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见此便做揭过道: “既如此便就算了, 往后切莫胡言乱语。”
李书连忙点头称是, 胭脂一开口李言宗便不会太过生气, 果不其然李言宗不再追究, 只让李书去外头候着了。
沈绾看着这番情形面色微妙, 旁的她倒没什么感觉, 倒是觉得这李府的规矩颇大了些, 往后她做护院岂不辛苦,她自来江湖飘荡惯了,若是让她守规矩, 还不如让她挥剑自刎算了。
沈绾在心中叹了口气,这银子都拿了如何还能推脱此事,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看向了叶容之, 从袖里拿出钱袋递过去,“叶公子, 这是这几日我在此处的花销, 这些日子实在是劳烦你们了。”
胭脂和李言宗皆是一愣, 倒是想不到这姑娘竟然明面上就要给钱, 这叫人如何收得下。
叶容之面上诧异, 流露出几分不解之色, “原来这便是姑娘想要赚钱的原因?”他不由失笑,“原也没用多少钱,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沈绾见他不要, 急道: “这银子公子可不能不收, 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我不是想用钱搪塞您,只是不想给您添太多麻烦。二位既救了我的性命,日后若是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沈绾举着钱袋言语恳切一脸感激涕零。
胭脂:“……”这不过几日功夫没见,怎么就发展成了赴汤蹈火的报恩了……
胭脂静静做壁上观,这和当初她拿钱袋塞给叶容之何其相似,她本意是想他们这一来一往可以有更多接触,只是现下已然大大脱离她的预想,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成一对人的模样,倒像是债主与负债人的形容,胭脂如此看着不由觉得有些脑壳子疼。
“既是沈姑娘一片心意,叶兄就接了吧。”李言宗接过沈绾手中的钱袋,递给叶容之。
他本意是,既然是师父之前的弟子,现下过的拮据师父心中必然也不会开心,他想了想又开口,“你在哪户人家做管事,若是相识我可以让李书上门去说一声,日后自然会帮衬。”
胭脂实在不知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副情形,今日怕撞了邪了,她知道言宗是好意,可这事如何能这般明面上说,这事也不怪他,只是他从来都是这般行事的,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了,求他的人得了这么句话,还不得怎么开心,只是她拿不准叶容之心中如何想,毕竟这事与他有益。
叶容之微微一笑接过钱袋放在桌上,不徐不疾道:“不过小户人家养活生计罢了,如此小事就不劳烦李公子了。”
李言宗闻言看了一眼胭脂作询问状,胭脂见叶容之这般便知他心中并无打算,想来他是不愿受李言宗的帮忙了,这般直接到底是伤了人的自尊,她冲李言宗轻轻摇了摇头,又起身对叶容之说道:“今日时辰也不早了,现下也该是告辞的时候了,往后若有时日咱们再聚便是。”今日人多实在不方便,况且言多有失,再留下来也不知又会出什么乱子,再来几句怕是真的要得罪了叶容之了,今日这般的言行举止,若是叶容之是个自尊心强的,怕是会多想了。
叶容之面上浮起一笑,“夫子客气了,该是阿容去拜访夫子才是。”
李言宗起身对叶容之道了句告辞,叶容之含笑回礼,走在最后头送了一行人便出了院子,目送他们一路走远才转身缓步回了院子,行到树下的躺椅旁,伸手抚了抚椅背,神情淡淡。
尤十一在外头等了许久,见胭脂他们走了才从门外走进来,向叶容之作了一揖,抬头见了叶容之这番神情,尤十一心中一悚,他奶奶的又是谁惹了这魔星,还正巧给他撞上了门,今日可真是走的霉运至极。
见叶容之看向他,尤十一忙收敛神情,低下头恭恭敬敬道:“先生这次替公子出的主意极妙,公子既得了人心又不曾得罪兄弟,公子极为高兴特设了筵席拜谢先生,望请先生赴宴。”
叶容之面色疏离,他转过头看向躺椅,手轻轻一推,那椅子便轻轻摇晃起来,他忽道“若是你瞧见了少时心心念念的故人,却骤然发现她远不如少时的那般好,一直待你如同外人一般疏离,你会如何?”
尤十一低着头愣了一瞬,这魔星莫不是要与他谈心?他颇有些受宠若惊,细细斟酌片刻抬起头道:“这人心难测,既然已经变了那也只能算了。”
叶容之闻言轻轻笑起,“算了?”他本还好好的也不知想了什么,忽的眸色一沉,“可她对别人可是好极了,思来想去皆是为了旁人,既然只待我如同外人,那怎么能叫她过的太顺心,哪有我一个人心中不舒服,他们却安安乐乐的道理。”
尤十一就知道这哪是谈什么心,他不过闲来无聊逗自己玩罢了,其实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尤十一不由可怜起了他口中的那个人,这魔星最喜挑人痛脚下手,他要说是直接取了你的性命倒也是痛快的,可偏偏喜欢拿你最在意的细细折磨,磨得你生不如死才算罢休。
胭脂一行人回了客栈,李书替沈绾另开了一间房,又替她整理行李去了,胭脂见沈绾已然安排好,便不再多管转身对李言宗道:“你与我来一趟,我有话于你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