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笠到达沧口机场走进沧口机场的航站楼时,没有人会想到戴笠的一生会在这里被画上句号,如果有人能预见未来,属于戴笠的这个人生句号是否会重新变成另外的一种符号……
没有人知道。
十点五十分,青岛浮山。
戴笠到达沧口机场十分钟后,在由范记林的作战分队装扮成的一队“国军”士兵的警戒下,两束电波从浮山的一处密林中、几块雨布撑出的空间下面飞出;两束电波,一束飞向了延安,另一束钻进了数十公里之外的即墨县的一部电台里,随即,即墨这部电台收到的电文又被另一部电台原封不动的发了出去,地点同样是延安!
在延安,从浮山飞来的第一组电码刚被接收到,立刻就被送到与电台所在的窑洞相连的另一个窑洞里,一个破译人员接过送来的电文,打开放在面前的密码本,破译起面前的这组电码来。
就在破译人员还在破译这组电码的时候,又一组电码被送了过来,送到了另一名破译人员的手里……
在这座窑洞与隔壁窑洞紧挨着的另一座窑洞里,相似的一幕同样在上演,只不过这里的电台收到的是来自即墨的电波,破译人员所用的密码本也是另外的一本,完全不同。
一组电码就是一个人——他当时的名字和当时的职务,为争取时间,对名单的传送,延安总部对两个女孩有过专门的交待。
两个窑洞之间的中间窑洞里,总部几位首长悉数到场,一个个被送来的名字在几位首长手里传递着,一些名字连几位首长都没有听说过,而人事档案检索的结果,这些人不是死亡就是失踪,时间全都在中央红军到达陕北之前。除了这些人,几位首长知道的那些名字,同样不是死亡就是失踪,死亡和失踪的时间点各个时期都有。
几位首长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总部花费如此大的代价,需要的可不是这些已经死亡的名字,如果不是电波一直都没有中断,几位首长都要开始怀疑收到的这份“细胞”名单是不是戴笠故意编出来的,为的是掩护参与到获取名单行动中的某个人,使之能顺利的进入到中共的情报系统内部。
直至一个名字被机要参谋送进了窑洞,送到了一位首长的手里。
“是他!”看到名字的一刹那,首长脱口而出。
窑洞里的其他几位首长立刻向这位首长看了过来。
“都看看吧。”首长将手里的名字递给了就近的一位首长。
这位首长接过,只是一眼,首长的脸色就变得凝重,这个人,他也认识。首长没有吭声,将名单传给了下一位首长……
名单看完,一位首长感叹道:“哪怕名单上就只有这一个名字,这次行动也都是值得的!”
然而奇怪的是,除了这一声感叹之外,窑洞里的这几位首长都没有下达任何命令或者指示,都像是还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等待一阵之后,那个首长们已经知道了的名字被送了进来,出现在了首长们的手上,与之前这个名字不同的是,传送这个名字的电波并非来自青岛浮山,而是来自紧邻青岛的即墨县。
名单在几位首长手里传阅了一遍之后,回到了最先拿到名单的首长手里。
首长将名单递向了旁边一名已经处在待命状态的机要参谋面前,说道:“发去东北局。”
“是,首长!”敬上一个礼,机要参谋拿着首长递上来的纸,领命而去。
数分钟后,一束电波从延安总部所在地飞向了数千里之外的中共东北局所在地,在这里,一部在某一频率、波段一直等待着的电台收到了这束电波传来的电码;电码立刻被译了出来,现出了延安总部几位首长看到过的那个名字,这名字随之出现在了东北局一位首长的手里。
看着手里拿着的这个名字,东北局的这位首长并没有立刻把这个名字传下去,而是在那里沉默了很久。
“一个人才,可惜了!”
久久之后,沉默已久的这位首长发出一声很是惋惜的叹息,这才将被他握在手里的名字传给了在此等待的另一位首长。
写在纸上的名字如它在延安总部时的情形一样,经过几位首长的传阅之后,又再次回到了最先拿到名字的首长手里。
首长将写有名字的纸递向了在此待命的中共东北局社会部负责内部调查的负责人,“先对他进行隔离审查,记得找个合适的理由,不要搞得满城风雨。”
“是首长!”敬上一个礼之后,负责人带着名字离去。
几分钟之后,在中共东北局总部和东北民主联军司令部都担任有重要职务的这个人,接到了到东北民主联军司令部打给他的出席作战会议的电话,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东北民主联军司令部的作战会议室,然而等待他的却并非司令部的作战会议,而是中共东北局社会部的调查人员……
不仅在东北,在西北、在华东、在中原、在晋察鲁冀……
在这一天,在属于中共的这些地方总部,都有一部电台在不同的频率和波段上等待着接受来自延安总部传来的绝密情报……
远在青岛浮山的陈彼得是看不到名单上名字的主人被带走的情形的,但他能想象得到。然而在电波飞向延安和即墨县的这段时间里,陈彼得却不敢去想,他的神经高度紧张,生怕这个时候军统人员带着大批军警出现在这里,将他们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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