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小姐。”邓布利多说,“你从哪里学到了这个魔咒?”
我紧张地低下头。我该怎么回答?
“是我教的。”斯内普教授冷淡地说。
邓布利多探究地看着我的脸,最终他摘下眼镜,擦了擦,似乎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了,“这个魔法太危险。危险而无法掌控。孩子,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使用它。”
“事实上,如果不是西维亚·霍普的这个魔法,战斗将被拖延得更久。”斯内普教授嗤笑,“你来得太晚了,阿不思。”
“那并不是滥用黑魔法的理由。”邓布利多顿了顿才继续回答,“我很抱歉这么晚才赶来。不过我认为这是有必要的,我解决了一个魂器。它就被藏在霍格沃茨。”他看上去确实像经历了不止一场战斗。
我转身向斯内普教授看去,尽管刚刚的战斗又让他添了不少伤痕,但他仍旧站得笔直。德拉科在他身边,脸色像他的教父一样白。他们都离哈利的身体远远的,眼睛一点也不看他。
哈利。
我突然对邓布利多产生了莫名的憎恨,我无心去分辨他到底做了什么,我所知道的是如果他能早一点来,也许哈利就不会死。
我再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我双腿发软地走向哈利。我在他身边跪下,把他的脑袋搬到我的膝盖上,透过泪水涟涟的眼睛凝望着他。
我知道在他紧闭着的眼帘下面,有一双全世界最绿的眼珠。他的神色安详,脸色像活着那样健康,就好像他只是睡着了一样。
我用手梳理他好像永远也无法整齐的头发,眼泪一颗颗地落在他脸上。他的睫毛颤了颤……颤了颤?
“教、教授,”我磕磕巴巴地说,“哈利好像还活着。”
斯内普教授冷淡地站在原处,就好像那声又惊又怒的“不”不是他说的一样。德拉科看上去像是立刻松了一口气,脸不像刚才那么白了。
“他当然活着。”邓布利多微笑地说。
哈利的眼睛慢慢睁开了,睁得大极了,“西维亚?”
我抽了一下鼻子。
他坐起来才发现刚才是躺在我的膝盖上,因此显得有点难为情,“邓布利多校长?你也在这里?伏地魔呢?战斗都结束了吗?”
邓布利多微笑着看着他,他告诉他,“是的,一切都结束了。”
一条大黑狗踏着滚烫的地板像箭一样冲进房间里来,身上带着战斗过的痕迹。是西里斯,他的爪子和牙齿上都粘着血,我猜测他可能是在战斗中遗失了魔杖,于是以牙齿做武器继续急切地往上冲。他应该是跟他的同事一起来的,可他的同事们还在楼下跟食死徒们战斗呢。
在人形的时候不太明显,但他变成狗的时候就能看出一条后腿有点跛,那是去年在魔法部受的伤。他微微跛着一只脚冲到我和哈利面前,变回人将我们搂进他的怀里。
他拼命道着歉,把我们箍在他的胳膊里轻微地摇晃。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又哭又笑的表情。
“抱歉,”他连连地吻着我们的额头,“我不应该把你们一个人放着。抱歉,孩子们。如果我陪在你们身边,就不会让你们遭遇这个了。”
唉。我反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西里斯终于激动完毕的时候,他的同事们也走了进来,开始打扫战场,他们手脚麻利地将那几个倒在地上的食死徒绑起来带走。西里斯摁了摁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放开我们,站起来跟他的凤凰社同事一起工作。
有人把伏地魔座椅下的男尸翻了过来,随后一阵惊呼。
“是佩皮鲁!”他们说。
“我觉得他可能有时候仍然有一点良知,”哈利对我说,“但伏地魔因为他那一点微小的良知杀死了他。”
最后卢平也平静地走进来了。战斗几乎给每个人都增添了伤疤,然而卢平必然是伤口最可怕的那一个。他的伤口已经紧急处理过,但仍然能看出那些撕裂和啃咬的痕迹,就像他跟一头熊搏斗过。我惊讶地抽气,几乎难以相信这么重的伤口,卢平居然还能站立。
他走到西里斯旁边,西里斯立刻关心地握住他的手腕,查看他一身的伤痕。最后他们两个一起低下头,看着地上彼得·佩皮鲁的尸体。
尖头叉子、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四个相识于1971年的好朋友。一个已经死去只存在于朋友的记忆中,一个背叛了朋友尸体还温软,两个立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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