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氏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时,穆氏终于被拉开了。
夜飞玉和夜清眉二人死死抱住母亲,锦绣也拉着萧氏尽可能地往远处躲。
夜景盛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萧氏走了过去,一脸关切地问道:“书白,你怎么样?”
天知道他刚才是不想管的,他也确实没管,就在萧书白被穆千秋死死掐住时,他依然坐在椅子里稳稳不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希望穆千秋把他萧氏给掐死,那样他就没有正妻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常雪乔接到府里来,还能让无双做嫡女。他更不用再看萧老夫人的脸色,不用再忍受萧书白的强势欺压。
一品将军府的家主就是要有个家主的样子,他再也不要做那个唯唯诺诺的二老爷,他得直起胸膛做人,就像从前的夜景归一样。
可惜,萧书白没死成,穆氏被两个孩子给拉开了。他就不得不上前去关心询问,要真诚,要着急,绝不能让萧氏看出半分端倪来。
萧书白的确没看出来,因为她已经没精神去管别的了,穆氏掐得她上不来气,好像脖子都断了似的,必须得大口大口地喘气才能保证继续活着。
夜景盛大声责问穆氏:“你要干什么?这是在杀人!”
刚喊完,萧氏总算是缓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要求夜景盛:“杀了她!给我杀了她!”疯狂之相尽露,完全忘了之前还在想着让夜温言给她女儿治脸,要尽可能跟大房缓合关系。
疯喊了一阵见夜景盛没动,她气急了,又开始大骂:“你个没出息的窝囊废!”
夜景盛最反感别人叫他窝囊废,这些日子本就在朝中被人挤兑够呛,这会儿再被妻子骂,一时没忍住,脾气也上来了。再看穆氏还是一副“你们都是凶手”的样子,他也来气了。
“谁是凶手?你的女儿好好活着呢,你说谁是凶手?”他冲上前去,一把揪住穆氏的衣领子,毫不犹豫的一个巴掌就呼了上去。
夜飞玉被他推了一把,没来得及拦,夜清眉干脆扑到母亲身上,想替母亲挨了这一下子,可惜也没扑到正地方。
穆氏结结实实地被夜景盛打了一巴掌,唇角带血,耳朵嗡嗡地响,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夜景盛还要再打,夜飞玉一下子冲上前来,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二叔,你过界了!她是你的大嫂,小叔打大嫂,这事说出去你的脸面要是不要?”
夜飞玉平日里最是温和,但温和不代表他没脾气,就像现在,他必须要拼命地控制,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不拍到夜景盛的脸上。他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小辈打长辈,传出去也不好听,本来今天理在他们,如果他再动手,母亲这一下可就白挨了。
夜清眉抱着穆氏哭,穆氏两只眼珠子死死瞪着,丝毫不在意挨的这一下,只是口中不停地念叨:“杀人凶手!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夜景盛威胁夜飞玉:“放开,小兔崽子,再不放开老子废了你!”
这时,堂外有个声音传了来,清清脆脆,也凄凄厉厉——“夜景盛,你想废了谁?”
众人回头,就见夜温言穿着一身纯白素服,像只鬼一样飘进屋里来。
萧氏在看到夜温言的那一瞬间突然就生出一种恐惧,就好像这个女孩子真的已经死了,现在飘进来的是死人的魂,来过自己的头七了。
夜景盛也恍惚了一下,这么一恍神儿的工夫,就觉手腕一凉,再一瞅,竟是夜飞玉已经把他松开,换成了夜温言握着。
他只知道这几日夜温言的脸色特别白,煞白煞白,像死人一样。却还是头一次发现,原来夜温言的手也是这么的凉,冰凉冰凉。
他开始胡思乱想,想怪不得她要六殿下的暖玉,原来是为了暖自己的身子。可暖玉已经拿到了,为何手还是这样凉?
“二叔想什么呢?”夜温言的声音又传了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想废了谁?”
夜景盛猛地打了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来,再看夜温言那张大白脸,本来想说的狠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哆哆嗦嗦地道:“是你的母亲先掐了你二婶。”
“那又如何?她不该掐吗?”夜温言勾起唇角,“我娘亲下手还是轻了,若是我在,只要她的脖子贴上我的手,眨眼就能毙命,你信不信?”
她手上用力,生生将夜景盛抬起来的胳膊给拽了下来,“别举那么高,我个子矮,够着费劲。二叔就是用这只手打的我母亲吧?很好,你跟我来。”
她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又能让堂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又不显得很费力气。她拖着夜景盛走,只用了一只手,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像只小鸡一样被她拖在身后,无论怎么挣都挣不开,急得夜景盛都开始怀疑人生。
终于,夜温言的脚步停了下来,人们一瞅,竟是停到了火盆边上。
她再问夜景盛:“确定是这只手打的我母亲吧?”
夜景盛不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哪只手打的,我就废你哪只手,我这人很讲理。”她又把人往前拽了拽,低头对一直跪在火盆边烧纸的夜楚怜说,“五妹妹往里头挪挪,躲着些,别让火星子溅着。”
人们还没等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夜温言突然一用力,抓着夜景盛的手腕就往火盆里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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