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很高兴,因为收了太多的银子,所以也很大方地宣布,说行船期间瓜子都是免费的。
好在分给夜温言一行的房间的确都是上房,也够宽敞,每间房里还有茶桌,只是可惜没什么茶点。船工说了:“除了瓜子以外,其它的都要另收钱,您需要什么就跟咱们说。”
封昭莲气得差点儿没动手打人,好在那船工跑得够快,只在屁股上挨了一脚。
分房间时,封昭莲使坏,非要跟权青画一间,被计蓉连拖带拽地给拽走了。她不甘心,就问:“那为何阿言可以跟她男人一间?我怎么就不能跟权青画一间了呢?”
计蓉说:“祖宗,你可小声点吧,这是船上,可不是咱们自己家,您就这么把四殿下的名号给喊了出来,万一隔墙有耳,咱们岂不是危险?再说,主子跟帝尊大人是订了亲的,有名有份,你跟四殿下最多算个两情相悦,何况四殿下也没明显地说明他就悦了你,你怎么可以如此主动就把自己给献出去呢?女孩子的清白多重要啊!”
封昭莲说:“我没打算献自己啊!住一间房而已,跟清白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在他屋里睡一宿,我清白就没了?权青画他不至于兽心发作到那个地步吧?这可是在船上啊?”
计蓉都想捂她的嘴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今晚你必须和我住。”
终于两人回屋了,权青画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得找个机会感谢计蓉。封昭莲这姑娘疯得厉害,要真是非得赖着他跟他一间房,他可能还真推不掉。
四间房分配也算合理,权青画跟天涯一间,计夺跟云萧一间,计蓉带走了封昭莲,师离渊领走了夜温言。只是云萧在选房间时一定要选跟封昭莲紧挨着的,说是便于保护。
计夺就说:“有我妹妹跟着郡主,不会有事的。”云萧却还是不放心。
申时一刻,船终于开了。外面天比晌午还阴,这个时辰就已经像是黑天一样。
才开了没多一会儿就有船工过来问要不要订晚膳,要订晚膳的话,一个人一两银子。
许多人觉得太贵了,船上能吃的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东西,他们上船时都看见了,船家搬上船的食材并不稀奇,甚至还带了许多馒头。居然就要一两银子?船家也太黑心了!
人们打开房门表示不满,纷纷声讨船家。封昭莲也把房门打开,却是冲着外面说:“现在知道船家黑心了?你们上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就是个黑心船家呢?要不然他们也不能收两份儿钱多拉你们这些人。还说船不是我们包的,你们谁听说过三千两银子坐船,还允许船家再带别人的?行了,要吃就赶紧给银子,不吃就回屋去,还不都是你们自找的!”
说完,随手扔了一把银子过去,“我们这四间房的!”
船工乐呵呵地拿着银子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说:“要吃的抓紧,东西就那么多,不早早的订下来可就没有了。等到下一个码头能做补给,那也得三天之后了。”
人们虽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只好纷纷掏钱。有些钱不多的,就两人吃一份,只交一两。
但除了能住客房的,还有一些人没有那么多银子,住不起客房,就在船舱那边席地而坐。一两银子一顿饭对他们来说太奢侈了,就跟船家商量能不能便宜些。可惜船家不给便宜,他们只得三五个人凑一份,保证不饿死就行。
夜温言进了屋就在拆头发,结果拆了半天也没拆明白,还把自己给拆急眼了:“你们这地方真是麻烦,梳个头还梳得这么复杂,以前我们那里只要随便一扎就行了,甚至披着也会让人觉得很好看。现在倒好,每天浪费在梳头上,就得小半个时辰。”
师离渊赶紧过来给媳妇儿顺毛,“你不要动,我来拆。”他亲自动手给媳妇儿拆头发,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长发里穿来穿去,不一会儿就把打结的头发给捋顺了。
媳妇儿很满意:“既然帝尊大人有这个手艺,那这些日子就把这项工作交给你了。”
他说:“不必这些日子,往后都可以为你梳头。”他一边说一边尝试使术法,替她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烘干,结果使了几下都没使出来,只得无奈放弃。
“还是不行吗?”夜温言也有些担忧,“以前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师离渊摇头,“还是不行,且以前也从未这样过。即使当初天地灵气突然消失,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我曾一度想过那些修灵者为何选择自尽,如今才算明白,使惯的灵力突然再也使不出来,明明能吐纳天地灵气,却突然只能呼吸空气,那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就看这场雨什么时候会过去吧!”夜温言起身坐到窗边,外面很黑,风也特别大,窗子才打开一条小缝,风就呼呼地灌进来,师离渊赶紧就把窗子给关了。
“别看了,小心冻着。眼下我们没有灵力护体,跟普通人就没有多少区别,最多算是武功很好的普通人罢了,所以凡事都要当心。”
“你说为何天会突然冷下来呢?”夜温言想不明白,“我们明明是在往南走,应该越走越暖和才对,现在外面却冷得像深秋。那再行几日,该不会就要变成冬日了吧?连雨天百姓能理解,可夏天变冬天,对于百姓来说就是大事了。朝中局势好不容易稍微稳定下来,摄政王也好不容易立下誓言一心一意保皇上到亲政。可若民心不安,朝中的努力就是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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