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一边走着,思绪却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在队伍最末端的那个漫不经心的女生----越前夕夏的身上。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身为真田家的一份子的他却不可能不知道,爷爷的书房,通常是不让人进的,连打扫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
听父亲说,这是从奶奶过世之后,便开始了的。
今天,却是因为越前夕夏这一句‘浮生如茶,破执如莲,戒急用忍方能行稳致远’,爷爷便让他们进了自己的书房,而且之前在听竹小筑的时候便见爷爷似乎笑逐颜开的模样,这越前夕夏到底是做了些什么事情呢?!
手冢国一也有些意外,自从爱子过世之后,那书房便成了缅怀过往的场所所在,通常的,那是不让人进的,只是没有想到现在他却要带他们去书房。
那个小丫头聪明,但又不处处显摆着,很是难得。
那种内敛,那种淡定,手冢国一以为这是要等有了一定的人生历练,有了一定的领悟,有了一定的年岁之后,才会拥有的。
那女孩子是狐,聪明且灵活,谈笑能用兵,那谈笑间有种一种可以令樯橹飞灰湮灭的气势,到底是哪家的父母教养出这么有意思至极的小丫头片子?!
夕夏倒是没有想这么多,默默地跟在队伍的最后头,思考着到底要不要溜这么一个攸关她人生大事的重要问题。
思来想去的,夕夏还是决定不溜了。
想来,这都是真田家的宅子,她溜的话,能溜到哪去?!而且,在四点之前,横竖她是离不了真田家的。
木质的拉门缓缓地拉开了,一种淡淡的油墨味道迎面而来,有一种舒心的味道漫溢开来。
墙上挂着字画,有楷书,有狂草,画有山水,有人物。
一张八仙桌后面是一排一排的书架子,上面满是书籍。
在北面上有着一个大大的‘禅’字,下面摆放着一个案几,案几上供奉着一柄□□。
那个,如果说是送字送画那倒是还能接受的住的,夕夏打量了书房一周,暗想,应该不至于是送刀的吧,送她刀她也没用啊,难不成等到下次龙马小朋友输给她还敢唧唧歪歪的时候,她便像是电视中的武士一样拔出锋利的□□,喊上一嗓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吗?那样也太恶搞了…..
被自己这个想法寒了一下,夕夏把视线挪到了字和画上面。
墙面上不起眼的角落里挂着两幅山水画,一模一样的景致,一模一样的用色,就连拿捏的分寸也是一模一样的。
夕夏专注地看着,像是画中的景致下一秒便要出现在她的眼前似的。
浦原心诺见夕夏看得认真,便走了过来,也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看了一番之后,浦原心诺也有些好奇。
“真奇怪,干嘛要画两幅一模一样的话呢?!”难不成是一次性画了两幅吗?!一模一样的话,到底有什么意思。
“应该是有什么寓意吧!”仁王雅治支着下巴,望着那画想着。
“你知道?!”柳生比吕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自己的搭档,怎么,小动物的脑容量长大了吗?!
“恩…..”仁王雅治沉吟了半晌,像是在思考着用词。
“暂时,没有看出来。”仁王雅治沉默了一番之后,以极度认真的口吻说道。
好吧,柳生比吕士斜睨了仁王雅治一眼,智慧这个东西,原本就不是他仁王雅治会有的东西。
柳生比吕士抬首望着墙上的画,他也猜不透在这个角落里为什么会有两幅一模一样的画。不过,画的意境不粗,嶙峋的怪石,繁茂的草地,狭窄的石阶,整幅画卷都是用青灰的色泽细细地勾勒了出来,月光淡然,星光稀薄。
那浅淡透明的色泽看的久了,便有一种寂寥的味道在空气缓缓地蔓延开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整个屋子里弥漫开来。
“真是好有意境……”仁王雅治接着摸着自个的下巴,很是狗尾续貂地说着。
“雅治你瞧出来了?!”幸村精市笑着搭上仁王雅治的肩膀,温声地问着。
“我是说画的很不错。”仁王雅治垂下头,在幸村精市这个美术委员面前说自己看出了啥个意境,那是连蒙人都要穿帮的,更何况他除了觉得画的很不错之外,也没有看出点子丑寅卯来。
幸村精市看了那画一眼,的确是很有意思。
真田弦一郎对着挂着的那人物画静静地出神着,画卷上的是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子,不是很年青,大概在四十岁上下,带着淡淡的笑意,温暖而幸福。
那便是他在相框里见到的奶奶的形象。
真田弦一郎知道为什么爷爷平常不让人进这间书房了,这些字,这些话,都是在怀念着奶奶,字里行间,满是相思。
“哟,小丫头片子,算你有眼光的……”真田正雄望着夕夏看着的那两幅画,楞了一下,随即便又笑呵呵地笑开了,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真田弦一郎,说道,“弦一郎,把那两幅画拿下来。”
“是,祖父。”弦一郎应了一声,便走上了前,把两幅画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上。
“小丫头片子,过来…..”真田正雄向夕夏招了招手。
夕夏走上了前,来到真田正雄的身边,在她面前便是两幅铺在书桌上的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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