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孙亚梅一眼,又看了看沈言,贾树超一脸迟疑。
沈言知道贾树超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是什么。
直视着贾树超,沈言毫不客气的说道:“潜伏组一共三个人,上月30号被我唤醒,另外两个人齐俞澄和刘广深在一周前,也就是这个月的二号被我干掉,前后相差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你还有什么问题?”
都是从本部出来的,贾树超当然不会为沈言的目光去妥协。
“都是党国精英,我相信沈督察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贾树超说道。
看着贾树超,沈言冷冷道:“齐俞澄是死在一个电话亭里,死的时候电话没挂——知道我 在电话里听到谁的声音吗?李士群的!”
沈言的声音中,贾树超的脸色开始逐渐发白……
“至于刘广深,我要不去潜伏组藏身的地方,被刘广深用枪指着脑袋的孙上尉,要么是跟着刘广深去投靠了日本人,要么就被刘广深一枪打爆了脑袋——这种时候,贾组长是不是觉得,都是党国精英,我应该给刘广深一个机会,扔一本军统局的纪律条例,罚他抄上三百遍,以儆效尤?”
“惭愧!贾某收回刚才说过的话。”贾树超一脸惭愧地说道。
“刘广深刚死,我就通过电台告知了老板,不过因为密级的原因,局里很多人不知道罢了——”
说到这里,沈言话锋一转,“所以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大家都是军统局的人,别以为自己总比别人聪明,凡事都要高人一等,有什么话直说直问,别他妈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这里是沦陷区!如果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你们又能协助我什么?——协助把我往棺材里装?!那你们趁早滚蛋,哪儿来哪儿回!”
“对不起……长官!”
犹豫了一下,贾树超最终将“沈督察”三个字换成了“长官”两个字,也在这一刻,贾树超才真正摆正自己的位置,把自己当成了沈言的下属。
“关于潜伏组和孙上尉的事情,在我这里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到有人在我面前说起这事——”
“是,长官!”
“不过后来的弟兄可能不知道,你可以告诉他们一下。还有,把我刚才的话带给他们,不愿意留在这里干的,尽早向我申请,我可以给他们一个体面的的理由,可谁要三心二意,贪生怕死,我不介意把他变成一具尸体。”
“是,长官!”
“现在和我说说你这一组人的情况。”
“是,长官。长官,原第三十三特遣组的人员情况如下,包括组长在内一共有人员九人……”
贾树超把他这个小组的情况详细地向沈言介绍了一遍。
“接到局本部命令的时候,你和你的小组停在什么位置?”沈言问道。
“长官,两次都是在江阴。”
“怎么会是两次?”
“长官,局本部给我们的第一道命令在一周前,命令我们在江阴原地待命;局本部第二道命令是在前天,也就是我们现在正在执行的这个命令。”
八天时间就从重庆赶到了江阴,不能不说,这个贾树超确实有能耐,换成是沈言带队,也未必能做得到。
看出沈言心中所想,贾树超说道:“长官,在加入军统局之前,我曾在日本留学两年,对日本的生活习俗和风俗礼仪比较了解。有了这些,走水路就比别人方便得多,赶起路来自然也快捷得多。”
难怪。
“其他小组的情况你了解多少?”沈言换了一下话题的方向。
“长官想了解哪方面的?”贾树超问。
“你知道的全部。”
“是,长官!这次局本部派出的特遣小组,除了长官的这支,包括属下这支在内还另派出了六支特遣组,除番号为七十一的特遣组派往嘉兴之外,余下五支合在一起,剔除掉不适合在上海工作的,余下的全部来上海,执行协助长官开展工作的任务。”
“局本部或者老板,有没有对你们做过特别交代?”
“报告长官,属下没有接到特别交代,别的小组属下不知道。”
“知道七十一特遣组去嘉兴干什么吗?”
贾树超犹豫了一下,“邱志坤……长官听说过吗?”
沈言没吭声。
见沈言没有回答,贾树超只当两个人不认识,便接着道:“五战区特务团副团长邱志坤,浙警班出来的,也不知道脑袋哪根筋出了问题,竟然带着别动军冒充战区宪兵,劫了中统随应站,放跑了随应站里关押的共党分子。被中统告到上面去以后,这家伙竟然恼羞成怒,带人将中统随应站连锅给端了,除了那个站长跑掉了,其他人一个都没活下来!老板一怒之下,就让他去嘉兴了,这次七十一特遣组去嘉兴,估计是去执行家法。”
等到贾树超说完,一直没吭声的沈言笑了笑,说道:“过几天,人齐了,一切都走上正轨了,你去趟嘉兴,帮我给邱志坤带封信——”
贾树超神情一呆,“长官和……和……”
“我也是浙警班出来的,和那个邱志坤是同窗,劫了中统随应站、放跑共产党这些我都有份,唱的还是主角。”
看着一脸冒汗的贾树超,沈言又是一笑,“别那么紧张,你的长官不是小鸡肚肠的人,不过那个邱志坤可就难说了。让你送信是给你给机会,即便以后他听到你曾在背后议论过他,看在你送信的情分上,他也不好意思报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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