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新年将近。
长安城又下了一场大雪。
朝廷这边已经开始休假,要等过完年之后再处理事务,当然,若是有重大事情,也是可以开个朝会商议的。
不过如今的大唐威严加四方,边境各处并没有什么麻烦事。
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开朝会的。
如此,很多人也就可以在家里睡懒觉,亦或者是做点其他事情了。
叶小天也难得的没有去忙行宫的事情。
这天,他刚起床没多久,就有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跑了来。
“驸马,外面一个叫叶冬的人求见。”
“叶冬?”叶小天先是愣了一下,停了有那么一段时间后,才想起来这个叶冬是谁。
如果不是叶冬造访,他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哥哥了。
这个人,和他母亲,当初对自己可谓是极其的不好了。
当然,是另外一个叶小天。
不过,思虑片刻之后,叶小天还是点了点头,命人将叶冬给领了进来。
叶冬来到客厅,见到叶小天的时候,有点尴尬。
按照关系,他是叶小天的哥哥,可此时却要给叶小天行礼,而此时的叶小天接受他的行礼也给人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尴尬,特别的尴尬。
不过,叶冬很快便恢复了过来,道:“今天来见……叶驸马,是有事相求。”
叶小天哦了一声,道:“当初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吧,此后再无关系,如此,你又来求什么,莫不是生意失败了?”
叶小天要回叶家祖宅后,给叶冬留了一件铺子,有这一间铺子在,叶冬的日子算不上特别的好,但也肯定不会太差,所以他实在想不到叶冬来求自己什么。
叶冬摇摇头:“靠着那间铺子,我的日子过的还可以,就是……我儿子到了上学的年纪,如今整个大唐长安城,叶家书院的名气最大,我想着,若是叶林能来书院读书就好了。”
来求叶小天此事,叶冬一开始也是不怎么想来的,毕竟面子上过不去啊,一个做哥哥的来求弟弟,实在是难以承受。
只是,为了孩子的将来,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去一个好一点的书院读书的。
对于叶小天的本事,他反而是最为了解的,他相信叶小天办的这个书院能够教出很厉害的学生来,其他人不信,他是信的。
叶小天倒是有点意外,若是其他有关钱财的事情,叶小天那是一点都不会动心的,但事关叶家子弟今后的读书问题,那叶小天就做不到铁石心肠了。
就算他当初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可血脉相连这件事情,却是怎么都否定不了的。
他不喜欢叶冬,但他却不能不为叶家子弟考虑啊。
叶冬说完那番话后,便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话,他是来求叶小天的不假,可要他哭着跪下嚷嚷着求叶小天,却也有点太难为他了。
叶小天看到叶冬如此,倒是又有点意外,求人也不是这样求的啊。
不过,叶小天还真有点不喜欢叶冬哭着喊着求自己,这让他有点膈应。
只是,就这样答应下来,未免显得自己太好说话啊。
而且,他并不想跟叶冬有太多的牵连,现在他们母子两人是不会欺负人了,可以前做过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因为现在的情况就不存在。
叶小天想了想后,道:“让叶林到书院读书也无不可,不过他若是在书院做错了什么事情,那是要被劝退的,劝退的话,交的学费可不退。”
叶小天有意提醒叶冬,就算那叶林是自己的侄子,可这学费问题,该交还是要交的。
叶冬听到这个,有点欣喜,学费什么的,他从一开始也没想过不交啊。
“没有问题,绝对没有问题。”
叶小天点点头,随后挥手让叶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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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一片银白。
大雪还在不停的下着。
陆本金是叶小天聘请的一个教书先生。
陆本金今年刚刚三十岁,已经参加过好几次科举考试了,但每一次都差一点,以至于到现在都还不是进士。
他离家多年,因为没有金榜题名,所以他连回家都有点不敢,这么多年,一直在长安城呆着,哪怕在长安城被人笑话,也比回家乡被父老乡亲笑话的好。
可以说,在遇到叶小天之前,他过的很落魄。
而越是如此,他也就越发的想要出人头地,想要证明自己。
可是,科举无望。
所以,在叶小天想让他进书院教书的时候,他只稍微迟疑了片刻,便立马答应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自己跟叶驸马这样的大人物认识了,扯上了关系不是,万一以后运气好,也能步入官场吧?
如今,连太子都去叶家书院读书了,陆本金也就越发的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虽然还没有开始教学,但书院这边已经给他预支了几个月的薪水,让他过年。
这也就导致陆本金现在的手中,多少是有点钱的。
不过,陆本金是过贯了苦日子的人,所以,就算手里有点钱,他平时也不会胡乱的花,如今快要过年了,他才舍得去买一壶酒。
他爱喝,但是酒量很浅,所以一壶酒已经足够他喝上几天了。
买上酒后,陆本金抱着酒准备回家,大雪扑到脸上还是有点疼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陆兄。”
陆本金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扭头之后,发现是自己当年来长安城考试途中认识的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叫张来,不过他的运气也不怎么好,没有考中进士,不过后来他便开始经商了,听说还不错。
“原来是张兄,听说你去其他地方经商了,什么时候回的长安城?”
“这两天才刚回来,而且一回来就听说陆兄现在在叶家书院任职,这叶家书院前程远大啊,陆兄进了书院,以后也肯定会十分不凡的。”
一说起这个,陆本金心里就很是高兴,这可以说是这几年以来,他觉得最为荣耀的事情了。
不过,他还是表现的很谦虚。
“那里,那里,不过是在书院教授一些孩子启蒙罢了,算不得什么,张兄谬赞了,我买了一壶酒,张兄可要一同回去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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