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吗？”
沈言冷冷的回应一声，然后向坐在车里、在往来行人的侧目里不好意思下车的孙亚梅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再看向柳琳时，呈现在沈言眼中的，是柳琳一脸的尴尬。
虽然柳舫君话意含糊，没有明确的指向，但以柳琳的聪明，又岂能猜不到柳舫君的话中之意。
“这和你没有关系，你用不着内疚。”沈言对柳琳说道。
“嗤，说得就好像自己是个大人物似的。”柳舫君一脸不屑的说道。
“说吧，叫我出来什么事？”柳舫君问道。
当然不可能当着柳琳的面说事，于是沈言便对还坐在车里的孙亚梅说道：“嫂子，我和我哥要谈点事情，就不能陪你们去逛百货公司了。”
沈言此举虽然来得突然，可孙亚梅作为一名特工，起码的随机应变还是难不倒她，再加上之前又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与坎坷，心理早已变得强大，因而对沈言突然说出来的话，孙亚梅并没有显出任何的惊慌或者羞涩来——从容的表现，就好像她真的是与柳舫君结婚数年的妻子。
点了点头，孙亚梅从车里钻了出来，款款走到沈言和柳舫君面前，很有仪态的对沈言说道：“没事，你们谈你们的事情，我和小琳我们自己去就是。你哥这段时间脾气不太好，多让着他一点。还有你——”
孙亚梅转向了柳舫君，说道，“你也这么大一个人了，凡事不要去钻牛角尖，都快是一家人了……算了，我也不说你了，再说你又要和我吵架。小琳，我们走！”
说完，孙亚梅走到面带惊讶的柳琳面前，牵住柳琳的手，而后两个人向马路对面的永安百货公司走去。
直到两人过完马路进入到永安百货公司的楼里面，柳舫君才回过神来，瞅瞅左右，他将脑袋靠到沈言耳边，悄声感叹道：“我都以为我已经是结过婚了的人呢——这女人，厉害！”
“对了，给你带来样东西，你肯定喜欢。”
柳舫君缩回脑袋，走到车后门，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纸袋，从纸袋里取出一个不大的木盒，向沈言扬了扬，“Vauen，没听说过吧？送你的。”
“什么东西？”沈言问。
“你才东西！”柳舫君瞪了沈言一眼，“这是德国产的烟斗，世界上最好的烟斗，汉斯送了我几个，这次带来上海是准备送人的，便宜你了！还给你带了几罐烟丝，也是德国货，都在这里面，丢你车里了。”
“我不要，太麻烦了，还是纸烟方便，哪儿都可以抽，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说你是土包子你还真就成了土包子，知道绅士是怎么来的吗，就是麻烦出来的。要想成为我的妹夫，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这第一步，你就得学会麻烦。”
柳舫君说着，来到沈言车门前，伸手握住了手柄。
“我不是你妹夫，这你是知道的。”沈言说道。
“现在不是，但将来肯定是！”柳舫君一把拉开了车门。
“将来肯定也不是！”沈言回答异常坚决。
柳舫君蓦然转身，盯着沈言，怒道：“为什么？我妹妹哪点配不上你？”
愤怒声将过往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见状，沈言上前几步，到柳舫君面前，对柳舫君说道：“你认为在这里谈论自己的妹妹，真的很好吗？”
环视了一下四周，柳舫君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今天把我叫出来，就是和我谈我妹妹的事？”
沈言点了一下头，“是。”
“那你给我听好了，你今天要不把这事和我说个清楚，我就和你没完！”
声音虽然压低了，但柳舫君脸上的愤怒和凶狠却并没有改变。
沈言当没看见一样，问柳舫君，“你选地方还是我选地方？”
“都这样了，还他妈挑什么地方！”
柳舫君爆上一句粗口，一甩车门，指着沈言身后说道，“就这儿！”
沈言扭头一看，见是一间咖啡馆，便点头，“那就这儿吧。”
一前一后，沈言和柳舫君走进了咖啡馆。
虽然地处繁华地段，但咖啡馆的生意并不好，十几张桌子却只有四张桌子有客人，总共也才六个人。
沈言挑了一张临窗又和那四桌隔有距离的桌子坐了下来。
紧跟着的柳舫君将仍拿在手里的纸袋往桌上一扔，往沈言对面一坐，一脸寒霜的看着沈言，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沈言没有理会柳舫君，对走过来站在他身边的侍者说道：“来两杯你们这里最好的咖啡。”
“先生，我们这里的咖啡都是最好的。”侍者答一句，然后很有礼貌的问道，“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咖啡？”
对咖啡这种舶来品，沈言所知不多，即使知道的那一些，也都是些浮光掠影的东西，只能用来蒙人，就好像早前对齐俞澄所做的那样，涉及到深度的东西，诸如咖啡的品种、味道、口感、搭配等等这些，他却是一无所知。如果可以选择，他绝对离咖啡有多远走多远。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
“你喝什么咖啡？”沈言看向了柳舫君。
柳舫君没有理会沈言，对侍者道：“请给我来杯黑咖啡，谢谢。”
“好的先生——请问先生您呢？”侍者又转向了沈言。
“和他一样，黑咖啡，谢谢。”
“好的，两杯黑咖啡——两位先生请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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