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往哪躲呢?你多嘴多舌惹出来的事,怎么让我一个人在前头顶着?”夜温言说完又跟老夫人道,“祖母也别生气,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她活成什么样儿都是您自己的影子,就跟照镜子似的,看看她就能看到您自己呢!”
再转向汤氏:“舅奶奶也别生气,铺子拿不着就拿不着吧,谁让您这关系处得不到位呢!但凡舅爷爷在我祖母心中的分量比那位庶出的高,今儿也不至于是这样的场面,这酒楼也早就给你们送去了。没事儿,往后好好处,多巴结着我祖母些,兴许这关系就能缓合了。”
汤氏脸色愈发的难看,偏偏夜温言还在说话:“另外也不用可惜这一间铺子,我祖母手可是有好多铺子呢!都是这些年让我二姐姐跟我母亲要的,全在她手里握着。您来都来了,怎么着她也得施舍一点儿,要不然舅爷爷在前院儿不是白闹一场了嘛!”
她又看向老夫人,“祖母我说得对不对?这是不是正经的待客之道?您放心,一般的客人我可不会这样说,这也就是祖母您的娘家人来了,还是嫡嫡亲的,我这样说也是显得跟您娘家人亲近。你看,舅爷爷和舅奶奶好不容易来一趟,您总不能用区区一百两银票就把人给打发了,何况那银票又让二婶给要了回,这可真是让人寒心啊!不如您就大方些,把手里的铺子往外给一给,也省得舅奶奶眼巴巴的瞅着盼着。”
夜老夫人这会儿就跟汤氏一样,就是个迷糊啊,就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的,就跟坐船一样。
她有经验,知道这是让夜温言给气的,心里还合计着早晚有一天得让夜温言给气死。
她的铺子凭什么给别人啊?嫡亲弟弟也不行啊!她的东西必须自己握在手里,将来给自己最疼爱的二儿子,谁也别想从她手里分到一杯羹。
见老夫人黑着个脸不说话,汤氏也觉得挺尴尬的,更知道这位姐姐是不可能给她什么东西了,那她不如就自己大度一些,做个姿态,也省得彼此都尴尬。
于是汤氏就瞪着夜温言说:“你不要挑拨离间,我是不会上这个当的。你祖母是我们的亲姐姐,给不给东西都是嫡嫡亲的,我们不贪那些个身外之物。这破铺子我可不会要,别的铺子也不要!你祖母说得对,凭白的惹一身官司,你这是祸害我呢!还是你自己收着吧!”
“好嘞!”夜温言笑呵呵地将房契收回,重新塞回袖袋里,还冲着汤氏俯了俯身,“那孙女儿就听舅奶奶的话,这房契我就自己收着了。”说完又看向老夫人,“舅奶奶让我自己收着的,祖母可别怕我不给你呀!呵呵,你看这事儿整的,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老夫人一口气没倒上来,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偏偏夜温言还在跟夜连绵说:“二姐你看,就因为你一句话,让祖母损失了这么好的一间铺子。现在好了,舅奶奶不让给了,你说我怎么办?唉,真是不孝啊!”
夜连绵急了,不停地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老夫人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眼里尽是怨恨和厌烦,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夜连绵就更急了,冲着夜温言大喊:“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夜温言还在笑着,“二姐不是早就说了么,我是来给祖母送铺子的。但既然铺子送不成了,那我就顺路办点儿别的事,东西两院儿隔得挺远,我总不能白来一趟。”
老夫人心有些慌,还办别的事?能是什么事?反正不能是好事。
夜连绵倒是直接问了出来:“你还有什么事要办?”
夜温言笑着说:“就是顺便提醒一下祖母,继百品香之后,最近可能接二连三地会有很多铺子出这样那样的事,祖母可得盯紧着些,可别再弄得像昨儿那么难堪。您可是一品将军府的老夫人,总上外头丢那些个脸,祖父泉下有知可是不会轻饶了您的。另外,因着铺子总出事,我也得请钦天监的人来给看看,看我们家是不是又有什么星犯煞了。”
话说到这里,看着老夫人的眼神突然又有了变化,就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事似的。
夜温言伸出手指向老夫人,“呀!我想起来了!”
老夫人让她吓得魂儿都快没了,“你想起什么了?不要装神弄鬼的,有话就说!”
“我想起来大年宫宴时,皇上不是让您一直留在家里,不要出门吗?那昨儿您怎么还去百品香了呢?这,这是不吉啊!冲撞了自家铺子事小,可万一冲撞了皇族,那可该如何是好?”
老夫人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是啊,她怎么忘了这一茬儿,原本一直都好好地遵着,这些日子即使地龙翻身,她也没想躲出府去。这怎么一听说酒楼出了事,就犯了忌讳直接出门了呢?
夜温言还在给她捋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您也太不让人省心了,这可是抗旨啊!您怎么能做出抗旨的事来呢?我知道您仗着家里有军功在,有恃无恐,觉得自己就是抗一抗旨也没什么,皇上也不能拿您怎么样。何况您也没把现在这位新帝放在眼里,这些我都是明白的。但是祖母,人言可畏,皇上不拿您怎么样,万一百姓不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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