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冒出来的?!”这样一身诡异的装束出现在演练场, 李清河不可能注意不到。她此刻脑袋里充斥着一连串问题:“不对,你怎么碰到我的?!” 在那只手抓住她之前,她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甚至根本没看到伸到眼皮底下的手!
“你是男人?!”
“鸣狐怎么了?”
“喂喂,这一串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兜帽之下, 神秘的男人似乎叹了口气,他伸出带着长长的黑色手套的右手,“跟我走, 这里不适合再呆下去了。”
“在征求别人信任之前, ”李清河纹丝不动, “先要摆明自己的身份吧。”
“我是谁放到过会再谈。”男人的手停在半空, “他快要撑不住了。”
李清河面色阴沉,“一个藏头露尾之人的话,毫无可信度。”
“啊……我果然没办法和戒心重的人沟通。”男人挫败抓抓帽子,“我说……你不觉得你的戒心过于重了吗?一点就着, 简直像个炮仗。”
戒心过重?像个炮仗?李清河冷笑一声,正要驳斥——
等等!脑海中电光雷鸣,她张嘴的动作停滞在一半。
她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
“小叔叔!”后藤突然焦急拉住李清河, “大将,小叔叔昏过去了!”
信浓惊慌失措, 伸手想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鸣狐, “小叔叔!小叔叔你怎么了!?”
“别动!”博多抓住信浓的手, “大将不能碰小叔叔的话, 我们也不一定能碰!”
李清河低头看看脸色青白的鸣狐, 又转头去看和付丧神僵持着的初云, 最后看向面沉如水地三日月宗近,咬紧牙关。
“大人,不必在意我。”三日月宗近按上李清河的肩膀,“鸣狐要紧。”
“喂,你们到底怎么会是?”围观的人中终于有人走了出来,“付丧神状况不好就快带去紧急手入室啊,在这磨蹭嘟囔些什么呢!”
“走不走?”男人的手慢慢收回,“我身上的虚幻之术不能坚持太久,已经有人注意到这里了,再不走我可就走了啊。”
李清河分毫不动。
“啊啊啊你们这些人怎么都一个死样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不耐烦地用另一只手敲了敲脑袋,“对了,一教两盟三魔,四家五剑六派!”
李清河瞬间睁大眼睛,猛地伸出手!
“咦?”往演练台侧边走去的人慢慢停步,困惑不已:“我……要做什么来着?”
演练台的阴影处已经空无人影。
在李清河的手搭上去那一刹那,周围的空间瞬间模糊,物体飞速向后倒退,化作一道道光束向后散射,眼前光芒缭乱花成一片,她不适闭眼,睁开时落入到虚无之中,一起转移来的付丧神们落到了稍远处。
“呼,安全安全。和警惕心强的人说话就是麻烦,差点害我暴露。”男人长吁一口气,想要抬手抹汗,突然有只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咦咦咦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龟甲,你们先照顾着鸣狐。”李清河头也不回,语气平静地说:“我和他聊聊。”
在付丧神看不到的正面,李清河一只手紧握住男人的右手,另一只手勒上他的脖子,紧紧锁定藏在阴影里的面庞,瞳孔缩起,面容骇人,声音死死压低:“你,知道些什么?”
她收紧手,“你从哪听到的这句话?”
大唐开元至天宝年间,江湖上素有“一教两盟三魔,四家五剑六派”之说,大约可以概括当时的武林局势:
一教原指当年搅得整个中原武林动荡不安的明教,然而随着明教大举西迁,这天下第一教的称号已落在红衣教身上;
两盟说的是浩气盟与恶人谷这两大势力,从诞生伊始,两股势力之间便展开了无休止的争端;
三魔为雪魔王遗风、剑魔谢云流、琴魔高绛婷,三人性格怪僻却又武功高强,做事毫无正邪之分,全凭个人喜好率性而为,让人又敬又畏;
“南叶北柳,西唐东杨”,四大世家指的是藏剑叶家,霸刀柳家,长歌杨家和唐门唐家,这四大世家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精英辈出,更是武林年轻一代中的翘楚;
“天下五剑,得一为尊”,说的却是藏剑山庄锻造的五把绝世神兵,传闻能在每十年举行的名剑大会上问鼎者,就可在江湖上成为一方霸主;
少林寺,纯阳观,丐帮,万花谷,七秀坊,天策府,并称江湖六大派。弟子众多,声势浩大,可谓是整个江湖的主力。
李清河所在的天策府便是六派之一,负责江湖事宜的“东都之狼”。
在武林势力最盛时期,“一教两盟三魔,四家五剑六派”甚至连圣上都耳熟能详。
但即使唐土武林的势力再怎么庞大,绝不可能在这异乡为人所知!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天策,没有她熟知的江湖!
李清河心魂巨震,手上不能自控加大了力道。
“咳咳!”男人被掐得呼吸困难,艰难地抬起没被挟制住的左手,在李清河耳畔打了一声响指。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八个字冲进脑袋,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李清河猛地收回手,有些痛苦地扶住混乱的脑袋,散乱的瞳孔渐渐恢复清明。她怔然抬头,“……抱歉,我有点激动了。”
“好危险好危险……”男人大口大口呼吸着,把有些脱落的兜帽重新拉好,抱怨:“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明明情绪控制的很好,一提到过去就完全成了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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