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杰拉德·格罗夫纳拉下了白色的口罩露出了一张稚嫩极了的少年脸孔,脸很小很尖,眉毛金灿灿的,眼睛大而深邃,里面闪烁着一种单纯而灼热的光芒。一看就是那种只专注于某件事物,对其他的东西不太感兴趣的研究型天才。
比较难得的是休·杰拉德·格罗夫纳相当帅气,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那张脸看上去才二十岁左右,这在比较显老的白人中非常罕见,也不知道这个牛津大学基因学博导是怎么保养的。
他丝毫没有理会成默和零号,更没有寒暄或者叫侍应生送点茶点什么的,径直坐在了雅典娜身旁的单人沙发上,自顾自刷刷的开始在他的笔记本上写了起来。
成默瞥了眼,纸上的字迹稍显潦草,大段大段全是英文的专业术语,他看得都很吃力。他咳嗽了一声,问道:“格罗夫纳医生,我想见一下那个名叫井泉的原始样本,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休·杰拉德·格罗夫纳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在本子上飞快的写着。
成默心想:莫非这位黑太子是聋哑人?好像颜复宁没有强调这一点。于是他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格罗夫纳医生,我想见一下那个名叫井泉的原始样本,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休·杰拉德·格罗夫纳抬头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责怪他没有礼貌,还抬起抓着笔的手,食指比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成默无奈,只能等休·杰拉德·格罗夫纳写完,百无聊赖间,他就只能关注茶几上插在透明玻璃瓶里的那支花,也不知道是种什么植物,像是满天星。空气中的香气淡淡的,带着丝丝的甜味。
等休·杰拉德·格罗夫纳写了整整一页,把笔记本递给雅典娜的时候,他抓紧时机再次问了那个问题。
休·杰拉德·格罗夫纳依旧把他当空气,甚至还看着他皱起了眉头,像是在考虑要不要把他赶出去。
零号见气氛不对,沉声说道:“格罗夫纳医生,我是第十魔神帕尔,我们需要见一下那个叫做井泉的原始样本.....”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不会耽误很久。”
休·杰拉德·格罗夫纳对戴着铁面具像是山一样的第十魔神没有一丝恐惧,也没有尊敬的意思,嫌弃的甩了成默和零号一眼,也没有动作,铁皮人就心领神会的扛着那把金斧头吭哧吭哧的走了过来,用那把金斧头指着他们两个,发出了诡异的声音警告道:“你们两个出去。”
成默看向了零号,他不了解黑太子殿下,有些犹豫该不该直接给他上嘴脸,看上去这个小伙子手无缚鸡之力,似乎很好对付的样子。
零号收到了成默的眼神暗示,他没有动,铁面具下的眼睛闭了下,作为回应。
成默立刻暗中碰了下雅典娜。
雅典娜接过笔记本,扫了一眼,就抬头看向了休·杰拉德·格罗夫纳,淡淡的说道:“让他们去见原始样本。”
雅典娜一开口,休·杰拉德·格罗夫纳一秒也没有犹豫,立刻就转头看向了站在身边拿着金斧子的铁皮人,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写字,铁皮人就心领神会的看向了成默和零号,从肚皮里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你们两个跟我来。”
成默和零号起身,铁皮人将金斧头抗在肩膀上,带着他们向右侧的走廊走去。大厅空旷,黑白相间的地板砖被铁皮人踩得“哐、哐、哐”作响,其中还夹杂着发条转动的声响,有种奇妙的韵律感。成默跟着铁皮人身后,看着发条钥匙转动,有种挪不开眼睛的感觉,像是铁皮人会催眠。
进入了走廊,壁灯是烛台灯,红色的蜡烛身上堆积的全是眼泪状的蜡滴,墙壁刷着绿油油的颜色,和黑白相间地面砖交接的地方还长着树根,这些根须肆无忌惮的长满了整个走廊,阴森诡异极了。两侧的房间全装着有玻璃观察窗的合金门,每扇门都写着红色的编号,那红色的阿拉伯数字写得非常随意,尤其是对比其他的门,连大小都不一致,这叫成默看得很难受。
铁皮人的脚步声显得愈发沉闷,他还唱起了莫名其妙的歌,“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是你的铁斧头掉了吗?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是你的银斧头掉了吗?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是你的金斧头掉了吗?是的,是我的金斧头,不,你在说谎。心脏拿过右手小肠拿过左手,放下头颅放下肝脏,玛莉拿起蓝色的眼珠在看着.....”
这歌声嘶哑又阴森,像是恐怖片的配乐。房间里立刻就来了反应,像是铁链摩擦着地板又或者其他铁质部件的声响。
成默细心聆听,除了铁链的碰撞声,还有剧烈而深沉的喘息和发自喉咙的嘶鸣,有些急促,有些缓慢,有些剧烈,有些平稳,但很明显嘴里都被塞了什么东西。他转头朝着观察窗里看去,却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什么东西,心想:“这算什么?黑太子的恶趣味?来搞节目效果来了?”
他心中并没有恐惧,只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见铁皮人没啥反应,他便故意走到了走廊边,在经过一扇门时,靠近向着房间里看去,眼睛凑在玻璃窗时,发现房间里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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