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一干鬼面人听着老大命令正要动手,梁弓却在这时候叫停,让他们一股气憋在胸口,很是难受。
“你还想说什么?"鬼面人老大忍着怒气道。
梁弓嘻皮笑脸道:“没事儿,只是突然很想吼两声。还有……”
他的声音忽然转小,正听着他说话的鬼面人不由自主地伸长耳朵聆听。
梁弓突然脸色大变,狠戾地道:“还有……你们这些家伙死一堆去吧!”归魂刀闪出一大片光芒,猛地将眼前的四五个鬼面人全部罩在里头。
鬼面人老大又被他摆了一道,更是火上加油,可是梁弓突然发难,他武功再高猝不及防之下,也只能选择暂时退让,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另几个鬼面人的临场反应能力就差得多,恍忽之下猝然受袭,只会僵硬地尽力后退,正便宜了梁弓这记“死生存亡”,四个人在同一部位中刀,以同一姿势倒翻出去,就连惨叫声也如出一辙。
梁弓一面飞掠避过鬼面人老大的反击,一面奇怪地问道:“你们是四胞胎吗?”
鬼面人老大看他游刃有余,拼杀中还能关心敌手的亲属关系,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把细剌剑追着梁弓的身影不放。
梁弓表面上看起来轻松愉快,实际上却是几近强弩之末,他之前几日在棚户区的耗损甚大,这几天根本还没回复过来,今天拼杀了一阵子,却是汗流如注,气喘嘘嘘,欲振乏力。
麻痹的!哥要归天了。
梁弓一面谈笑间挥刀斩人,一面心里悲催地想着。
随着时间过去,梁弓的步伐渐渐迟滞,身形转动间也没有刚开始时那股灵动劲,是以他身上的伤痕也慢慢多起来,虽然他的脚底抹油已经提升到极限,但是在十多人的围攻下还是免不了挨上几剑。
终究他不是穷凶恶疾之辈,就算面对这些鬼面人,他还是避开要害,尽量挑肉厚的地方下手,而鬼面人一方对他可是深痛恶絶,所以出手絶不容情,招招对着他旳要害插刀,欲杀之而后已。
此消彼长之下,他更是摇摇欲坠了,虽然又兑换了两次回春丹,但是除了伤势尽复外却未能解掉他身体的疲惫不堪。
这些鬼面人比诸战字黑衣人更加骁勇善战,尤其进退之间并不呆板地死守既有的阵仗,而是顺应着同伴的步伐前扑后继,让梁弓应接不暇,甚至连回气的时间都没有。
梁弓只能尽量保存体力,他全神贯注在战阵上苦苦死撑,等待着变化的契机到来。
“叮”!鬼面人老大的细剌剑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梁弓刀势将尽之处,梁弓手头一震随即整条手臂都麻木无力,踉跄后退下无力招架后头两缕尖锐寒芒。
“嘶!”梁弓痛彻心斐,他左右两边肋下都被划破了两条血槽,鲜血立马浸湿衣衫,但是椎心剌骨的痛楚,却让他有些昏沈的神智清醒过来,再次处于冷静如井中月般的状态。
一声不响,错步旋身,刀起如长虹贯日水银泄地,卷向刚才偷袭他的两个鬼面人,脚才刚点地,却又不合物理法则地骤然后退,蓝虹从他胁下穿出,没入后头两个跟上来的鬼面人身上,一阵血光随着四散溅出。
梁弓一招血战十式里的“兵无常势”得手,顿时吓得已经扑上来的三个鬼面人连连后退,争取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一声闷雷在遥远的天边响起,只两个呼吸间就到了众人头顶,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响雷带着豆大的雨珠倾巢而出,天地间顿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梁弓等待的转机到来了。
四点多的午后却有如黑夜,除了天边偶而闪现的惊电映照着对手的面孔外,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倾盆大雨遮住了人们的视线,不时地抹去面具上凝结雨水更是让鬼面人的攻击难以连续,连同伴的位置都无法掌握,更别说像刚才一样合作无间,自小生长在铜水河畔的梁弓知道自己逃生的机会已经来临。
老天爷倒出的洗脚水,瞬间淹没了芦苇荡,脚底下一洼洼深浅不一的水坑拖住了每一个人原本矫捷的身形,而一丛丛湿透了的芦苇更是形成阻碍,要是不小心穿进其中,想要出来可得费上一番功夫。
泥地是湿软的,在两个鬼面人不小心踩进洼地被芦苇绊住的一瞬间,两缕锐风毫不留情地穿透了他们的琵琶骨。
梁弓使了杀招,却没有停息,面对着正面袭来的鬼面人不退反进,猛地向前冲去,手里的归魂刀在一阵金铁暴响中,渗入了三人的胸膛,而对于其它两人剌向他肋下的攻势却是不闪不避。
“死生存亡”!血战十式里的大险招。
若不置之死地,如何求得生机?
梁弓瞬间穿过了长嚎中的三人,第一次突破鬼面人的包围向着河边而去,肋下两道血肉翻开触目惊心的伤口,历历可见。
“别让他逃了,追上去!”
鬼面人老大看着梁弓往河边逃去,心里稍安,这种天气下不管是什么人都难以在汹涌的河水中生存,梁弓肯定是杀昏了头,才会不择方向。
梁弓忍着剌骨的疼痛在芦苇荡里纵跳,熟悉地形的他带着鬼面人在大片大片湿滑的泥地里玩起躲猫猫。
不过,网上说躲猫猫是种危险的运动,他身后的鬼面人很快就知道这句话的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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