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承认, 弗洛伯毛虫确实有点儿乏味, 但火蜥蜴和鹰头马身有翼兽还是挺有趣的。而炸尾螺或许有趣得过了头。
十一月下旬, 海格回到了霍格沃茨。
这个消息是在一次黑魔法防御小组活动后, 由西里斯告诉我们的。哈利、赫敏、罗恩·韦斯莱高兴得简直发了狂,他们立刻决定在更晚一些的时候披着隐形衣去见那位大个子朋友。
我迟疑地说, “他还会回来教我们吗?”
“当然。”哈利维护地说, “他才是正式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 格拉普兰教授只是代课, 不是吗?”
“噢, ”我含糊地说,“格拉普兰教授讲课挺有趣的。”
哈利有点心虚地叫道,“海格讲的课也很有趣!就好像你认为海格从来没给我们看过什么有趣的动物似的……难道你不欢迎他回来吗?”
“欢迎极了。”我虚伪地说。必须承认,弗洛伯毛虫确实有点儿乏味,但火蜥蜴还是挺有趣的。而炸尾螺或许有趣得过了头。
看着哈利他们为海格的回归由衷的欣喜,我认为还是将自己的真实看法保留在内心里比较合适。
显然与我同样看法的学生绝对不在少数,当海格第二天早饭时重新出现在教工桌子旁,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反应热情。他看起来简直凄惨极了,脏兮兮的长胡子下面的面孔布满伤痕, 有些地方还流着血。
我咝咝地往牙缝里抽着冷气;究竟是多么重力的伤害,才能将一个连有翼兽的撕咬都毫不在乎的半巨人弄成这样?
星期二,我们裹上厚厚的斗篷,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走到了海格的猎场小屋时, 不出意料地发现格拉普兰教授被肩膀上扛着一头死牛的海格取代了。
……老实说, 我不太了解邓布利多为什么一定要让海格教授这门课程, 明明格拉普兰教授教得那么好。海格可以继续做他的猎场守卫,他还是能留在霍格沃茨,不是吗?
“哦!”德拉科发出一声半是厌恶半是失望的声音。
“我们今天在这儿上课!”海格把头朝身后的幽黑的禁林里一摆,显得特别高兴地说,“我们今天要学习的生物非常稀有,我想我可能是全英国惟一一个驯服它们的人!来,大家跟我走!”
他甩开大步迈进了黑林子里,不时回头关照着那些勉强跟在他后面的学生说,“不要担心!它们非常有趣!”
梅林,我听完他的话就觉得胃在痛了。但愿这次的有趣不是可能有人被揪掉脑袋的那种。
海格将死牛掼在地上,仰头发出一阵古怪的、尖利的鸣叫声。那声音在幽深浓密的树林里盘旋回荡着,显得极为可怖。
我大气也不敢出,紧张兮兮地等待着。
一对像珍珠一样发着蒙蒙白光的眼睛从黑暗中浮现出来,紧接着是龙一样的头颅、脖颈、骷髅一样的身体。从它巨大的鼻孔中喷出淡淡的雾气,它看了我们一会,然后开始撕扯地上的死牛。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扭头小声对德拉科嘀咕:“我还以为会是什么,竟然是拉车的马……”
德拉科看起来有点奇怪。他纤细的眉毛微微皱着,直直地瞪着那只奇妙的生物,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和其他什么东西掺杂在一起的表情。
“德拉科?”我担心地叫了声。
“嗯。”过了一会,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你叫它马?”
“至少它干马匹的活。”我说。
“它不是马。”德拉科说。
“什么东西?”格兰芬多的印裔姑娘惊恐地问,“什么在吃它?”
我有点惊讶地看了看正聚在那边的学生;他们有些畏缩地退后,茫然地四顾着,就像根本看不见它那庞大的身躯一样。
“夜骐!”海格骄傲地说,“霍格沃茨这里有一大群呢。当然啦,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看不见它。现在,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夜骐。”我有点惊讶有点好奇地咕哝了一声,“我可没在任何一本书上见过它。”
“那是因为它很不吉利。”德拉科说,“除了魔法部的危险生物列表和魔法生物百科,有哪本书愿意在它的纸张上记录下它们的名字呢?”
“不吉利?”我兴致盎然地问。
“据说代表了厄运,凶兆,血腥什么的。”德拉科说,“——还有死亡。”
“我知道!”赫敏大声说,“只有直接见证了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它。”
我心中一窒,指甲深深陷进了德拉科的手腕上。
十二月,随着寒假的渐渐靠近,天空中飘起了比以往更多的雪,霍格沃茨城堡整个似乎都被厚重的雪包围了,仅仅从那些窗子里透出些暖黄色的光芒。
作业也比以往更多,就好像教授们卯足了力气想要在假期到来前用论文将我们压垮似的。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巨大壁炉里,火焰熊熊地燃烧着,那些木柴在炉膛里劈啪作响,偶尔迸出几簇火星,飞溅到灰色石块的地板上慢慢熄灭了。
我一手摁在羊皮纸上,一手拿着羽毛笔飞快地写着放假前的最后一篇论文;时不时地偷眼看看德拉科。德拉科就坐在我旁边,专心致志地看着论文参考资料,红色的火光跳跃不定地映在他苍白得有点病态的皮肤上。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不停地思考着德拉科——我当然记得,在五年级之前,他从来都没有对霍格沃茨的拉人马车有过一丝一毫的特殊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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