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莫冬衡皱着眉头，其实对他来说不是莫家的孩子反倒让他松了一口气，甚至他希望能够早一点知道……
“一切的缘起，是那把刀。”大夫人说。
“大夫人说的是妖刀血枯？”端木敬问道。
端木敬和宫青绫如今一直陪在莫冬衡和大夫人的身旁，在他们家主来之前，他们都不会让他们母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大夫人点头，“妖刀血枯其实是端木家的先祖命人打造的。只是刀成之后便被一位得道高人给封印了，并且交给了莫家，代为保管，高人和莫家先祖有何渊源我不知道，但是端木家的人因此失去了妖刀血枯的踪迹。”
“那刀竟然是端木家让人锻造的？”
说话的是冷溶清，莫家这边的动静不止将莫漓给吸引了过来，其他人也纷纷聚了过来。
“伺候端木家的人就一直在寻找这把妖刀的下落。”大夫人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他找到了莫家……”
这个“他”是谁不难猜，正因为如此，才有了莫冬衡的存在。
“他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怕是在座的几位知道的比我清楚一些。”大夫人道。
端木家主端木晋阳年轻时候是个风流的主儿，这是众所周知的。
而年轻时候的大夫人容貌出众，气质不俗，自然就入了他的眼。
“他武功修为极高，出入莫家如入无人之境，故而他多次往返无人知晓。”
端木晋阳要出入莫家而不被莫家的家丁随从发现简直易如反掌。
端木晋阳每次来莫府，一边寻找妖刀血枯的下落，完事就跑去大夫人的房间找大夫人。
而当时的大夫人，便被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登徒子给轻薄了去。
潜入闺房，欢好之后再离去，如此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竟无一人知晓。
“之后我便有了身孕，生下了衡儿，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大夫人道。
大夫人说的很简单，背后有很多细节她丝毫不曾提及，当然那些细节莫家的人也不会想听。
“你们端木家主简直是禽兽！”莫崇水立马跳出来说道，这个时候端木家越是理亏，他们事后能从端木家那里敲到的赔偿就越多！
“对对对！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你们把话都给我们说清楚了！”莫崇义忙附和道。
“啧啧啧，说起来，端木晋阳年轻时候确实做过不少荒唐事情啊。”冷溶清嘲讽道，“大概是现世报，让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子嗣，风流了那么多女人，就只有这一个开花结果了，还是这么多年之后才知道的。”
端木晋阳风流成性，年轻的时候女人很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后来并没有成亲，没有娶任何一个女人，也没有子嗣，所以才有了端木敬这个养子。
“你们端木家是不是仗着家大势大就欺负我们莫家？”莫崇水忙道，“我告诉你，今天这么多人都在，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所谓说法当然就是补偿了。
“没错，竟然让我们莫家给你们端木家白白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现在跑来两个人说带走就带走，这么不把我们莫家当人看，简直欺人太甚。”莫崇义道。
宫青绫的面色十分难看，对于他们端木家的人来说，家主自然是德高望重的存在，只不过家主年轻时候有一堆风流韵事也是事实，无法反驳，如今又弄了个私生子出来，根本没办法辩解。
莫漓当人听得懂莫崇水和莫崇义的心思，于是出来说两句，“哟，嚷嚷这么大声，这么中气十足的，看来这二十杖打得实在是有点少。”
“莫漓，你……你又想干嘛，这是我们莫家的事情，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跟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莫崇义忙道。
“是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说的又不是这件事情，我只是看你们叫得这么大声，打扰到我夫君安静读书了，所以不爽，不行吗？”莫漓道。
“你那个穷酸书生夫君会做什么，除了狐假虎威有半点用吗？就是个吃白饭的，亏你还拿他当宝！”莫崇水咒骂道。
“敝帚自珍你懂不？我愿意当宝你们管的着吗？”莫漓说，“再说我家夫君一句不好，我加送你们一人二十杖，我亲自动手，谁不服来试试好了。”
莫漓打二十杖下去，别说莫家的人扛不住，修为一般的人也能让她给捶死了，死得透透的。
说完，莫漓走到了大夫人的身旁，“伯母，我扶你进去休息一下吧，这些人看多了眼睛会疼的，少看的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当年受辱的事情说了出来，实属不易。
别人不管是同情的也好，辱骂的也好，都不是什么好的眼神。
莫冬衡感激地看了一眼莫漓，莫漓冲着莫冬衡笑了笑。
莫漓将大夫人扶进了营帐，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
“伯母还隐瞒了一些事情吧。”莫漓看着大夫人恬静安详的脸，说道。
大夫人抬头，看向莫漓。
“端木家主既然已经确定了血枯在莫家，想要查清楚血枯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并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情，至少对于他来说是这样的。”莫漓道，“可是端木家主不仅当年没有取走妖刀血枯，如今也没有再过问妖刀血枯的事情……”
是什么原因让端木晋阳放弃了继续寻找妖刀血枯，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东西……
大夫人浅浅一笑，“你的目光真的很锐利。”
“伯母过奖了。”莫漓道，“可能是我的关注点和其他人的不太一样吧。”
“如果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强迫她的男人，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是不是罪该万死？”大夫人问莫漓。
爱上了……
当年的大夫人爱上了端木晋阳吗？
“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无法评价。”莫漓道。
“我十六岁被迫嫁给了莫崇山，我不爱那个男人，甚至非常不喜欢他那种唯利是图的性格。”大夫人平静地说道，“有一天，那个男人出现了，和我以往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他强迫了我，但我却在他身上得到了冲破世俗枷锁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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