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林曾在自己的苗圃等到自己开车来的江画。
这算是江画第一次来到林曾的苗圃。她下车后,好奇地四处打量。
简单设计,却被绿植覆盖,看起来很漂亮的红砖小楼。苗圃里种植整齐的小苗,还有林曾随意种植的各种普通果树,以及一些特别的植物。
和江画精心设计的农场不同,林曾的苗圃在种植的规划上,显然更加随心所欲。
最开始的时候,不是很好看。
但是随着植物茂盛,叶绿花开,反而出现一种返璞归真的味道。
只是江画来不及细看,她还要带林曾去看那处土地。
“我们上车吧。你的苗圃真不错,我这周末真要来好好参观一番。”江画坐在驾驶室,招呼林曾上车。
“好咧,欢迎欢迎!”林曾将刚采摘的草莓递给江画。他本想邀请江画到苗圃坐坐,但是想到她等下还要赶回学校,就不再多嘴,还是等她空闲再说。
江画所说的地方,并不在这个村镇中。她开车行驶了大约十五分钟,来到一处颇为荒凉的空地。
“上面要我们自己走上去了,车没法开。”
两人下车,江画锁好车子,背起她经常随身带的巨大双肩包,拿着一个竹竿和一柄镰刀,直接跨进茂密的草丛中。
“往这个方向,大概要走二十分钟。现在草藤很多,不好行走,如果把草藤收拾干净,大概走十分钟左右就能走到路口。”江画指着不远处的青山说道。
林曾顺着江画所说的方向眺望,只看到一个比江画后山高大许多的青山。
清河市地形山峦起伏,青山绵延,一座接着一座。岭南丘陵的环境,使得每座大山常年都披着翠绿外衣,终日葱葱郁郁。
但这座山头,却和旁边的青山有些不同。
它山上的岩石很多。
零碎而杂乱的岩石,看起来没有太多美感。
但却使这座并不高大的山峰,植物稀少,多了一些硬朗之气。
一路上杂草横生,江画挥动手中锋利的镰刀,将挡在行路上的野草劈开,而林曾则接过江画手中的竹竿把这些被砍断的野草,挑到一边。
好吧,林曾承认,他还顺便跟在江画身后,欣赏她挥动刀锋,威风凛凛的姿态。
看上去有一股特别的飒爽气质。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江画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一块巨大的岩石,说道:“到了,再走两百米,绕过那块石头,就能看到小山谷的入口处了。”
“你说的就是这座山吗?”林曾手持竹竿,打量着江画口中五十万就能承包的地方。
“是的,我问的时候,他们村子的村支书,就像看白痴一样盯着我。”江画继续挥动手中的镰刀。可以看出,这一带平日很少人到达,野草疯了一般狂长,特别是比人还要高大的野蒿,根茎坚硬,叶片如剑一般锋利。
遇到这种草丛,他们只能绕道而行。
江画手中的镰刀,要跟它们战斗起来,少说也得浪费将近半个小时。
两百米的距离,居然也走了快半个小时。
不过,这一片荒地,好歹被他们开拓出一条可供一人通行的小道。
回来的时候,就不那么花费时间。
“其实我们现在走的地方,也算是在承包的范围内。我打听过,在十多年前,这块地曾经被承包给茶农种植铁观音。可惜,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里的茶树长势一直不好,采摘的茶叶,口感也很差,第三年就被茶农放弃,之后再也没有种过其他植物。只有附近的一些老人,会将牛羊赶到这里吃草。”江画实话实说,她觉得林曾选择这块土地并不明智。
林曾的表情,却很兴奋。
他站在大石头旁边,看到这座山丘,宛如被挖出一个大洞,洞内是一块不算平坦的坡地。
进入坡地,只有唯一一个五六米宽的路入口,与大岩石大概十米距离。
坡地两侧,是颇为陡峭的岩壁,被风霜雨雪腐蚀成凹凸不平的表面。
总之,这个四周都是石头的山谷,给林曾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岩壁是天然的围墙,能将许多人挡在山谷之外。
只要在那个入口处,设置大门,除非特别专业的攀登人员。要不然别想从其他地方进入这里。
“好像有些小。”林曾研究了一番,发现这块地还没有他的苗圃大。
江画摇摇头,指着东边解释道:“你看那块岩壁,这里的地形非常奇特,从那个角落,绕进去,有一个天然的岩石隧道,穿过隧道,那边就有另外一块比较平坦的土地。这个山谷,实际上就是由五六块这样的小山谷组成。”
“我们有办法进去看看吗?”林曾生长在北方小城,对这种奇特的岩石地貌很感兴趣,他跃跃欲试,想能不能找一条路进去看看。
“很难。这个山谷,至少三四年没人进入了,如果你想看全景,我们倒是可以爬到另外一个山头,那里站在山顶,才能看清这里全貌。”江画看着满山谷乱长的野草,很理智的摇摇头。
林曾往江画所指的方向看去,她说的另外一座山峰,在群山中显得非常突兀,笔直朝天,高大矗立。
“额,这爬上去,要多久。”
“我的话,两个小时吧。”江画轻描淡写地说道。
林曾默默无语,极力想象,以江画敏捷身手,两个小时,是怎样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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