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没人了。”出洞之后这名战士立刻说上一句。
闫西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为什么不安排人断后?”
“用不着。”杨勇军大大咧咧的说上一句。
话音刚落,就听见“轰隆隆”剧烈的爆炸声,仅凭声音就知道这炸药的威力有多大,这种威力,也只有TNT炸药才能做到。
闫西久深深地看了杨勇军一眼,随后向一旁的几个黄卫军士兵喝道:“去把衣服拿过来,让他们赶紧换衣服!”
衣服很快拿了过来。
“熊司令是怎么安排的?”沈言一边摘着身上的伪装,一边问。
闫西久回答道:“我们原路返回。”
这是一个最为稳妥的法子。
知道了退路以后,沈言也没再去问什么,伪装去掉之后他又很快换好了衣服,然后跟在闫西久身后,成忠、杨勇军又紧随其后,由黄卫军的士兵断后,迅速从这片区域撤了出去。
……
“人呢?”
看着眼前这一大片正在清理着的废墟,木下荣市一脸铁青,只是却没有人搭腔,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就像没听见一样。
带着满腔的怒火,木下荣市蓦然回头看向身后这些人。
愚园路上的枪声惊动各方,傻子都知道这是在针对谁,作为负责上海这个远东最大城市治安的宪兵司令,不管木下荣市愿不愿意,他都必须做出一个姿态来,向愚园路749弄65号的主人表达他的慰问。
一犬吠影百犬吠声!不把愚园路上的那条狗安顿好了,谁也不能保证其他的狗会不会生出别的什么异心来。千言万语不如一行动,在得知有袭击者被围困在三义坊之后,木下荣市便立刻带上李士群来到围困住杀手的地方,准备让李士群看场好戏,杀一儆百的同时也给住在愚园路上的那位出出气,可谁又能想到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笑话!
虽然废墟还没有清理出来,不过以木下荣市的经验,他知道,被围在这里的那些人死在爆炸中的可能性极小,极有可能是已经逃了出去。
怎么逃的、逃哪儿去了……等等这些问题都不是他要去关心的事情,如果事必躬亲,那要手下这些人干什么?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才能把此次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让各方、尤其是住在愚园路上的那个家伙满意。
视线移动,越过那些低阶军官,木下荣市在大塚清和武岛茂两人的脸上顿了顿,两人一个是司令部的特高课长,一个是警察总局特高课长,两人的军衔都是中佐,这让木下荣市有些头疼。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木下荣市眼中——沪西警察局局长潘达!
一脸阴沉的盯着潘达,木下荣市问道:“潘达局长,此事发生在你管辖的地界,对此你作何解释?”
这样问的时候,木下荣市已经完全将死在爆炸中的沪西警察局那队华特的功劳忘得一干二净。
用官阶而不是日本人惯用的“桑”或者“君”,再加上木下荣市那张阴沉着的脸,身为沪西警察局局长的潘达暗道一声不妙,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挺身而出。
对木下荣市一躬身,潘达很是真诚的说道:“卑职惭愧,让将军失望了。”
见潘达如此恭顺,木下荣市心头的怒火不自觉的小了一些,“潘达局长仅仅是惭愧吗?嗯!”
“不仅仅是惭愧,卑职是深感痛心——”
说到这里,潘达的声音突然变得呜咽起来,“卑职若是早一步知道敌人会有此行动,今日之事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精英就不会为此捐躯,卑职……虽万死,也难辞其咎……”
像是忍不住了一样,潘达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张手帕将脸捂住,却仍止不住呜咽声一阵一阵的从手帕后面传出。
木下荣市一阵恶寒,这根本就是一个除了一身好皮囊就一无是处的家伙,他开始后悔把潘达给挑了出来,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好发作,主人会打朝自己摇尾巴的狗吗?当然不会,甚至为了表彰潘达的这一做派,他还不得不出言进行安慰。
“潘达君对帝国忠爱之心,乃诸君学习之楷模——”
实在说不下去了,木下荣市掉头看向大塚清和武岛茂,“上海承平已久,今日之事,实为各方懈怠所致!大塚君,武岛君,不管今日之事是何方所为,你二人都务必尽快侦破此案,将凶犯绳之以法!为防止此类事情的再次发生,我希望你二人尽快拿出一个措施来,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你们的报告。”
两人神情一肃,一个立正,“嗨依!”
转向李士群,木下荣市面露惭愧之色,“本想让李君看出好戏,逮住凶犯给李君和你们周部长出出气,谁承想凶犯竟这般狡诈,让李君笑话了。”
这时,特工总部上海实验区区长万里浪从人群后面走到李士群身后,悄悄地在李士群耳边嘀咕起什么来,而这,并没有逃过木下荣市、大塚清和武岛茂三人的眼睛。
听完万里浪的几句话之后,李士群向木下荣市、大塚清和武岛茂三人抱了抱拳,说道:“木下将军、两位中佐,世群还有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告辞!”
李士群一离开,余下的人也纷纷找了些由头离开了现场。日常繁忙的木下荣市却没有走,和大塚清、武岛茂一起留在了原地,等着现场清理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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