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凉的枪管抵在左右两边太阳穴的滋味,的确不太好受,尤其紧接着两只手被硬拉到身后时,就更加令人火大了。
不过梁弓却没有任何动作。
“把他铐起来,搜搜身。”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精悍中年人走到梁弓前面,上上下下打量几眼才道:“不要尝试反抗或是挣脱手铐,这是以特殊合金专为武林人打造的手铐,即便你修綀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也挣不开来。”
梁弓看了他一眼却不答话,只是把头转向坐在大帐中间的大会五老,问道:“请问诸位掌门、长老,这是为了什么?”
他回到玉虚宫时天色已晚,观众们当然早已走得一干二净,只是大会的大帐棚仍然灯光通明,所以他才走进来问问,没想到一进帐就被如此对待。
大帐内的大部分的桌椅都已经被撤除,除了面无表情的五老外,其它各门派的长老也都围站在五老身后,奇怪的是各人脸上的表情不一,或愤恨不平,或是兴灾乐祸,更多的则是冷眼旁观。
靠门这半边除了精悍中年人外还有三名武僧和十名持冲锋枪穿着黑色制服的年青人。
中年人绕到梁弓身后亲自检查了手铐,才对着手下道:“逮到人了,让他们撒回来。”
“梁弓,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开始问了。”中年人走回大会五老旁边,坐在唯一的空椅上,坐在他旁边的崆峒派掌派人钟实厌恶地瞄了他一眼,径自把自己的坐椅往外挪出尺许。
大帐里的气氛十分诡异,十名黑服青年仍然持枪瞄准梁弓不敢放松,大会五老和其它长老的态度暧味,看这样子挺有三堂会审的感觉。
梁弓视若无睹,向前跨了两步,双手却被扯直,转头后看才知道手铐居然还连着一条链子,另一头则在一名黑服青年手上。
“让他过来。”中年人开口道。
感觉身后的链子松开了点,梁弓复往前行了两步,来到五老身前三米处站定。
“请问掌门,这是为了什么事?”梁弓正对着武当派掌门净虚,这个话当然问得是他。
净虚眼神飘邈,并未放在他身上,当然也未回答他,倒是他身旁的崆峒派钟实开口道:“梁弓,这些人是中央有关部门十组人员,专门为了你而来。”
中年人轻蔑的一笑接口道:“我是十组副组长匡朗,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十组就是专门为了制裁你们这些武林人而设的单位,所有武林中的大小事情都由我们管理。”
注意到他用的是制裁两字,和其它长老听到他话时激愤的反应,梁弓到这时才第一次正眼看向他。
上上下下看了看后,同样轻蔑的一笑道:“出口武林人,闭口武林人,少林派不是武林人吗?看你这身功夫綀了也有二十五六年了吧,洗髓经第三重都过不去,你綀得只是嘴吗?”
匡朗惊愕地站起来死盯着梁弓,一个字一个字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綀得是洗髓经?”
少林派弟子綀易筋经的人多,綀洗髓经的人少之又少,而他确实也卡在第二重颠峰近十年都无法突破,在他任职十组五年多以来,从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如今被眼前这年青人一口道破,心中之震憾无法言喻。
“你有资格问我?”梁弓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到唐家老祖宗唐宗身上,唐宗与他目光相对,眼神里有种莫名的意味在里头。
匡朗吸了口气脸色回复正常,半笑不笑道:“我没有资格?所有的武林人都归我管理,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我现在问你,昨天晚上发生在太极湖西方五里树林中,造成三十八人死亡的血案是不是你干的?你的帮凶在那里?”
等了一会,见大会五老没有人出面为他说明,梁弓才平静地道:“不是,我确实跟他们见过面也动手切磋了几下,后来我就离开了,至少在我离开时他们还是好好的。”
他把目光移向五老和其它人又道:“诸位掌门和长老下午才去看过现场,他们似乎是被一伙受过严格训綀的普通人持军用连弩所杀的。”
匡朗不理会他的辩驳:“另外,半个多月前发生在山城大江上二十来条人命的游艇血案是不是你干的?”他从怀里翻出几张文件,扬了扬道:“有人看见你乘着小船追蹑游艇,你可不要否认。”
颇有含意地看看匡朗,梁弓似乎领悟了什么,微笑道:“不是,我确实追过他们,但是小船速度不够快,没有追上。据我所知,山城市政府已经将这个案子定性为吸毒过量导致死亡的涉毒案件,请问这又跟我何关?”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匡朗硬生生地顶了回去,站起来回过身道:“净虚掌门,我答应你当着你们的脸问过他了,现在人我要带走!”
“带我走?凭什么?你们有证据证明这两件事是我做的吗?”梁弓颇感惊讶地问道。
匡朗冷眼看着他道:“两件案子你都出现在现场,凭这个我就有权力带你回去问话。”
“就凭人出现在现场你就要带回去问话,那在场所有人昨晚上都住在太极湖畔,你是不是也要全部带回去问话?”
五老背后的长老群中有人终于忍不住跳出来说句公道话,梁弓一听就知道是谁,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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