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怡然自得的看着满盘棋子, 淡笑道:“这六丫头越发奸诈了。”
“为何这么说?”
老太爷指着棋局,淡笑道:“她见我下棋左思右想,犹豫不定,实在熬不住便不着痕迹的让我棋子。”
刘奎低笑道:“六姑娘许是为了让您开怀。”
“错!她是嫌弃老夫下棋慢, 不想陪老头子下棋。”
“那您可不能让她称心如意。”
“那是自然!诚如她所说,孙猴子焉能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想算计我, 她还差些火候。”
刘奎附和道:“是该杀杀六姑娘的锐气!”
老太爷眉眼一挑,神色疑惑道:“六丫头当真手头短缺?”
刘奎讪笑:“老奴见您面色不虞,便寻六姑娘出出主意。”
“怪不得她那时支支吾吾,怕是一时寻不到借口才这般扭捏不安。”
“您言之有理,六姑娘初时有些慌神, 一眨眼却又十分的从容不迫,不仅逗得您眉开眼笑,更是从中得了好处。”
老太爷哼声:“算她机灵!”
“不过六姑娘确实能言善道的很,若是老奴焉能这么快让您眉头舒展。”
“有她陪在老夫身边,这日子过得还算有点滋味,”话音一落,只听老太爷淡淡道:“把老二给我叫来!”
刘奎敛了敛嘴角的笑容,低声应道,转身走出几步后,又被老太爷唤住:“先去给六丫头送二百两银票。”
看!
这就是顺了老太爷得意!
银子从一百两直接涨到两百两!
刘奎笑着点头:“老奴这就去。”
刘湘婉陪祖父用过午膳后方回去, 赵妈妈见姑娘回来, 忙拉着她的胳膊, 神色难掩焦急:“老太爷没难为您吧?”
“妈妈,祖父非但没有为难我,还会给我银子。”
赵妈妈看着她,疑惑道:“当真?”老太爷心情不顺,为甚还送姑娘银子。
“过会儿刘叔便会送来,您就坐等收钱吧!”
姑娘这般信誓旦旦,定是所言非虚,不由目光深沉的看着姑娘,刘湘婉被她看的浑身发毛,怪异道:“妈妈,作甚这么看我?”
“姑娘,您长大了。”
刘湘婉低头瞧瞧自己,诧异道:“没啊,我并未有何变化。”
“老奴不是说您身量有了变化,而是觉得您所做之事越发让老奴瞧不清,看不懂。”
“为何这么说?”
赵妈妈低声道:“在老奴眼里姑娘这般年岁该是个天真无邪的闺中千金,如今却变得这般聪慧有主见,老奴这心里既欣喜又心酸。”
闻言,刘湘婉低声道:“妈妈,如今咱们的日子越发好过,您怎如此感慨?”
“老奴这是太过欣喜,姑娘如此聪慧善解人意,日后在哪也不会吃亏。”
“这是自然,我还要带您与招银招娣过好日子呢。”
这时,刘奎躬身进来,只见其手中拿着两张银票,见此,刘湘婉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淡笑道:“妈妈,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刘叔给我们送银子来了。”
刘奎神色无奈,将银票放在桌上,刘湘婉眸光一瞥,随即瞪大眼睛,惊吓道:“怎还多了一百两!”这真是神来之笔,意外之财,焉何不让她欣喜。
刘奎低声道:“六姑娘长了一张巧嘴,能说会道,甚是讨老太爷欢心,这不……”神色一顿,淡笑道:“由此可见,老奴让您过去,并非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刘湘婉冷哼:“刘叔,得了银子是我脑筋转的快,但被您出卖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刘奎神色一僵,讪讪道:“倘若老太爷知晓,您过去是为了劝慰他,怕是您还没敲门,便被其手中的鞭子打出去。”他也是怕六姑娘说错话,急中生智救她于水火!
“如此说来,适才刘叔此举是为我着想?”
刘奎扯了扯嘴角,干笑:“六姑娘何必锱铢必究。”
刘湘婉对其翻了个白眼,冷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六姑娘体恤,”刘奎低声道:“银票已送来,老奴这边还有事,便先行告退。”
只见刘湘婉欲言又止,在刘奎即将出门前,低声唤他:“刘叔,可是我大哥出了何事?”
“并未!”
“当真没骗我?”
刘奎淡笑道:“若大少爷出事,府中焉能这般太平。”
刘湘婉想了想,低声道:“如此,我就不耽搁刘叔去办差。”大哥没出事便好,希望是她胡思乱想,早上同祖父用膳时,他们祖孙还言笑晏晏,不过是去学堂两个时辰,回来便听闻祖父郁郁寡欢,且问她那般不可思议的问题,承前启后,唯一的症结唯有出在大哥身上,遂不免担忧他。
刘奎躬着身子退下。
刘湘婉看着桌上的银票,低声道:“妈妈,将这二百两银票收起来吧!”
“姑娘,您以何借口同老太爷要的银子。”赵妈妈怕日后老太爷问起,她答不出来,反而给姑娘添了麻烦。
刘湘婉淡笑道:“买宣纸,做风筝。”
赵妈妈脸色一僵,木木道:“上次大小姐送您的一箱子宣纸,至今尚未用过一张。”
“妈妈,这不是现成的借口。”银子已到手,宣纸总得有吧!若不然这借口焉何能圆回去。
赵妈妈心中了然,淡笑道:“还是姑娘聪慧。”
刘仲修下朝后回府,待得知他爹唤他去书房,轻声道:“你先回去,过会儿我就过去。”
刘奎躬身应道,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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