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掉时之政府的皮。
李清河接下来的行动, 将完全围绕这一中心展开。从演练场到出阵,从万屋情报到远征查探,她已经制定好周全缜密的计划,只等时之政府露出破绽。
在一无所知的世界里, 她按捺住环境脱离掌控的焦躁和远离亲友故乡的苦楚,步步小心, 谨言慎行,像缺水的海绵一样疯狂汲取陌生的知识, 耐心培养引导身边的人, 接纳全新的伙伴,努力与之磨合——
她的情绪已经濒临爆发点。
发现崭新的世界、遇见可爱的孩子、结识值得信赖的同伴、回忆起忘记的亲人,这些都不能让她忘掉被抹消记忆、操纵命运的耻辱,反倒时时刻刻都刺激着她, 她正在被看不见的巨手随意摆弄。
作为天策之狼, 武卫营副统,最年轻的万骑将, 李清河发誓——
这些忍耐和耻辱, 她要让时之政府翻倍偿还。
“一队:鸣狐、后藤藤四郎、信浓藤四郎、物吉贞宗、龟甲贞宗、博多藤四郎。
“二队:次郎太刀、鲶尾藤四郎、骨喰藤四郎、太郎太刀、笑面青江。
“三队:宗三左文字、御手杵、狮子王、药研藤四郎、乱藤四郎、山姥切国广。
“四队:烛台切光忠、鹤丸国永、和泉守兼定、堀川国广、长曾弥虎徹、厚藤四郎。
“三队由宗三左文字带领, 四队由烛台切光忠带领,两队轮流按照政府下达的出阵指令出阵。”大阪城搜查结束的第一天,李清河便立即传下出阵安排。“次郎,你拿着这份单子, 按照上面的顺序依次进行远征勘察和搜索, 一队跟随我去演练场, 近侍三日月宗近随行。大家都辛苦一些,以审神交流日为期限,本丸的其他调度由压切长谷部进行,莺丸协助。有什么问题吗?”
“四队活动啊……”坐在中间位置的健壮男人打了个哈欠,懒散撑住下巴,“我说一期一振……咱俩换换呗?”
四队编成后,留在本丸的人不多。一期一振是驻扎本丸的人之一。
被拜托的一期一振表情为难地婉拒:“抱歉。”
“啊啊,”高壮的黑发男人颓废叹气,像泥一样瘫软在桌面上,“好想休息啊……”
“这样就受不住了?”蜂须贺倒满一杯茶水,拍在男人面前,闻言冷笑,“照顾弟弟都嫌累,还想做虎徹家的大哥?”
“这一个月都是我在照顾浦岛啊。”浦岛虎徹的大哥、长曾弥虎徹拖过杯子,仰头咕嘟咕嘟灌下,长出一口气抱怨道:“作为二哥你好歹也担心一下啊,”
“你不是一直自称大哥吗?做大哥的自然要照顾弟弟们了。”蜂须贺虎徹慢条斯理梳顺垂在胸前的紫色长发,挑眉,“而且有什么好担心的?虎徹家的人可不会轻易被打倒,也就你这赝品,主公灵力一撤就失去控制,净给虎徹丢脸。”
“饶了我吧……”
“浦岛虎徹还没清醒?”李清河眉头一皱,坐在一期一振旁边的棕发小少年看到最前方女人严肃的脸庞,心里顿时一紧。
要被赶走了吗?
他带着支撑不住的浦岛虎徹悄悄脱离传送中的部队,在本能寺附近游荡不知几天才遇到了仅此一位审神者,还仁慈地愿意帮助他们,收留他们。
在这半个月内,他做好了被责难的准备,惴惴不安地等待这位大人询问他,却始终等不到反应。
然而现在这份施舍终于要被收回了吗?
他急得身子前倾,欲要开口却被拦下。
粟田口的兄长,蓝发的青年将手指竖在唇边,“嘘——
“安心。”
一期一振含笑小声说。
此时,李清河脑海里思考的事情完全不是棕发男孩儿想象的那样,她皱着眉,有些担忧:“这已经半个月了,没问题吗?”
“停——”鯰尾藤四郎一哆嗦,立马抬手做停止手势,“大人你是不是在想些危险的事?!禁止!禁止!不会再有下一次!心脏受不了的!”
这一次入梦已经足够心惊肉跳了!
鯰尾藤四郎头疼地扯扯自己长长的紫色马尾,暗想。
李清河生死不知,本丸陷入混乱的情景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品尝到的被暗堕侵蚀、自顾不暇的无力感至今都如潮水,反反复复上涨,提醒他自己是有多无用。
不光是鯰尾,在座的付丧神皆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李清河瞄瞄众人的表情,涌到嘴边的话明智地咽了回去。
“主公不必担心,浦岛虎徹君的情况很平稳。”擅长祛除灾祸,净化污秽的石切丸笑道:“可比当时的和泉守殿下好得多。没清醒的原因大概是因为缺乏灵力太久,神魂有些萎靡。在您的灵力温养下很快就会恢复的。”
李清河若有所思,视线投向角落里的黑鹤。
“真麻烦……你什么时候能约束一下你那过剩的责任感……”被灼灼目光盯得心烦,鹤丸国永挫败叹气,“嘛就像石切丸说的那样啦,浦岛虎徹什么问题都没有,你多输点灵力给他醒得会更早。”
“这是肯定的,”健壮的黑发男人揉揉脖子,和浦岛虎徹相似的橙色发尾被揉得翘了起来。“就像蜂须贺说的那样,虎徹家的人,可不会随随便便被自己的恐惧打倒爬不起来。
“况且,有我们陪着呢。”长曾弥虎徹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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