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忘了谁?
泰尔斯吃力而苦恼地挠着头,想要想起来。
但他很快就不用再苦恼了。
“啊啊哈,你在这里啊,小子!”一声大咧咧的问好,从背后传来!
泰尔斯叹出一口气。
原来是她。
泰尔斯此行的女护卫,埃达一手拖着奄奄一息、无力反抗的赛门·科里昂,像驴子拉磨一样,吃力地从树丛里走出来,顿时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埃达兴奋地道。
泰尔斯翻了个白眼。
他转过头,却和罗尔夫一起愣住了。
“怎么?”
只见脸容清丽、银眼亮发、尖耳微摇的埃达,随手把赛门一丢,解脱也似的呼出一口气,转过身拍拍手,对着一脸诧异说不出话来的泰尔斯,轻快而不屑地道:
“没见过精灵?”
“还是没见过,美得像我这么有风格,帅得像我这么有气质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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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以他们的嗅觉和听觉,那群血族可能已经找到殿下了,”怀亚·卡索斩开头顶的树枝,捂着刚刚包扎好的左肋,看着黑夜里不辨东西的桦树丛,艰难地道:
“而我们还在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
“与其有空抱怨,”普提莱点着火把,细细地观察着雪地上的足印和车轮痕印,淡漠地道:
“不如省省你的体力,一会儿说不定还要用上你的剑——如果你还能挥得动它的话。”
他的身后,是路上遇到的一位落单的璨星私兵,正搀扶着几乎失去意识的乔拉。
“见鬼,第一次护送就弄丢了泰尔斯殿下,”怀亚感受着自己的伤势,懊悔地叹了一口气:
“我大概是星辰史上最差劲的王子侍从官!”
听见这话,普提莱拿着火把的手突然微微一颤。
“不,”只听使团的副使,普提莱·尼曼勋爵缓缓地道:“你不是。”
怀亚转过头,诧异地看着普提莱。
只见向来对他人不假颜色的副使,反常地露出落寞与哀伤:
“相信我,你不是最差劲的侍从官。”
“曾经……有个王子侍从官……比现在的你还差劲得多。”
“可说是彻底失败。”
“谁?”怀亚怔怔地道:“哪个侍从官?”
普提莱黯然闭眼,只是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怀亚脸色一变,身形急转!
侍从官手中的单刃剑刹那间出鞘,斜斜向后斩出!
“叮!”
普提莱捂着被瞬间重伤的右肩,倒在地上,不住喘气。
那是被利爪划出的伤口,仅差几寸,就到咽喉!
而乔拉则无力地倒在地上,他的旁边,那名璨星私兵难以置信地跪倒,捂着被划开的颈部,挣扎着吸进他人生的最后一口空气。
“可恶!”
怀亚刚刚的动作牵动了本就不轻的伤口,他咬着牙忍痛,一手撑在地面上,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敌人。
“很不错的直觉,小子,”速度超凡的超阶血族,金发英俊的伊斯特伦·科里昂,站在他们一行人的面前,舔了舔满是鲜血的利爪。
伊斯特伦踏前一步,眼里寒光闪烁:
“尝起来会更美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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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泰尔斯无奈地摇摇头,放下心底的惊讶和疑惑:“只是没见过这么……额,兢兢业业的精灵。”
下一刻,泰尔斯的头上就挨了一个暴栗!
“咚!”
在罗尔夫惊呆了的眼神下,泰尔斯泪眼汪汪地摸着头,可怜兮兮地看向埃达。
这是什么护卫啊!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和回答!”
在泰尔斯的含泪眼神和全场血族不善的目光之下,埃达不满地哼哼,浑然不自知地踢了踢脚下失去意识的赛门·科里昂:
“我可是历尽千辛万苦,竭尽全力,手段百出,才活捉了这个极境的可怕对手……然后聪明地抓来做人质,让你有更多的谈判筹码!活捉啊,比杀死更难呢,花了我好多时间!”
嗯,对的,就是这样。
才不是因为在树丛里迷路呢。
埃达骄傲地抬起头。
“然后就立刻赶来支援……来拯救你了!”
泰尔斯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谢谢你现在才——不,现在就赶过来了。”
“只有一个问题,”泰尔斯捂着额头,叹了一口气:
“你是属警察的么?”
“啊,什么?”来到他身边的埃达愣了一下。
“啊,我是说,”泰尔斯撑着虚弱的身体,正襟危坐起来,脸色一变,严肃地道:
“你来得正是时候!”
“活捉敌人,做得很好!”
埃达这才咧起嘴角,嘿嘿一笑。
科特琳娜转过头,看了看萎靡在地的赛门,又盯了泰尔斯一眼。
你要拿他来当筹码?看来还是不相信我们啊。
泰尔斯毫不示弱地回视夜幕女王。
当然——你毕竟是瑟琳娜的妹妹!
“够了,”科特琳娜表情清冷地转过头,决定先解决家族内的事情,断喝道:
“瑟琳娜·科里昂,克里斯·科里昂,束手就擒!”
“我保证,按照我们的传统,给你们公正的审判!”
克里斯看着包围他们的血族战士,还有远处的埃达,叹出一口气。
他准备变化真型,最后一搏。
就在此时,瑟琳娜突然伸手,止住部下的动作。
“传统?公正?哈哈哈哈……”
瑟琳娜惨笑着,看向自己胜券在握的妹妹。
“Kat,Kat,我的好猫咪,为什么你从来就不睁眼看看,看看我们所谓的传统,服务的是谁的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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