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好好收拾你……”他叹了口气,轻轻地去咬她的颈窝,被他圈在怀里她本就浑身发软,如今更是只有唧唧地轻笑。
冷冷的半饼寒月自东天沉沉升起,清辉照寒霜。景怡宫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檐下铮铮声,殿内燃的安息香幽弱似无。
沈睿眯着眼睛支着头侧卧在罗汉床上,看着母后在灯下一针一线做一顶婴孩的帽子。母后的手是顶巧的,他也知道做给谁的。
“父皇好些了吗?”他也不过是随口问问,每日见的次数和她一般多,不过总觉得母后比他们更懂父皇的心思,所以好不好她也是最清楚的。
“好多了。”她应了声,没有抬头,这时候帘外有宫婢伏地请告。
“娘娘,殿下,御医院那边说今日瑞王妃摔了一跤--”
“什么?”不等那宫婢说完,沈睿忽地跳下地,似是觉得不妥,看了皇后一眼却也不想掩饰,只是回去坐下。真是个笨女人。心里恨恨的。
皇后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却也紧张了一下,“没什么事吧?”
“瑞王殿下不让声张,王太医用了最好的保胎药,不过说这两个月的最是危险,所以还得--”
“忽”的一声,沈睿人影一闪,便晃出帘外。
皇后眉头一皱,厉声道,“睿儿!”
片刻,帘帐一晃,沈睿立在等下,脸色有点发白,怔怔地看着皇后。
“你还小吗?”皇后美目圆睁,严厉地盯着他。
沈睿咬了咬唇,复回去坐好,却冷声道,“有没有说是怎么摔倒的?”
“奴婢不知,王太医没说。”
沈睿哦了一声,对皇后道,“母后,儿臣去太医院没事吧!”
皇后知道拦不住他,蹙眉道,“别吓着王太医,只悄悄问问。”沈睿应了,立刻便跑了出去。皇后盯着被他摔得晃动的帘子,怔怔地,半晌,苦笑起来,都说子肖父,肖?肖!她似是忍不住悲伤,阖上双眸,清泪长流。
大雪连夜,红梅花浓。喜鹊喳喳报春。沈醉也不管外面有事无事,让明光都去推了,王府大门自从他监国一来便是整日紧闭,一律不招待外客。裴菀书摔过一跤,他更是不再出门。只让夜海悄悄去做一些准备。
裴菀书想起自己害喜时候折腾得他彻夜难眠,每日里神经紧张,不禁颇为内疚。如今看看,自己越来越丰腴,倒是他越发清瘦下去。便让翡翠吩咐厨房,做好吃的给爷补补身子。
“沈醉,我们去看梅花了!”她如今已经不再贪睡,加上有了身孕沈醉倒是不敢往常那样纠缠她,让她睡眠充足,神采奕奕。
沈醉打了个呵欠,一晚上只能傻傻地看着她,这滋味真是不好受,看来还真得去书房才行。
沈醉揽着她的腰,手在她的腹部滑过,根本没什么变化,从后面看上去,那腰依然细细的不盈一握,看来还得好好补补才行。
粉白里红霞漫漫,披霜沥雪,梅花蕊凝结长晶莹透明的冰丝,映着正月里清爽的阳光,清丽脱俗。
“老板娘,多看看美丽的东西,我们的女儿也会这么美丽的!”沈醉嘿嘿笑着。
裴菀书白了他一眼,自从她害喜过后,沈醉倒是越发孩子气不正经起来,真是有乡野村夫的模样,要么对着翡翠道,“这位姑娘,拙荆就拜托你了。”酸的一屋子人差点跌倒在地。要么对着鹦鹉八哥说什么贱内,结果鹦鹉成了当家的,八哥成了贱内,翡翠惊得差点跳起来,吼道,“你们俩都是公的!”又笑翻一屋子人。
“我喜欢我们第一个像你一样,但是脾性正正经经,沉稳内敛,优雅端方的男人!”她轻轻地笑起来,拿眼梢挑他。
就算他在外面板着脸装作一本正经的,一到家门口,那嘴角就不由自主地飞扬起来,但是不可否认她爱看。
“那我要个嘻嘻呵呵,调皮可爱的丫头,让她狡猾得跟只小狐狸一样,到时候整座山除了咱家的屋子,都是她的天下!是不是很好?”沈醉说的陶醉,似乎能看见自家女儿骄傲地占领整座山头。
裴菀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想要猴子女儿,可惜我不是母猴子呀!”
沈醉哈哈大笑,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手臂一抬,放在一株梅树的枝桠间,仰头笑望着她,“来,看看咱家的母猴有没有做山大王的气势!”
裴菀书憋不住笑出来,抬脚轻轻地去踢他,却见远处院墙人影一闪,忙道,“有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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