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这还不是最好玩的,最好笑的是,”彭台镇内,允僖锤着桌子与郇瑾、傅怀信哈哈大笑道, “哈旦巴/特尔死后,他的手下当场内讧炸成了一锅粥,引起了我们的人注意、被一一抓捕审讯后, 得出了一个特别好笑的东西,你们猜是什么?”
郇瑾和傅怀信并不想猜,并且纷纷表示还有别的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殿下您实在是太无聊了。
“好吧, 好吧, 那我不卖关子直说了,”允僖乐不可支道,“哈旦巴/特尔之前根本没事, 没染病, 他就是风寒,风寒哈哈哈!”
“说来他也是北边的一代枭雄悍将,就这么死了, 真是太,太, 哈哈!”
“也许, 朝廷以后需要好好去查一查关于地豆致死的问题, ”郇瑾不耐烦地把一沓文书扔到了允僖面前, 板着脸道,“但是,在这之间,殿下,我们得先把这些东西处理了。”
彭台反击战后,哈旦巴/特尔不幸战死,其所率余部在猛烈的炮火中被吓得溃逃四散,也给了被困半月有余的彭台喘息之机,之后更是与大庄北上增援的主力部队顺利联络成功。
而彭台反击战的影响还远不及此,哈旦巴/特尔,这位名望、呼声都极高的青吉台王储战死,让青吉台族人全皆愤怒了起来,然后在族人的暴动下,还不待其再与大庄战个一二三四,青吉台内部先一步分裂了开来,主张攻打大庄为王储阁下复仇的主战派和提出要求呼和韩为他们大王子的死负责的问责派在青吉台内部撕得昏天暗地。
最后更是一撕到底,直接撕分成了两个各自为政的阵营,两边一个南下一个北上,主战派积极与呼和韩大军会合,问责派却在得不到呼和韩满意回应的情况下,愤而携族人回了敕勒川内,并表示该部永不入关,再不掺合南边这场乱斗,永不再为“某个人”私自的野心而浪费任何一个族人的一滴血。
而与此同时,随着大庄反应过来后、洛阳方面的及时增援,此消彼长之下,两边处境对调,徐北的局势暂时住了的同时,大庄方面,甚至还隐隐占据了上风。
——毕竟,呼和韩携群胡浩浩荡荡南下,远征军疲,虽说其行军隐匿,暂时打大庄一个措手不及可以,但一旦大庄方面反应过来,大军整兵北上,后方安定、粮道通畅,粮草辎重源源不断地供应过来,那大庄这边,则完全是以逸待劳的姿态了。
允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将徐北七城之围一一解开,成宗皇帝在洛阳方面下旨,大笔一挥,任四皇子允僖为对北战事主帅,更给了自己这个四儿子前朝从未有过的“大将军王”的超品职衔,“大将军王”这四个字一出,满朝哗然,效果跟当年永寿宫的那个“皇贵妃”一般无二,一贯以维持正统、维护嫡长自居的东宫太/子党心中那五味陈杂的滋味,那真是谁是谁知道了。
而允僖也没有辜负他当朝第一个“以战事封亲王”皇子的身份,在成帝三十一年的下半年间,以彭台、内方、原城为线,与呼和韩的大军南北相拒,七战七捷,如此漂亮的战绩,不仅在西北得百姓交口称颂大将军王之威名,传到洛阳,史官提笔列注,书成宗朝间事,都补曰:三十一年,四皇子僖领大军北上,用兵如神,以战功封大将军王。
“以战事封王”和“以战功封王”,一字之差,其中韵味,天差地别,至此,四皇子在民间、在军中的威望,一时到得顶峰。
北边的战事一直从成帝三十一年打到了翌年八月,三十二年三月份的时候,成宗皇帝以皇帝的名义征兵,百姓云集响应,由此,大庄方面在北边的战事中进一步地占据了更大的优势,八月底,柯尔腾王使人与允僖密信,言其有与大庄握手言和之意。
因为哪一边都不是完全地信任对面,双方最后把和谈的地点定在了熊耳一处偏僻的四面空旷之地,在柯尔腾方面负责支开呼和韩耳目的前提下。
和谈当日,允僖带了郇瑾与一队亲兵亲自前往,本来傅怀信和郇瑾都纷纷表示殿下不用过去,我们愿意替您去,允僖也是无可无不可的,奈何对面特意提了“大庄尊贵的四皇子殿下”,要求一定要与其亲自面谈,并表示柯尔腾方面也会派出同样分量的王室中人前往,希望当天能在熊耳见得大庄方面的“诚意”。
好吧,诚意就诚意吧,允僖倒不觉得自己去了又能怎样,要是怕死,他早不在最前面的彭台一线呆着,而是跟呼和韩一样,往大后方再撤撤,躲在后面纯指挥了。
而柯尔腾方面……允僖在看到来人的第一眼,就下意识先侧头去看身畔眼睫低垂、一言不发的郇小二郇参谋了。
“你好,尊敬的大庄帝国的皇子殿下,这是我们柯尔腾王的王姑,我们柯尔腾人最尊敬的格日乐阁下,”第一个出面说话的,看服饰当是柯尔腾人中的一个文职官员,其板着一张脸,尽忠职守地为两边介绍道,“我们王姑阁下以十二成的耐心,愿就梅格云大草原上发生的一切不好的流血斗争,与我们友善的邻居大庄,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和平解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