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时候,李桂芳、高盛、裴文华、吕春来都为刘枫一夜之间变出来的摩托啧啧称奇。高盛摸着摩托光滑的后座,一脸幸福的说道:“刘书记,这么好的东西都能搞到手,您可真是及时雨,往后下屯,再也不用辛苦自己的双脚了。”
裴文华笑的合不拢嘴:“书记,这可是太奢侈了,就连詹鱼镇都没有这么先进的交通工具。张晋北那台破摩托,还是托人弄情,从驻军手里搞到的报废车。”
张晋北更是贪婪,坐坐这台,又上上那台,好像恨不得全都开回他的派出所去。
李桂芳嗔怪道:“瞧你那点出息,还不撒冷滚去上班?”
张晋北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的走出大门,却又风风火火的跑回来,让乡政府大院所有人都大笑不止。李桂芳刚一瞪眼,张晋北赶紧双手投降:“领导,领导,息怒息怒。难道你忘了刘书记今天的行程了吗?”
李桂芳一愣,看看刘枫,恍然大悟:“是了,刘书记要考察东林淖尔。书记,要说单于乡熟悉东林淖尔的,还就属张晋北了。今天就让他陪着您,准保没错,绝对不会跑冤枉路。”
刘枫点点头:“也好,一会儿出发前到刘忻家,我让刘忻妈妈烙饼了,再拿上一些咸菜,省得中午没得吃。”
单于乡政府所在地紧挨着东林淖尔,几乎是刚出屯就进入了湖泊群。说是湖泊群,其实,就是一个个小水泡,其间沟岔相连,形成一片广阔的湿地。
深秋时节,是东林淖尔的枯水期,北方绝大多数水系,这个时节都是枯水期。很多的小河沟都已经断流,三轮大长江一路颠簸,很快,就进入东林淖尔的腹地。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跋涉,张晋北把摩托停在一个高岗,后面高盛驾驶的摩托车甩了一个漂亮的小回转,稳稳当当的停在第一辆车旁边。
下得摩托,张晋北指着面前广阔的水面:“刘书记,这里是东林淖尔最大的湖泊,听老辈人讲,就是在最干旱的年份,这里都没有干涸过。”
刘枫看着面前微波荡漾的水面,远远的,隐约可以看到对岸的土坡,就指着对岸问道:“那是哪里?”
张晋北回答:“那里也是咱们单于乡的辖区,其实,单于乡就是围绕着东林淖尔的二十几个自然村组成的。说白了,东林淖尔就是锡林郭勒沙漠边缘的一个绿洲。没有东林淖尔,这里干旱少雨,靠种地吃饭,根本就无法生存。”
刘枫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搪瓷水缸,走向水边,一边问道:“东林淖尔的水源来自哪里?”
跟在一边的裴文华回答:“咱们这里东北方向不足二十公里,就是大兴安岭余脉,估计是山上下来的水。只是,这二十公里都是沙漠地带,只有在这里才形成一个泉水密布的湿地。”
刘枫用缸子舀起水来,仔细查看,很清澈,几乎没有杂质。张晋北笑着说道:“刘书记,这里的水绝对没有任何污染,可以随便饮用,特别好喝。”
刘枫试探着喝上一口,咂咂嘴,相比刘忻家的井水,少了一丝清冽,多了一点土腥味。不过,一样的甘甜,一样的清爽。“咕咚”喝上一大口,刘枫心里有了一点底气,果然是好水!
刘枫回头问道:“考察过这里的蓄水量吗?”
吕春来蹲下身,侧脸面向刘枫,说道:“别的地方不说,仅仅是这个中心湖泊,面积就足有三十六七平方公里。早年曾经探查过,最深的地方,有四米多深。单单是这里的蓄水量,绝对超过五千万立方,可以和一座中型水库媲美。”
张晋北笑着说道:“我小时候,这里还曾经想要修建一座集发电,灌溉,引用水水源为一体的大坝。后来,因为落差太小,造价太高,没有可操作性,下马了。”
“还有这事?”刘枫眼睛一亮,“也就是说,这里的水质曾经有人检验过?”
张晋北苦笑道:“乡下地方,只要水能够喝进嘴就可以了,谁会费劲巴拉的去检验个啥的。”
刘枫也笑了,可也是,在乡下,只要不是苦水,都可以作为饮用水。不过,刘枫此时最渴望的,就是在东林淖尔取样,到国家级食品卫生检验部门检验,这对于单于乡来说,意义格外重大。
刘枫站起身,四下打量,这里水草丰美,即便是已经深秋,那些随风摇曳的芦苇蒲草,依旧展示着夏日茂盛的风情。高低错落的小土丘上,每每生长着茂盛的柳树毛子。只不过,一路行来,高大的树木几乎未曾得见。
刘枫随意的扶住身边的一株灌木枝,一阵刺痛,让他冷不丁松手。就听张晋北歉意的说道:“哎呦,您瞧瞧,我忘了告诉您,这是酸刺。
一种野生灌木,身上满是小刺,不过,这东西结的果子酸溜溜的,口感肉头,很好吃,也算咱单于乡一种特产吧。”
酸刺?刘枫对这种植物的小名是没有一点印象,这时,裴文华在一边说道:“酸刺还有一个学名,叫做沙棘,这是一种极具经济价值的植物。
只是,单于乡的沙棘分布太过零散,采摘无法形成量化,所以,到现在这个宝贵的资源还没有得到利用。”
“这样啊?”刘枫伪装酸刺也就是沙棘转了一圈,狐疑的问道,“我听说很多生长在沙漠荒原地带的植物,都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和繁殖能力,不知道沙棘的栽培难度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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