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
沈言记得这口号,青年军就是这一口号下的产物。不过在今天以前,“青年军”沈言也只是听说过,没有真正见到过。青年军成军之时,沈言还在息烽监狱里,青年军总共只有九个师,在中国近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想要见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到军官的胸标,沈言自然也就看到了柳舫君身后的靠山,唯一让沈言不能明白的是,柳舫君的这座靠山是新找的?还是柳舫君的那股势力本来就是围绕着这座靠山组建的?
看过那名军官一眼之后,沈言把目光收了回来,柳舫君也在这时开口,对那名军官说道:“你直接说是别人开的枪就可以了,用不着这么复杂。”
柳舫君也听出这名军官是在卖弄,他一样不喜欢——当然,如果说那番话的是沈言,那又另当别论。就好比一碗面,同样的一碗面,不同人端它的味道也会不同一样。
才华未必都是你让成功和进步的助力,没用对地方和时候,它一样能成为你前进路上的阻力!军官显然是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军官一个立正,“是,我记住了柳先生,不会再有下次。”
“嗯”一声之后,柳舫君移开视线,看向了沈言,“这个人是谁?”
“郑嘉诚在门口地板上趴着,刘文在这儿仰着,这个人该是谁我想你应该知道。”沈言答道。
柳舫君想了一下,“时十七?”
“除了他还能有谁。”
“时十七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言含蓄的回答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说这话的含义。”
在给毛人凤的行动计划里,除了沈言,所有直接参与到这次获取“细胞”名单副本行动的人,都被告知的是,他们的目标是李士群留下来的一份“辰社”成员名单,以及李士群这些年来搜刮来的财富。
身为江湖人物,时十七有此动机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柳舫君没再追问下去。他不是警察,动机什么的不是他来此的目的,刘文和刘文手下是怎么死的,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他来这里只是为了那份名单,那份名单是那个大人物钦点之物,他不能让那个大人物对自己失望。
“东西呢?”柳舫君没有掩饰,直接向沈言坦白了他来此的目的。
沈言没有问“什么东西”这样的蠢话,柳舫君已经问得够含蓄了,沈言要再把“细胞名单”四个字袒露给众人,那他就是自己在找死。
“这话不该从你柳公子的嘴里说出来,东西要还在我这儿,我还能坐在这儿和你柳公子说话吗?”
“你应该告诉他,那东西对他没有用处,只会惹祸上身。”
“祸都已经惹下了,还有什么上不上身的。”这样说的时候,沈言指了指刘文和地上的那几具尸体,“正所谓虱多不愁债多不痒。而且,那东西有没有用你以为他不清楚,别把所有人都当成二傻子。”
“时十七可是你推荐给毛人凤的——”
“柳公子你怎么就不问问又是谁把时十七推荐给我的?”
“哦,还有这事儿,说来听听。”
“怎么,毛主任没给你说?”
“可能说过,也可能是我自己给忘了,就嘴皮子一张的事儿,你再说一遍就是。”
“时十七是胡德珍推荐给我的,那还是在上海的时候……”
虽然当年沈言找胡德珍的真实目的是为小松组,但借口却是胡德珍让人把一张纸条放进成忠衣兜里的事情,并且沈言当年也是这样和胡德珍这样说的,因而沈言很是畅快的把当年的事情和柳舫君将了一遍,没有隐瞒。
沈言不会想到,他这临时编出来的东西,会在十年后变成台北对毛森的一纸通缉令,逼得毛森亡命天涯,有家不能回,最后只得移居美国,客死他乡。
“胡德珍……毛森?”
听完沈言的一番讲述之后,柳舫君的眉头皱了起来,嘴里念叨着这两个人的名字。虽然没有干过特工,但这些年混迹于形形色色的人的中间,沈言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柳舫君还是听得出来的。
扫了下客厅,像是这才想起,柳舫君问道:“这里应该还有个人才对,去哪儿了?”
从问话就能听出来,柳舫君是知道孙亚梅的。
“你是说孙亚梅?她走了,和时十七一起走的。”沈言答道。
“走了?我好像听人说起过,这个孙亚梅和那个时十七是在两人到了青岛以后才认识的——”
“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什么意思?”
“一见钟情……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一见钟情?我看是狼狈为奸还差不多。”
“没有孙亚梅,我恐怕现在正在通往黄泉的路上和刘文这些人说着后悔的话。所以,在我看来,他们两个还是一见钟情。”
“来青岛之前,你就没有和那个时十七见过面?”柳舫君问道。
“见没见过面,问你妹妹柳琳就知道了。”沈言答道。
柳舫君叱道:“别有事没事就把我妹妹给端出来,你一个大男人,老躲在我妹妹后面,你也不嫌害臊。”
沈言没有接话,任由柳舫君对他进行斥责,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换作谁心里都不会痛快,作为一名情报人员,如此情况之下,沈言不会蠢到去向柳舫君展示他血性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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