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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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延续了半生的乐趣, 最初的开始,直至死亡都不会改变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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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游乐场。
哪怕到了五十多岁,已经身为海军大将,接受世界政府授予的黄猿称号, 对波鲁萨利诺来说,世界依然是一个巨大的游乐场。
世界是游乐场,这个观点从他被吸引目光那天开始就一直存在,并且从未改变。
他觉得很有趣, 这个世界。
这个,位于云端之下浮于碧海之间的世界, 是色彩斑斓光怪陆离的超级游乐园。
这个, 记忆中久远的曾经里,在环绕身侧的无数奴仆侍者口中,本该是卑微又混乱, 肮脏又低下的尘世,在他眼里实际上却是由充斥着无数可爱小游戏组合而成的乐土。
是受他所喜爱令他流连忘返的游戏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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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开始, 只是神裔被有趣之物吸引了目光。
曾经, 位于云端之上的神裔厌倦了赤土大陆皇城内院的穷奢极欲醉生梦死,不经意间低头就此窥见云端之下的众生万象。
那是散发着芬芳与腐臭, 容纳了高贵与卑下, 自由与专/制共存,光明与黑暗同在, 无比奇妙无比有趣的世界, 是属于神裔的所有物。
云端之下, 灯火辉煌处上演着门阀贵胄政治皇权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光影之外的黑白分明,是名为海军的守护者阵营披荆斩棘砥砺前行,是名为海贼的破坏者们一往无前百死不悔。
还有那几乎被忽略的,暗无天日的夹缝深渊,是蝼蚁般卑微的平民百姓苦苦挣扎舍命求生。
世界是个巨大的游乐场。
那些下界之王们所统治的国土,名为‘平民’的生物小心翼翼享受着少得可怜的所谓富足安乐,那些不幸沦为法外之岛的死地,同样名为‘平民’的族群则水生火热朝生暮死。
神裔的脚下,巨大的游乐场所之内诞生了难以计数的悲欢离合。
不是怜悯,创/世/之/神的后裔不需要怜悯那种无用之物,只是被这些奇妙的小游戏深深迷住,所以怀着好奇心悄悄的注视着所有物。
窥见之后是插手干预游戏的发展。
游戏很有趣,世界很可爱,以整个世界为巨大背景,以云端之下的众生为参演者的盛大剧目,每一幕都峰回路转高/潮迭起,被吸引目光的神祇兴致勃勃。
然而很快又厌倦。
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念之间成就一个王国的繁荣与衰亡,只言片语能够决定无数人的生存与死亡,如此轻而易举太过无聊。
毫无挑战性的游戏与毫无悬念的结局,一切来得太顺理成章反而令人乏味,那么,如果放弃动用绝对权力干涉而仅仅是以自身之力参与其间,是不是会有意料之外的惊喜?
…………
转念之间的突发奇想,让神裔忍不住悄然入世。
已经厌弃的云端之上被抛诸脑后,披上低等下民的外衣,试图以参与者的身份加入其中,成为游乐场上的一员,目的是得到更多乐趣。
那一时的兴起延续了许多年,以世界为名的游乐场比他想象的有趣许多,或许是因为亲身参与的缘故?
当然,其中的原因不必深究,他享受到比旁观时更多的快乐,如此就足够。
所以,失踪的神裔成为无人知晓的秘密,过往也无需再提,加入海军成为游乐场一员的是波鲁萨利诺,得到乐趣的同样是波鲁萨利诺。
所以,为了保留这些快乐,披上的这个假相,成了游戏结束之前不允许失去的伪装。
所以谎言不断堆积,经过二十多年被时间侵蚀,最终成了连自己都忘记真面目的一个事实。
他真正成为波鲁萨利诺,成为世界政府授予‘黄猿’称号的海军大将,哪怕是游戏,参与者却不再是伪装而变成真实。
因为游戏是过程享受是初衷,然而他却付出真真切切的感情,那本不该施舍出去的,那本不该出现的,属于‘人类’的感情。
多么奇妙,他在不知不觉中被世俗污染成为堕落者,再回不去云端之上。
就像他对她一样,开始同样是有趣,开始同样是游戏,遗憾的是,因为有趣而开始,最终竟让他太过沉迷以至于忘记结束。
起源于他的傲慢与她的谎言,延续了新旧两个时代,以他的一败涂地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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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同样是个游戏,只属于他和她的秘密。
最初同样是他觉得有趣,他将她定位于一次额外的小乐趣,是以海军为名的大型游戏当中,偶然出现的一个意外。
很有趣的意外。
他从不亏待自己,既然有趣,那就象享受其它游戏一样,稍微玩弄一时对原定计划毫无影响。
能为他带来乐趣是她的荣幸。
他自认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然而她出现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意料之外,绝对超出计划的发展,那些意外因素最终导致彻彻底底的失控。
对他而言是失控,对她而言是意料之内。
他自认为是额外小乐趣的插曲,是她设计并且主导的一次游戏,开局是她隐身幕后运筹帷幄,结局同样是她推子落棋所向披靡。
他的傲慢让他自食其果。
狩猎者沦为猎物,操纵者丢失了控制权,成为被戏弄者。
最后,她大获全胜抽身离去,丢下他从此困在迷宫深处找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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