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因为丈夫归来让道琴很安心,她真的合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直郡王给妻子盖好被子,然后又来到了暖阁,新生下来的小女儿就在这里。这孩子不像姐姐哥哥生下来那会活蹦乱跳,小小的婴儿躺在那里非常安静。道琴的两个陪嫁丫鬟都守在这里,乳母嬷嬷也小心翼翼的养活。
沁芳揣度着胤禔的心情,小心道:“回主子爷的话,太医院副医正和咱们府里的大夫都看过,二格格早产,多少身子会弱一些,但没有大碍。等到满月、周岁过了,准保没事了。”
胤禔怜爱的看着小女儿,将自己玉佩从身上扯了下来—惠妃早年给他挂上的,他将玉佩挂在了摇篮的架子上,“玉能安神,这是给小格格保平安的,等她长大了再佩上。”
确定女儿也还好,胤禔就来到正厅,将留守的全都和赵顽都叫了过来,一件一件的问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最重要的问题自然是“为什么福晋会早产”。
全都和赵顽心里有数,王爷回来必然会问这件事,赵顽就道:“回王爷,福晋主子自六月开始身子就不太舒服,太医过来看过也没看出什么子丑寅卯,就是给开保胎药。等到快到八个月的时候,福晋主子就不舒服,又叫太医和产婆过来,才发现怕是要早产。”
“都说七活八不活,福晋也怕再喝保胎药,到了八个月孩子会不好,所以干脆吃了催产药。原以为会顺利,谁知道就……阿弥陀佛,总算福晋挺过来了。”
胤禔再三问过,连道琴这几个月来,是不是心情好,有没有人给她不痛快等等,统统问过一遍,最后才确定,或许真是意外。但哪怕是意外也该提高警惕,他点头道:“嗯,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本王取你们这份忠心,但府里还要给我查一遍,日后不能再有这种事!”
“嗻,奴才们明白。”全都此刻才道:“主子,还多亏您让旗下包衣都学妇科、学生产术,要不然这次……福晋在里头挣命,奴才们只能在外头,都是福晋娘家太太带着产婆在里头,加上太医、大夫一起使劲才将福晋从鬼门关拉回来。”
“传我的话,等二格格满月的时候,福晋身边的人、你们,还有府里大夫和负责帮福晋生产的嬷嬷都赏上等份例。嗯,还有太医院的副医正,也要备礼,记住了?”
“奴才们记住了。”
全都和赵顽一起应是,全都又道:“奴才还有下情禀告王爷,府里出了这样的大事,长史尹适报到了宫里,太后和延禧宫主子都传话过来,太子爷和太子妃也几次传话问福晋的情况。
外头大公主亲自来了,三福晋派人来问过、又送了药材,四贝勒叫人送了药材过来,五贝勒让他们家侧福晋带着药材探望,纯王府那边,最近纯王老福晋身体不好,福晋侍疾,但老福晋还是命纯王福晋带着老参过府探望。
明相府上,富尔敦少爷送大奶奶来探望,成德大爷还请顾先生写了江南那边的救命方子,但沈先生看过,怕水土不同、用药不合,就没有用。除此之外,阿尚书、戴侍郎,还有旗下很多人都或派人、或亲自过来问安。”
“我知道了,这些你都替我备下回礼,附上签子说我刚回来,家里事情又多,等二格格平安满月,我请兄弟们喝酒!嗯,阿拉木和戴梓那边,二格格满月记得送帖子过去,旗下再说。”
都说患难见人心,这会不至于说患难,但兄弟们之间还是彼此关心的。尤其是太子,胤禔没想到胤礽这么够意思,一听说他福晋不好,马上就命人快马将消息送到了御前。
这份人情是太子的厚道,胤禔心想,找机会也给胤礽透两句话:别折腾了。当然了,他说归说,胤礽听不听,他可不管。
福晋没事,胤禔自然要写奏折送到盛京给康熙,告诉老爷子一声“您儿媳、孙女都还好,没有大事。”完了还得进宫一趟,让太后、额娘都知道消息,顺便去毓庆宫道谢。
回京第二天,胤禔好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命人送奏折之后,又陪着道琴吃了早饭。看着几个孩子用过早饭,都规规矩矩跟着沈瞭读书,这才去了宫里。说起来这段时间也得谢谢沈瞭,苏日格能那么气魄的压服太监、嬷嬷,无人敢在大格格跟前懈怠,他这个“狗头军师”功不可没。
“你福晋都大好了?哎哟这可太好了!”皇太后一脸放心,“先头消息传过来,我就说怎么能够呢?这孩子都生了三胎了,怎么会呢!我还想着,是不是你府上有什么小人做耗,如今没事就好了。”
皇太后真是什么都敢说,胤禔笑的无奈,他府上谁敢做耗,那真是“纯粹找死,毫无好处”。告别了太后,胤禔又去了延禧宫,惠妃最近瘦了一圈,一见他就急切问道:“你媳妇好?孩子好?”
“都好,等孩子大些,我和您媳妇把那孩子抱进来!额娘别担心,没有他们传的那么吓人。”胤禔心下安慰,他额娘这是对道琴真的好。
惠妃已经快五十岁了,年纪越大,她就越明白什么叫“子孝不如媳孝”,谁让她儿子被皇帝指使的东一下、西一下,南一趟、北一趟,好像就没个安生的时候。这时节里,儿媳妇给力比什么都强,深宫寂寞,而媳妇没几日就带着孙辈进来看她,她就总有个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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