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像我这样的挂职干部要除外,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妖孽的人更要除外。
“既然咱们什么都比不上人家,那为什么不让人家帮着我们招商?咱们给他服务好了,让他把朋友们都带到罗红来,把他们的上下游的产业链全部带到这里来,你说会不会更好一些?”
这种以商招商的路子在发达地区早就已经是常态化了,可是在这个内地的小县城里,还需要我这个不算干部的干部给他们带来思路,也是没谁了。
梁洪显脸上的顿时变得精彩起来,恍然大悟,彻底拜服,内心狂热,充满力量……
总之在这一刻,梁洪显副主任内心充满了激情,仿佛发现自己的眼前铺开了一条康庄大路,他正带着乡亲们走在发家致富的大路上。
不得不说梁洪显是个很纯粹的人,在他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忘记他在大山深处的那些乡亲们,没有忘记供他上学的全村老少爷们。
“好了,梁主任,看样子你已经明白了,那么努力地去做吧!只要我们付出真情,就一定会收获惊喜!”
妈蛋我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忽悠人的感觉真他妈的难受。
梁洪显激动地从桌子上抓起烟来,颤抖着手撕开烟盒,拿出一枝烟用力塞进嘴里,打火点了好几次才点上,用力吸了一口,可能吸得过猛,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被烟呛了的滋味不好受,起码梁洪显被呛得满脸泪水,不停地抹也抹不干净。
我看了看程浩,他在专注地看着梁洪显,显然这位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副主任的表现,让这位前特种兵产生了某些共鸣。
默默地点上一支烟,我再一次对自己的替身生活产生了认同感,利用好手中的权力,或许我真的可以为跟我一样的普通老百姓多做一些事情。
抽完烟,才发现程浩已经重新泡好了茶,给我新换了一杯,梁洪显咳出来的眼泪也已经擦好,重新点了一支烟在默默地吸。
“咱们这个招商办,名义上只有五个人,我们几个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最关键的是在于老梁,这个担子你要挑起来,这不但是对我们大家负责,对你自己负责,也是对父老乡亲们负责。”
要想让人拼命干,就得把他推到道德的制高点上,给他披上神圣的外衣,这样他才会如蒙上眼睛的小毛驴一样,奋不顾身地前行。
对于梁洪显来说,他的父老乡亲就是他的罩门,凡事只要跟这个一挂钩,他就会失去七成以上的功利心。
梁洪显点点头,今天晚上他受到的冲击有点大,我这个副县长大人给他戴的帽子有些高,他的头确实有些晕。
又跟梁洪显聊了一会儿,把罗城的相关消息又透露了一些给他,帮着他理了一下陶瓷产业的上下游产业链条,就已经很晚了。
程浩要去找那个哈哥交待事情,顺便把梁洪显送回家去。
我回到了二楼的大套间里,冲了个热水澡,坐在沙发上一时间难以入睡。
楼亚兰走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一想到这个我就心烦得更加难以入睡。
鬼使神差地拿过手机,给钱红发了一条短信,“在吗?”
夜半无眠,想起楼亚兰不知身在何方,突然间我感到十分孤单。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永远比别人要过得辛苦。可是这个面具我不敢摘下来,因为它不但关系着我的未来,更关系着老妈的生死。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我靠,竟然是钱红打来的。
这个娘们想要干什么?我心里迅速飞转起来,会不会是她老公试探我来了?
操了,没抓着把柄有个屁用,再说了,她真要闹事,白天不是什么证据都有了?
事到如今,我还怕个屁啊?
按下接听键,钱红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秦县长,下午的时候,办公室告诉我招商办竟然还缺少一些办公用品,这都怪我没有处理好,请领导批评我,不知道现在招商办有没有人在,我这就把相关物资送过去。”
这声音听着确实跟平时一样,但是我却从中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声音有些抖。
“天太晚了,你一个女同志不方便,不如明天上班时间再安排吧。”
钱红一听就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没事儿,老蔡到南方出差了,孩子在老人那里,我这边很方便的。领导交办的工作没做好,我晚上会睡不着的。”
我的心也热了起来,“那好吧,我还在这边,你既然这么有热情,那就送过来吧。”
约摸一下时间,我从二楼下到一楼,坐到一楼的接待室里,关上灯坐着抽烟。
很快,一道雪白的汽车灯光扫了过来,应该是钱红来了。
我没有动,倒要看看这个她来了以后怎么办。
汽车开到楼前,车灯自然熄灭了,可是却并没有人下来。
很快,我的电话响了起来,这娘们果然知道打电话过来,“县长,您……您在哪儿呢?”
声音里透着颤抖,这份颤抖里有激动、害怕、兴奋,还有期待。
我站在屋里,用遥控打了我的帕萨特轿车的车门,“下车,到我的车里去等着我。”
很快,一道纤细的身影从那辆车上跳下来,快步走到我的车前,一拉后车门,坐了进去。
我快步走出去,来到车前,拉开车门,上车打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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