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过程从头到尾和我讲一遍,尽可能的详细——还有,在今天杨正出现之后,你所看到的、听到的……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
“是,长官。”
按照沈言的要求,黄勇将寻找的过程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对今天一早发生的事情,黄勇更是巨细无遗,没有一个细节被遗漏。
“杨正为什么要对商神医采取行动?”
听完了黄勇的讲述之后,一个巨大的疑问出现在了沈言的脑海里。
依照黄勇的讲述,沈言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杨正并不是他之前认为的民间义士,极有可能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饿狼。
沈言同样可以肯定的是,极有可能是余晓波的商神医和江海,对杨正是一无所知的,不仅是过去,也包括现在,更不用说杨正将要对他采取的行动。
同样,杨正也是不知道江海的身份的,以及江海有过怎样的一些经历。否则的话,江海不可能还能活到现在——杨正最后摇头的那种坚决,无不说明,这是一个果决和狠辣的人。
让沈言觉得奇怪的是,不管是绑架还是要干掉江海,杨正完全可以带着人径直行事,没必要自己单独再进去一趟——告别吗?
答案显然不是,而且告别也用不着那么长的时间。
“余晓波擅长作伪,会不会……”想到余晓波所擅长的那个技能,沈言的心头蓦然一动。
为一己仇恨,连自己的同志都要下狠手,可见余晓波的性格。这样的人,沈言绝对相信,谁要用枪指着余晓波的脑袋让他去干什么事,别说是杨正,就是余晓波的亲爹都不行。
人的名字可以改变,但性格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得了的。
商江就是江海,沈言现在已经能够肯定。如果江海就是余晓波,就算历经挫折之后余晓波的性格发生了改变,一些基本的东西却是怎么也变不了的,如倔强和坚持。
杨正和江海相处时间超过了大半年时间,江海(余晓波)的这一性格杨正不可能不清楚——同样,这一性格也能反证江海就是余晓波。
既然强迫不行,就只能使软招,达到目的后再干掉江海(余晓波)……这应该就是杨正一早的计划。不过因为突然的变故,使得杨正的这一计划被迫中止。
由结果来看,杨正找江海(余晓波)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缺憾是,没有干掉江海(余晓波)。
“必须得马上通知余晓波,告诉他他所面临的危险!”想到余晓波面临的生命危险,没做任何考虑,一个声音立刻在沈言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虽然还没有见到人,但沈言基本上已经肯定,商江、江海和余晓波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余晓波已经不再是组织里的一员,和沈言不再是同志,沈言对余晓波不再有责任和义务。但余晓波走到今天是跟沈言又莫大的关系的。
如果当初在前往武汉的路上,他不试着去和余晓波取得联系,后面的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而余晓波现在依旧和他是同志……
对余晓波,沈言始终是心怀愧疚和自责的。当然,从余晓波那里知道杨正作伪的内容,也是沈言的目的。
但谁去通知余晓波呢?
让组织上出面通知显然不合适,一个被开除出党、已经和组织上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组织上是不可能为他去浪费本就不多的资源的。
可除了组织上,在上海,还有谁是可以让他信任的人……
“沈长官,抽支烟吧。”黄勇的声音响起,一支烟随即被递上。
沈言接过黄勇递来的烟,点燃,抽上两口,正准备把心思回转到先前的问题上,寻找通知余晓波的合适人选,这时,沈言突然一愣——眼前的黄勇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一个被中共开除出党,一个被军统满世界追杀……
再者,以黄勇知道的那些军统机密,就算他把余晓波卖给军统,也改变不了他被军统满世界追杀的命运。
“就当是另外一种国共合作吧。”想到余晓波和黄勇两人的境遇,沈言一声感叹。
自然不能实话实说,而两个人能不能“合作”成功,就看两个人有没有这样的意愿了。
想到这里,沈言开口。
“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余晓波极有可能是个作伪的高手,这话你还记得吗?”看着黄勇,沈言问道。
黄勇点头,“记得。”
沈言再问:“知道我为什么现在问你这个?”
黄勇再次点头,说道:“长官是想告诉我,杨正有的是时间和机会绑走或者干掉这个可能是余晓波的商神医,所以没有这么做,杨正是要让商神医替他伪造什么东西,从杨正出门之后的情形来看,他应该是达到了他的目的。”
黄勇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以黄勇的心机,沈言不感到意外。
没有转弯抹角,沈言直截了当的说道:“我要知道余晓波替杨正作伪的内容。”
“为什么?”
黄勇的声音很是惊讶,沈言的这一要求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来之前我刚得到确切消息,杨正参与了对熊剑东的刺杀。熊剑东已经投靠了军统,杨正对熊剑东的刺杀意味着什么,我相信你一定清楚。我现在担心的是,杨正会不会又在制定和谋划针对我们军统的阴谋?为防患于未然,我现在必须要知道余晓波到底替杨正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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