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几乎要发疯了。
我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哈利。”我心不在焉地从西里斯留下的大袋子里扒出新衣服, “我得出去一趟。”
“你在开玩笑吗?”哈利吃了一惊, “西里斯让我们留在这儿!”
“他还说他很快就回来呢!”我愤怒地说。一大摞手纸鼓鼓囊囊地垫在我屁股底下, 弄得我恼火极了。
“可你不能离开这里——西维亚!”他制止住我的手, “你能冷静一点吗?”
“就像你不想离开这里似的,哈利!”
“我做梦都想!不过不行。”哈利严厉地说, 他额角的淡青色的血管突突直跳。
我揉揉额角。“我不想跟你吵架, 哈利。但我们不能总呆在这里!外面怎么了?外面发生了什么?——如果西里斯还安全, 我不相信他会把我们丢在这儿这么长时间。”
“我也在担心他。”哈利的语气和缓了, 他摘下眼镜捏捏鼻梁, “但即使你出去,又能做什么?”
告诉斯内普教授一声。还有买包卫生棉。我咳嗽了一声,“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你可是个格兰芬多。”
“是啊,我也怀疑这是怎么了?一个格兰芬多劝一个斯莱特林不要冲动!”
我鄙夷地看他一眼。
“斯莱特林从不冲动。我们谋定后动。”我掀起外套,给他看我的腰带。“看见这支药剂了吗?”
哈利注视了它一会儿,“复方汤剂?”他犹疑不定地说。
“没错。”我拉好外套,“我还有别人的头发。”男女老幼都有,德拉科用写了身份资料的纸将那些头发分别包好, 塞在腰带的小口袋里。
“可你干嘛不用隐身粉?”
“那不保险,既然我要去破釜酒吧探探消息。如果我被别人碰到的话,一样会被发现。”
哈利皱着眉想了一会。
“我去。”他从窗台上跳下来。
“噢, 你刚刚受过伤。”我立刻说。
“已经痊愈了。既然我们已经打定主意出去, 让我来吧, 我可比你强壮得多。即使有什么万一, 至少我比你跑得快。”哈利咧了咧嘴,对我伸手,“把复方汤剂给我吧。”
哈利总是发扬格兰芬多的精神,把安全留给同伴真让我感动极了,可是——卫生棉——
“不……不行。”我涨红了脸,将他的手推回去,固执地说,“我去。”
“我们一起去。”
“我确实有两副药剂,可如果我们都去,那么我们就只有六十分钟了。”我祈求地说,“让我去,哈利,听我这次行吗?”
哈利疑惑地看了我一会儿。他充满怀疑地说:“好吧。”
我取了一根头发放进复方汤剂里。泥浆一样的液体立刻起泡、冒烟,变成深棕色。哈利盯着我喝下了它。
烧灼的感觉从胃一直传到了手脚尖,接着是一种可怕的、发烫的融化感。当我停止了干呕,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来的时候,我能看见我的手变粗了。
“你变成了一个棕色头发的女人。”哈利十分复杂地说。
我走进盥洗室看了看,一个陌生的三十岁女人睁着蓝色的眼睛,带着些惊奇看着我。
“很好。”我满意地说。
我走到大门口。
“你只有两个小时时间。如果你找不到破釜酒吧就快些回来。”哈利警告地说。
“放心吧,我对伦敦绝对比你了解得更多。”我说。
“记住,两个小时!”哈利冲我喊,“两个小时之后你还不回来,我可无法保证我会做些什么!”
我冲背后挥挥手,拉开大门迅速走出去。
一出楼道,我忍不住用力深呼吸了一下。长久地呆在屋里让我觉得连外面的空气都更新鲜。随后我穿过几条马路,觉得离西里斯的房子足够远之后,举起了魔杖。
几乎是眨眼之间,一辆巨大的双层公共汽车吱地一声停在我脸前,将我吓了一跳。
我拿着我的魔杖爬上了公共汽车。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司机愁眉苦脸地说。
“去破釜酒吧。”我说。
“破釜酒吧?你甚至可以自己走过去!”
我窘迫地说,“我赶时间。”
司机转过头来,他怀疑地看着我,“你可以幻影移形。”
“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幻影移形的。”我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唉——是啊,”司机又看了我一眼,他不感兴趣地扭过头去了,“桑帕克就总是学不会它。一个银西可。这么近的路,回来的时候你可别指望我还能停下!”
我取出钱交给他。根据哈利的说辞,那位被污指为食死徒的售票员的态度可比他好多了!
汽车猛地发动了,我一下被甩到地上。当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时,突然的刹车又令我几乎摔倒。
“到了。”司机兴味索然地说。
我点点头,匆匆地走下汽车,推开破釜酒吧的门。
在我的记忆中,破釜酒吧第一次显得这么冷清,驼背的老板正在柜台后面擦拭酒杯,几个老得掉牙的女巫正聚在一起抽烟,角落里几个黑乎乎的巫师正在酗酒。
穿过酒馆进入后院,在石墙上敲敲魔杖,对角巷出现在我面前。
它完全变了样,从前那些展示着商品的橱窗被魔法部的大幅通告和通缉令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几扇门被钉死了,显然店主人不打算继续经营下去了。街上只有不多的人在走动。
几个人立刻盯着我看。我不由得拉低我的帽子,担心我的衣服是不是有点儿显眼。不过这件黑色的风衣是西里斯购买的衣服中最像女式巫师长袍的了,我总不能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到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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