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府的小郡主刘郁静今年十三,看到病歪歪的姐姐被众星捧月前拥后簇,她撇了撇小嘴,心不甘情不愿地问安。
宜安公主侧头,笑盈盈看着这个妹妹。十三岁的小姑娘还没有张开,脸上有婴儿肥,眸黑唇红,但已经有了美人的兆头。看妹妹请安时那样子,公主不用想都知道她又在腹诽自己了:比如命好啊孤傲啊不好相处啊什么的。
公主翘唇:哼!她就是命好,就是一出生就被封为公主!嫉妒也没用。
“快让人去后头搬东西,我给母亲父亲兄长皇伯父都带了东西,挑了好久的……”公主转头冲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姑娘一笑,“你是不是也没见过建州的特产啊?”
刘郁静不耐烦,“我的呢我的呢?”
宜安公主嘻笑,“哎呀,没有你的,怎么办?”
“……”刘郁静一呆,然后控诉地指着她,“怎么可能没我的?!你一定又骗我!哼,我才不哭让你笑我呢。”
小姑娘虽然只有十三岁,但也知道自己这个长姐别看风一吹就倒,肚子里的坏主意特别多——尤其喜欢看自己跳脚。
“我哪有骗你啊,”公主懒洋洋道,还好心地让木兰拿了册子给她看,“你这么小,要什么东西啊,京城里好吃好玩的不是很多嘛。听话啊,等姐姐我新买的天宮巧不喜欢了,就送给你玩啦。”
“……你,你!”刘郁静气得小脸红通通的,“我才不要你的旧物!你给别人了都不给我!你太坏了!”
公主板了脸,冷眼睨她,“好大的胆子,敢跟本公主这么说话,闭门思过去吧!”
“……”刘郁静简直惊呆了,哪里能想到这个长姐刚回来就欺负自己,还仗着公主的身份罚自己,一下子悲从中来。她抽抽鼻子,转身就跑了,“我要去告诉娘!我要让娘罚你!”
“哼,”宜安公主冷笑,“我是公主,谁敢罚我?”
就这样,众人眼睁睁看着公主把自己的亲妹妹欺负跑了。刘郁静的奶嬷嬷想追不敢追,实在是这位公主的脾气太古怪,万一自己为小郡主求情,惹恼了她可怎么办?由此,一直等公主慢悠悠地回自己的院子,伺候小郡主的人才敢追去。
王妃的屋子里,小女儿抽抽噎噎地跟王妃说着姐姐刚回来的“恶行”,“她给大哥准备礼物了,都没给我!娘,你看她!”
她口中的大哥,只是王府的一个庶子。说来可惜,平王不爱美色,平王妃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其他妾那里也是多年不下蛋,唯一一个庶子的母亲都是早亡。刘郁静指的就是宜安公主给这个庶哥哥备了礼也没给自己备礼,实在可恶。
大女儿娇若玫瑰,小女儿烂漫单纯,平王妃的容貌却如高山皓月般,令人仰之弥弥。她一边吩咐着大女儿回来后府上的事宜,一边听着小女儿告状,神色自始至终淡淡的。
直到她烦了,侧眼,静静看了小女儿一瞬。
刘郁静就像被人按了开关一样,一下子不敢抱怨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委屈,自己这个姐姐太可恶了!别家嫡亲姐妹自小关系好,就她姐姐把她从小欺负到大,她自然也对姐姐从小讨厌到大。
平王妃问,“宜安真的没有给你带东西?”
刘郁静连连点头,她的奶嬷嬷也复述了公主的行为。
平王妃听完默然:大女儿调皮爱欺负人,不会这次又把刀子插向小女儿了吧?
一会儿,外头大丫鬟带着册子,把公主给王妃带的礼送了来,尽是建州好玩好吃的,不谈多贵重,心意自然是好的。默了,木兰交出册子,说自家公主有些累,明日再给王妃请安。
平王妃关怀问,“宜安病了?”
木兰汇报:公主刚回来,就嚷着头疼,神医去诊治了。
听女儿又病了,平王妃心中一叹,便让人下去了。她是想去看看大女儿,但是大女儿恐怕刚回来,没精力应付她,不如明日再见。一回头,看小女儿还眼巴巴地等着她。
平王妃淡声,“明天你去好好向你姐姐赔罪,不要惹她生气。”
刘郁静哼一声:不就是又病了吗?大姐姐有哪天不病呢。
见女儿不以为然,平王妃摇摇头,让人拿过册子,看了一番,把小女儿叫到跟前指点她,“你看你姐姐给娘带的礼,分量比你爹都要多。”
刘郁静没明白,“姐姐喜欢您呗?”
平王妃望着小女儿,“她知道你要来我跟前告状,就把给你的东西放到我这里了。不然你看,这些纸鸢玉钏什么的,娘能用吗?”
刘郁静扯过册子看了半天,这才抿嘴笑了。
平王妃拍拍她的肩,“真是傻姑娘,从小被宜安欺负,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再说宜安公主那里,神医开了药后,她窝在窗前梨木榻上昏昏欲睡。等药来了,闻到那苦味,她一叹气,“让秦景过来。”
屋中服侍的人一听,互相看看:公主又要开始折腾秦侍卫啦?
秦景被叫来,见公主捧着一碗药,抬目看向他。
她眸子黑漆漆的,暗得发亮。看他半天,却不说话,只垂眼喝药,再抬头看向他。
秦景被公主这种痴望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却已经习惯了。
公主就这样看他一眼,喝一口药,再看一眼,再喝一口:男色秀色可餐,能利用就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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