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已洒满了小院。
那寂静的群山,笼罩着这个村庄,爱叫的土狗一边追着光,一边呼叫,这可能就是爱情吧。
……
“老王,事情都办妥了?没看出来吧!”这声音沙哑又很有磁性,还带有一点南方口音。
“都按您说的办好了,一点也没看出来,这仿的真的可以说以假乱真。这是钱,您点点。”
说话的这人,如果骆涛在场一定能听出来,就是刚刚分别没一个钟的王树堂。
“老王,我们也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承诺你的一个都不会少,我这个人向来奖罚分明,该你的就是你的,我们这又不是第一次合作。”
“江先生这不好吧!以往都是三七分,今儿怎么?我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说出来我改成不。”
王树堂说话很是小心,真怕这位江先生从此甩了自己找别人合作做这生意,这两年多两人合作了不下几十次,那钱挣的也撑满了腰包。
这就是位财神爷,自己还得小心应对才是。
另一个原因就是这家伙太它马狠了,自己心里也是很怕,这两年坑了多少人,又多少次不是强买强卖,说他们是土匪吧,又还它娘的有文化。
“呵呵!老王,你不要想多啦!今天来的这三位跟我有点过节,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今儿他们入了坑走了眼,我打心里高兴,你不是也搭了几件东西吗?我不能让你给我办事还赔了东西,这些钱就全当我赔给你的损失了。”
这位江先生笑着对王树堂解释了一番,然后继续悠然的喝着茶,眼神却有点别样。
王树堂听着心里就又开始犯了嘀咕,他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隐情,怪不得年前这江先生就让自己和今儿来的老头儿强搭上话。
这什么事啊!就是不禁细想,细思极恐,王树堂对这位江先生从今儿那是又得惧上了几分,本以为这人做事很阴毒了,没想到今儿又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能忍有心计,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老话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不过还有两个疑问,一直萦绕在王树堂的心头,今儿来的三位到底什么来头儿?
从说话做事都能瞧得出是行里人,特别是那个老头儿更是深不可测,第一次接触自己就感觉其不简单。
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看不出那对成化斗彩葡萄纹高足杯是件仿品?
只见他眉头一皱,心里想着该不会自己那堆仿作次品中有什么宝贝吧!
这些都是猜测,他眉头一皱的举动,不巧皆落在了这位江先生眼中,这江先生酷爱饮茶,特别是功夫茶,刚才饮茶不过是障眼法吧了,就是想借机看看这王树堂的反应。
要不说中国人聪明,喝酒饮茶皆有深意。
“老王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如果有你大可说出来,我们都可以谈谈嘛。”
“嘿嘿!江先生,我就是感觉这……拿的有点太多,这心里儿总感觉不踏实,您……不会不和我们爷俩合作了吧!”
听到最后一句,江先生笑了,心想原来王树堂皱眉是担心这个啊!
想想自己今儿做的确实有点让人多想了,跟王树堂合作了这么多次,自己确实难得大方一次。
还好这人没别的想法,哼!不然……
便安慰道:“哈哈,老王想多了,我现在倒是有点怕你不想和我合作了啊!”
这句话就是炸弹,王树堂在这个初春的黄昏,额上尽不觉的溢出了不少水珠,心里紧张啊!杀人不过头点头,说这话也太能折磨人了。
“江先生,您说这话,就是给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啊!我要是有种想法不得好死。”
王树堂忙着表忠心,他那个凶相的儿子也跟着附合表忠诚。
“咳,老王这话就重了,我嘴快,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你好我也好才是真的好。”
说完又端起了茶杯,故作深沉。
“是,是,是,江先生句句都透着大道理,我们爷俩今儿后就全仰仗江先生您了,只要您能赏口汤喝就成。”
江先生笑意很浓,摇着头道:“哈哈!老王你啊你,都是一锅里吃饭的伙计,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向你们爷俩保证以后不光这汤有,肉咱也是大块的吃。”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这才是御下之道,想要马儿跑,那有不给草料吃的道理。
“谢江先生。”
一时间满室喜乐融融,双方都彼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利益。
“叩叩叩!”
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打破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
江先生疑惑着挑了一下眉,便看向王树堂。
王树堂这会儿也纳闷,这个时间点谁能会来。
“我出去看看?”
“嗯,去吧!”
门外又传急促的叩门声。
“叩叩叩!”
王树堂出了门就高声往门外问道:“谁啊?”
“王大爷,我下午来过,还记得吗?有点事向您请教一下。”
“哦!这就来。”
“江先生那几位又回来了,不会看出来了吧!”王树堂有点紧张的问计这位江先生。
“看出来又怎么?在这古玩行里就没听过,自儿打了眼还有退的道理,各凭能耐,你紧张个什么?”
江先生怒斥了几句王树堂,同时又给他吃了颗定心丸,这行里的规矩到什么时候还是要守点的。
江先生又示意王树堂去开门,满不在意的说着:“老王你出去把他们打发走。”
王树堂点头出去,江先生又对屋里其他人说:“我们先里间坐会,今天我倒是想看看这京城的玩主有多大的能耐。”
“江爷,跟这种主儿,咱犯不上和他斗气,那就是一群不着调的主儿,这也就是赶上了好时候,不然不知饿死在四九城哪个角落里,您里面请。”
一直立在江先生身旁没有开口的青年寸头,这真是一鸣惊人。
王树堂的儿子就是那凶相汉子,名叫王山,见青年寸头这般不要脸拍江先生的马屁,也是一阵恶寒,但也不得不佩服人家,这么年轻就这么会来事。
“这位兄弟说的是,您什么身份,跟这种人犯不上。”
这两个小老弟好话说的他火也消了不少。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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