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行动虽然仓促,但每名特工的身份却并不仓促,是一早就最备好了的,为的就是想今天再这样,在未来的某一天会突然用上。对自己的身份,每一名特工也都在闲着的时候,有过多次演练。
除了身份之外,伪装成的伪军这一部、煤的承运部门和送往的部门,也全部都是真实的,没有破绽可言。这也是特遣组能一路顺利的走到这里的原因。
如其它地方一样,沈言一行人毫无波折的进入到了佘山镇。
进入佘山镇后,得到沈言吩咐的董斌在镇上找了个位置,让三辆车停了下来,自己则和成忠各带两名特工,分头在镇上打探起来。
佘山镇是个大镇,虽然不是圩日,但镇上人依然不少,坐地的商户、沿街摆摊的行商、出售自家农产品的农户……不过因为不是圩日,整个镇上给人一种卖东西的人多、买东西的人少的感觉。
目送着董斌和成忠的离去,沈言如同一个真正的卸煤工人一样,将铲煤的铲子横在煤堆上,自己一屁股坐在铲子的铲把上,很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贾树超这时也靠了上来,如沈言一般坐在了沈言身旁。
“抽烟。”贾树超将一支烟递给了沈言。
沈言接过,将烟点燃。抽一口,一股辛辣的味道猛地窜进沈言的咽喉,这味道让沈言的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卸煤工人自然是抽不起骆驼、哈德门、大前门这些烟的,即使大刀、标枪这样的烟,一样负担不起。抽得起的都是私家作坊用劣质烟叶自己手工卷出来的烟,没有商标,没有图案,只是用白纸一裹,十支、二十支一包,俗称“白纸烟”。
因为没有缴税,原料下等,白纸烟比大刀、标枪这类最普通的烟都起码要便宜至少一半,也因此,白纸烟成为了最底层人的最爱。
扮起了卸煤工人,要抽烟就只能抽底层人才抽的烟,正所谓到了哪个山头唱哪个山头的歌一样,身为特工的沈言和贾树超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你这烟哪儿买的?”沈言看向了贾树超,问道。
贾树超小声说道:“我怎么会买这种烟,是衣服里的。”
沈言懂了,这烟是先前那位装扮成卸煤工人的特工留给贾树超的,估计买来之后就没有抽过。
又抽了一口烟,然后沈言叹口气说道:“这烟也太次了!”
“谁说不是呢。”贾树超也如沈言一般,抽口烟,说道。
“我这里有骆驼,要不咱们换换?”吐出辛辣的烟雾,贾树超问道。
“还是算了吧,为一支烟把自己暴露了可就不划算了。对了,老贾,问你个事——”沈言终于还是问出了他心头的疑惑。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把所有人都带出来,对不对?”
“既然知道,你也别藏着掖着了,直说吧。”
“这事——”贾树超脸上露出了苦笑,“这事儿咱们还是以后再说吧。”
沈言正要继续追问下去,留下来负责警戒的马映辉这时佯装无聊一般,抽着烟踱到沈言坐着的车厢位置下方,装着随意转了下身子的样子,在面向沈言的时候,马映辉快速说道:“长官往车头方向看,情况好像不对,那两个卖菜的,像是有问题。我已经让兄弟们做好了准……”
沈言心头一凛,不等马映辉把话说完,他立刻起身,准备向马映辉说的那个方向看去。
可就在这时,不等沈言完全站起,一声枪响——97式步枪射击时发出的声音,飞速射出的子弹准确无误的击中了沈言的胸膛,沈言一个倒栽葱从煤车上跌了下来。
几乎在这声枪响的同时,又是两声枪响,两粒从远处射出的子弹分别击中了贾树超和柏树杰的额头,将愕然的眼神永远的留在了两人的眼中。
到死两人都不明白,射向沈言的子弹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射进他们额头的子弹又是怎样找上他们的?隐藏在暗处的枪手,怎么会知道他们是谁……
这时贾树超和柏树杰两人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疑问。
“长官——”从突如其来的变化中清醒过来的马映辉发出嘶声一吼。
可随即,“嘀嘀哒嘀嘀嘀”的军号声在佘山镇的上空响起,伴随着嘹亮军号声的是海啸一般的“冲啊”、“杀啊”的声音。
只有一支军队才会吹出这样的号音,也只有一支军队才会在嘹亮的军号声中喊出这样让人血液沸腾的声音来——共产党的军队!
“共产党怎么会埋伏在这里?共产党怎么会伏击我们?他们是从哪里得到我们要经过这里的消息……”
只是一瞬,各种疑问就在马映辉的脑海中涌现了出来,可这些疑问阻止不了马映辉心头的愤怒——从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过!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去恨过共产党……
马映辉一把拔出腰间的枪,一边向冲过来的“新四军”射击,一边在嘴里高声的怒吼着,“给老子抵抗到底!谁要投降共产党,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他!”
说完,马映辉举枪对着冲上来的“新四军”连开几枪,而后就被一阵密集的子弹打翻在地。
……
即便没有吉野勇夫的提前告知,认出沈言对泽部宽来说也算不得是件多困难的事情。
因为沈言的突然站起,原本应该爆掉沈言脑袋的一枪,却打在了沈言的胸膛上,这就使得原本可以肯定的事情变得充满了变数,泽部宽现在也不敢去确定,沈言到底有没有死在自己的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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