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胃口。”时苏闭着眼睛软软哼哼的说。
景继寒起身:“我给你弄些吃的,先别睡。”
“不吃了……吃不下。”
“不行。”
时苏皱了一下眉,好像真的很困的样子,看见男人起身正准备出去,不由的问:“你要给我做什么吃?”
“想吃什么都给你做,先起床,去洗个脸精神精神。”
男人的声音已经出了卧室,行至客厅。
时苏闭了闭眼睛:“港市离江市真的很远,飞机至少都要飞上四五个小时,你特意回来就为了让我好好吃个晚饭?”
景继寒没回答,估计已经进了厨房。
时苏始终都是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没有动。
绵绵得知明天开始就要提早放寒假,兴奋到睡的很晚,这会儿正在隔壁里抱着她的白色小熊睡的香。
没多久后,闻见厨房里隐隐约约的飘出饭菜的香味儿,时苏才从床上起了身,顶着睡的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去了厨房边上向里看。
男人的外套已经脱下,衬衫袖口随意的挽至臂肘,明明下午还在港市俯瞰着维多利亚港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凯星公馆的厨房里,为她准备晚餐。
时苏走近去,景继寒回首看见她:“绵绵睡了?”
“嗯,今天睡的晚,现在睡的正香着呢,她晚上吃过饭了。”时苏边说边走过去,在他身后忽然伸出手臂抱着他的腰,人靠在她的背上,脸贴着他挺括温暖的脊背,闭着眼睛没再说话。
男人开口说话时,背部有着隐隐的震动,贴着她的脸颊,仿佛震到了她心里。
“你的身份证件和户籍资料都放在身边?”男人问。
时苏闭着眼睛靠在他背上:“嗯,怎么了?”
“绵绵的出生证明也在?”
时苏没再回答,只贴着他的背,睁开了眼睛,目光看着厨房远处的一角。
“民政局周末休息,明天星期五,我们去领证结婚。”男人说这话时,仿佛只是在问她晚上吃她最爱的番茄牛肉汤好不好那么的自然。
时苏没说话,手在他腰腹间又抱紧了些。
“明天开始,绵绵不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你也不是未婚生女,你们有我。”
时苏始终盯着厨房中的某一角,手抱在他的腰腹间,一动不动。
“时间仓促,求婚尽早给你补,婚礼也一样。”男人这时将晚餐装盘,伸过手臂去拿餐盘时,感觉到时苏这会儿的沉默安静,回首以眼角的余光看向身后的小女人:“帮我拿个餐盘来。”
“奥。”时苏这才放开他,从橱柜里翻出精致的餐盘递给他。
男人接过时,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半瞬,见她只像是困倦的没什么精神,才收回目光将晚餐装盘,顺便吩咐她拿餐具准备吃饭。
时苏拿着餐具去餐桌边摆碗,低头将碗和筷子摆的很端正,耳边是男人刚刚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用餐时,景继寒问她:“身份证件平时都带在身上?”
时苏低头吃饭,含糊的应了一声:“唔。”
接着她忽然又顿了一下:“不过我明天清晨就得赶去剧组,有一场需要黎明日出时的气氛场次的戏要拍。”
“你先去拍,中间空场出来的半个小时足够去民政局,我去接你。”
“不用接,剧组里那么多人,看见你去了那恐怕要乱了套……”
景继寒本尊忽然出现在剧组,那戏还拍不拍了?演员情绪还能不能找准定位了?估计这一天的戏都要废。
“领证过后你还想对外隐藏我们的关系?早晚都会知道。”
“那不一样……”时苏吃东西,把头垂的更低。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像鹌鹑似的垂着脑袋说话的时候,景继寒看着她,倒是没再问她,拿过她的手机,开了机,看见的确有无数个未接来电,存过的号码和没有保存的号码,包括短信消息和微信消息里也几乎是被轰炸的状态,几百条的未读消息,只简略的一扫而过也知道几乎都是今天这个外网被爆料出的照片的问题。
怪不得她会关机。
景继寒将手机放下,嗓音温淡,一如他本人一样的从容平稳:“一切有我。”
时苏没有应声,用稀溜溜喝汤的声音以做回应。
-
翌日清早,时苏五点不到就起了,冬天的凌晨时分外面的天色还暗着。
她匆匆出了门。
景继寒说民政局八点开门,让她在剧组抽出时间后给他打电话,他去接她,或是等她回来一起去,他昨晚提前从港市赶回来,今天他在江市没有工作安排,可以等到她抽出空来,去把这件正事办完。
但是时苏的手机从上午开始就又变成持续的无人接听。
景继寒在民政局附近等了她几个小时,时苏没有来,电话没有接。
给现在已经成为时苏工作室合伙人的岑君打电话问时苏今天在哪里拍戏,岑君却诧异的说:“时苏今天的戏只有凌晨的两场,九点不到就已经回去了,她没回家?那就怪了,她也没有来工作室。”
景继寒顷刻想起昨夜时苏所有的乖巧沉默安静的态度与回避的眼神,沉声问:“昨天关于绵绵的消息被曝光后,时苏见过什么人?”
君姐在那边犹疑了片刻后才说:“工作室这两天新址忙着装修,昨天出事之后我只告诉时苏暂时别发声,后来因为办公室那边的装修工人有事找我,我就过去了一趟,再后来……时苏好像是出去了一个小时才回来,但是没说出去做了什么,我一直叫人盯着网上的舆.论发酵,后来也没太注意其他的……”
挂断电话后,景继寒在车里,有片刻的入定沉默。
时苏上午离开剧组后就已经关了机,到现在已经过了下午一点,如果她有意避开,关机前最后的GPS定位不会是她目前所在的位置。
温柯这两天正在跨省办案的途中,时苏不可能去温柯那里。
黑色宾利在江市城央路民政局外停留已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下午三点,距离民政局星期五的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时苏仍然没有出现。
景继寒回了凯星公馆,时苏没在,绵绵和琴姨也没在,房间里没有丝毫被动过的痕迹,行李也没有少一件,但却莫名的空旷。
四点,景继寒的手机震了一下,传来景洛舟发来的微信消息:[看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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