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沈言带人离开四明里旅馆半小时后,赵主教路,利久烟行。
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了烟行外面。
比起早点铺、餐馆这样的地方,烟酒杂货这类铺面开门怎么也要晚上一些,所以当这个人出现在“利久烟行”外的时候,烟行的门板还是紧闭着的,还没有开始营业。
来者却是不管不顾,径直的拍起紧闭的门板来。
“拍什么拍,门板拍坏了你赔得起吗?”一阵之后,门板后面响起一个声音,谢天临的声音。
“老板,我要买几包烟。”
“晚点不行吗,非要这个时候,没见还没开门吗?”
虽然在这样说,但外面的人已经听到里面在起门闩的声音
尽管如此,来者依然在说着好话,“老板,帮帮忙,主要是我那里来了些客人,挺急的……”
话没说完,一旁的小门打开,却只开了一道缝,谢天临的一个脑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要买什么烟?”
“你们这里最好的烟都有什么烟?”
“哈德门,老刀牌。”
“就这些?”
“骆驼也有,你买得起吗?”
“笑话,最贵的鸵鸟烟我都抽过,更别说你那骆驼。”
“我这里就有鸵鸟烟——”
“据我所知,市面上的鸵鸟烟都是假货。”
“是不是假货你看过就知道了。”
说完,谢天临把小门敞开,让来者走进了店铺里,而后谢天临将小门关上。
几分钟过后,关闭着的小门重新打开,被谢天临让进门的这个人夹着一条烟从门里走了出来,小门再次关上。
只是稍候,关上的小门又再次打开,一身整齐的谢天临从门里走了出来。关上门之后,谢天临来到街边,拦住一辆黄包车,然后坐上黄包车。
黄包车直走上了善钟路,然后右拐至霞飞路,至霞飞路以后,黄包车沿霞飞路往尚贤坊的方向飞奔而去……
就在载着谢天临的黄包车向尚贤坊这方疾速奔来的时候,四明里旅馆里,“高一”房的房门被袁伟拍开。
刚送走沈言后不久、一直待在房间里为沈言担忧的李光平刚打开了房门。
房门刚一打开,袁伟直接就闯了进来,不等李光平动手,他自己就先将身后的房门给关上了。
“老李,你知不知道沈长官他们都去哪儿了?”门刚一关上,袁伟便急匆匆地问道。
因为不属于本部特遣组,加上事情紧急,走得又匆忙,沈言根本没来得及通知袁伟他要去哪里,因而袁伟对沈言的去向一无所知。
李光平当然知道沈言去了哪里。可这是涉及到军统内部的事情,常理上,李光平是不应该知道的,因为李光平只是沈言请来的掌柜,并非军统局里的一员。
李光平只能摇头。
“沈先生说他要出去一下,可去哪儿、去干什么他却没有和我说。”
说完,李光平又补充道,“沈先生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军统内部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告诉我。”
“这可真是的,去哪儿你得告诉人一声啊。”袁伟抱怨道。
“要不你问问贾组长和柏组长,兴许他们知道。”虽然知道柏树杰已经和沈言走了,李光平依然这样说道。
“我要能找到他们,就不上你这儿来问了。”袁伟答道。
李光平一听,心头“咯噔”一下,沈言的布置当中,可没有说过特遣组要全部出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都不留,应该……不会吧?”李光平犹豫着问道。
“我打个电话试试。”
袁伟应上一声,然后走到电话前,拿起话筒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等待了一阵之后,袁伟按了一下话座,然后再拨。
如此几次之后,袁伟挂断了电话,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显然是电话没打通。
“你给谁打电话?”李光平问道。
袁伟的眼中,李光平就是军统的一员,因而他没有隐瞒,“小谢,谢天临,这人你也见过。”
“没打通?”李光平又问。
这次袁伟没有回答,而是皱着眉头,在那里自言自语道:“真奇了怪了,怎么连小谢都不在,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尽管此时的李光平一样觉得奇怪,但碍于他的真实身份,他也只能出言安慰袁伟道:“兴许是小谢有什么事,比如上茅房什么的,没听见。要不,袁组长你稍后再打过去试试。”
“也只好这样了。”袁伟点了点头,道上一声。敲门声这时再次响起。
李光平和袁伟两人下意识的相互看了一眼,“我去开门”李光平说上一句,几步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是谢天临。
一见谢天临,李光平惊呼一声,“小谢,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见李光平如此的惊讶,谢天临有些奇怪,正要说话,袁伟的声音又从屋子里飞了出来,“小谢?!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话音中,袁伟出现在了李光平的身后,出现在了谢天临的眼中。
“进来说话,赶紧进来!”袁伟向谢天临招手。
谢天临走进了房间,这是谢天临第一次来到这里。
扫了扫房间,没见到沈言,谢天临看向了李光平,问道:“李掌柜,沈长官他人在哪儿,你知道吗?”
“指挥部那边我打过电话,可那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担心出什么事了,就上这儿来看一看。”谢天临补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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