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风四起,肆意张扬。
正是破禁而出的金蝎精和青蛇精二妖,在尽情地感受名为自由的气息。
“吾妻月秀所言甚是。”金蝎精望着老者凶戾的目光渐渐收回,一把揽住青蛇精月秀的纤纤腰肢,嘿嘿笑道:“你我夫妇二人出来,岂能不好生吃上一顿,就到县城中大快朵颐一番。”
“夫君,先不急,”青蛇精月秀先是向金蝎精抛了个娇俏的媚眼,咬了咬银牙,“这葫芦山神实在该死,无端压我们夫妻百年,我绝不能与他善罢甘休。”
“这个……”金蝎精眨了眨眼,故意叹气道:“葫芦山神比你我道行要高上不知多少,恐怕……”
青蛇精月秀柳眉倒竖,原本娇艳如花的面容,骤然寒霜冷罩,挣脱金蝎精的在腰臀之间游弋的大手。
双手掐腰,怒道:“金成,你还是不是男人?老娘被别人压上百年,难道白压了?”
“可……”
“好,你这辈子别再想碰老娘一根手指头。”
青蛇精月秀扭动细腰,正待转身驾云离去,却被金蝎精一把抓住如雪藕般嫩白细腻的小臂,在掌心轻轻摩挲,陪着笑道:“好娘子,好月秀,为夫听你的就是了。”
“哼,”青蛇精月秀冷哼一声,扭过一张妩媚俏脸,负气地转过一旁。
金蝎精金成眼咕噜转了几圈,面容故作一沉,正色道:“月秀是吾妻,要压也是我老金压才是,岂能让他葫芦山神林森压?”
“你胡说什么?”青蛇精月秀伸出纤纤玉手,揪着金蝎精的一只耳朵,娇嗔道。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啊。”金蝎精金成见其妻月秀神色稍缓,就是苦苦劝解道:“虽说你我夫妻二人联手不惧于他,但这里毕竟是葫芦山……他的法域之地。”
月秀神色微顿,也觉得丈夫金成此言有理。
说来,那葫芦山神林森当年以木魈之身,登临葫芦山神之位前,也不过是与他们修为相仿……地仙境界罢了。
林森成了山神之后,仗着地仙法域之便……堪比神仙的道行,这才将他们夫妻二人镇压。
“对了,那只无意间……将我们放出的穿山甲呢?”
月秀柳眉紧蹙,随口问道。
“管他作甚,而今之计,就是我们夫妻先行恢复法力,再寻些强横灵宝打败了葫芦山神,占据此山。”
金成大手一挥,定下计来。
月秀点了点头,默认了自家丈夫的计划。
说着,二妖便架起妖风向远处飞去。
老汉目光呆滞,远远地望着这一幕,直到二妖消失在天边。
他终究没了那一股心气支撑,浑身无力地瘫软一团,体似筛糠,面如土色。
此刻,百米之外的杂草丛中,以天罡变化之术变作穿山甲之身的陆北,见老汉这副样子,心中不由大异,
不过转念一想,觉得这番表现,才算是人之常情。
“砰砰。”
此时,刘老汉感觉他那一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呦,方是慢慢落回到了肚子里。
他独居在葫芦山外十里的一座篱笆小院里,平日里除了种上几亩瓜果谋生外……就是进山砍些木柴,到五十六里外的县城中贩卖,赚得一些家用。
除却听人说书讲古提到精怪狐魅之外,何曾亲眼见过这等妖魔?
若不是一大把年纪,见惯他人生死,只怕非得被吓晕了过去不可。
刘老汉定了定神,喃喃道:“这妖怪跑将出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正待再次挑起丢到一旁的两捆薪柴,下得山去。
突然自草丛之中,跳出一只行走的穿山甲。
这穿山甲身形庞大,好似一座小山移动,边走边口吐人言道:“老先生请留步。”
刘老汉吓得又是一哆嗦,心中暗暗叫苦,这才离龙潭,又入虎穴。
双手握着扁担,强自喝道:“你,你是什么怪东西,你别过来……”
“老先生不必惊慌……”
说着,陆北也不顾惊魂未定的刘老汉如何去想,便将二妖被自己‘无意放出’的事情详细地解说了一番。
并且将二妖定然会到人间作恶的后果,也是给一一道出。
陆北这时又取出了七彩葫芦籽,笑呵呵道:“只要老先生种下七彩葫芦,定能将那二妖降服。”
刘老汉脸色剧烈变幻,看了一眼陆北拿出的七彩葫芦籽,目光挣扎,很是摆了摆手,老脸之上强自挤出一抹笑容,“这位,这位大王……老朽如何是那些妖怪对手,您还是找别人去吧。”
说着,连挑着的两捆柴都不要了,径直向山下跑去。
陆北望着刘老汉健步如飞,浑不似六旬老者的‘落荒’背影,心中泛起疑惑,低声喃喃道:“这老头……怎么不按剧本来?”
风声微动,林叶飒飒。
“林兄,这可如何是好?”
陆北转过头来,神色狐疑地望向林森。
不知何时,葫芦山神林森已经静静站立在远处的山林间。
大袖飘飘,气度不凡。
“陆道友不必担心,这刘老汉心地良善……也就是胆子小了一些,不过他会答应的。”
林森手捋颌下胡须,神情从容,语气颇为笃定。
陆北微微一笑,心道也是。
下山见得二妖肆虐人间,刘老汉心生不忍,多半还是要上一次葫芦山的。
此刻,唯有静待时机即可。
就在这时,陆北忽而心生异样,挪动巨大的穿山甲身体向四处张望。
“怎么了,陆道友?”
林森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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