市中,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怪奇物语。”
“或是藏身校园,或是隐匿于熟悉的街角巷末,又或是徘徊在互联网上,它们……就在我们身边。”
“今天要说的,是一名身披血衣的剑客,他是恶人的处刑者。”
“他的目标,是城市中的人渣、恶棍,是法律难以制裁的恶人……”
“……”
一个多小时后,主播关掉直播,摘下头套,忍不住喘了两口粗气。
“呼……这头套也太闷了。”
男生满头是汗,发丝粘在额头上,但双眼微微发亮,嘴角带笑。
显然很享受直播的过程。
这男生,正是安原独。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和人对视都不敢的阴角,居然在直播时侃侃而谈,浑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有些人带上了面具,其实是摘下了面具。
安原独擦了把汗,打开视频网站的后台。
“之前上传的视频,留言都积累这么多了……”
“嘿嘿嘿……”
安原独忍不住傻笑道:“最近播放的次数都还不低,好评如潮,看来做都市怪谈这个栏目是做对了。”
“对了,得先把之前的录播剪辑下……”
大约在三年前,安原独开始接触视频制作。
到今天,在网站上也有了5w订阅数,积攒了一批核心粉丝。
也因此赚了一些钱,足够用于自己的生活开支。
他记录在笔记本中的“宝物”,其实正是他时而想到的灵感,还有用于视频中的手绘图画和文案。
“没错,现实里过得再艰难也没关系,反正网上有这么多回应我的人。”
从前的安原独,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态生活。
不过今天……
安原独不禁想起了放学后和羽宫琅一起逛画展的经历。
他仍有些不敢相信,感觉像是做梦,喃喃道:“这样一来,我也算有朋友了吗?”
“还是说,这只是我单方面的妄想?”
就在安原独自我怀疑时,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他回来了!’
安原独心底猛地一颤,连忙关灯、合上笔记本电脑,把电脑藏进床底,再翻身躺在床上,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
而这时,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随后。
砰!
砰砰砰!
粗暴的敲门声响起,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安原独心头,让他缩在被子里的身体轻轻颤抖。
“开门!小杂种!”
“老子知道你没睡!”
闻言,安原独更是不敢吱声。
等门外的男人发泄够了,他自然会离开。
然而,或许是今天幸运的事发生得太多,命运给安原独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年久失修的门锁,竟是在一次次拍击中轰然打开。
吱呀——
房门开启,一个浑身酒气、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呵,不开门是吧?”
“装睡是吧?”
中年男人面露狰狞,一把将安原独连被子一起拽了下来。
咚!
安原独摔倒在地,后脑撞在墙上,疼得脸色煞白,喃喃道。
“爸……”
“谁是你爸?你是那婊子和不知道哪来的野男人生的!”
“老子愿意给你个地方住,都是大发慈悲了。”
中年男人双目满是血丝,一巴掌扇在安原独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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