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婆终于闭上了嘴巴。
但神情依旧愤愤不平,硬是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才算是放过苏老太君。
翠云斋里,芳若沐浴完后,披散着一头半湿的长发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子里面已经洗去一脸红痘印记,只有雪肌玉肤的容颜,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云雀的伤很是严重,一回府便请了大夫来止血包扎伤口,幸运的是没有伤到骨头,只要好好休养上半年,便又能活蹦乱跳了,这是个好消息,芳若知道的时候,整个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大口气,卸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
没有想到,她只是在酒楼里面偶遇了太子一面,居然就引来了未来太子妃亲自出手对付!
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啊,有这么重要么?
芳若瞧着铜镜里面自己那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与绝色无缘。
“砰砰。”这个时候,外头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啊。”芳若当即收起自怜自艾的神情,淡然道:“进来吧,门没锁。”
却是坐着没动。
门外却又再无任何动静了。
静悄悄中,芳若起先还不在意,可是坐着坐着,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她扭头朝着那紧紧关闭的房门望了一眼,犹豫了片刻,咬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将房门一下打开了。
屋外一个人都没有。
一阵风垂落一片海棠花的树叶,飘飘荡荡如同蝴蝶一样的落在她面前。
芳若低头一看,发现地上摆着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名字。
她下意识的就认为这信应该是玉娴公主派人送来的,当下双目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迅速弯腰将信捡起来,将房门关上。
直到回到床上,她一颗心还是砰砰直跳。
屋内橘黄的烛火倒映着她微微苍白的脸色,还有闪烁的目光,芳若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低头慢慢的两信拆开了。
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明日下午找个理由将苏晏带至醉香楼。
没有落款。
但芳若一听这句话,便知道这信一定是玉娴公主写的,也一定是她派人送过来的!
她就说,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玉娴公主会专门派人去救她,她们之间并无交情,就算是有,也是一万多两银子的债务,玉娴公主不恨她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会主动救她?
可偏偏,今日在那院子里,玉娴公主没有当场说出她的要求。
芳若因此忐忑了一路,直到此刻,手里捏着这封信,她整个人才算是完全的放松下来。
“带大表哥去醉香楼……”芳若幽幽的念着信上的那句话,勾了一下嘴角:“这个有点难啊……”
当然,带苏晏一个人出去并不难。
难的是如何瞒得过贺龄君。
……
半夜时分,贺龄君听着隔壁院子里那呼呼打拳声,十分无奈的翻了个身。
“你弟经常这样半夜打拳?”
又等了片刻,她终于忍无可忍的翻身坐起。
苏晏还在灯下忙着处理公务,闻言放下手中毛笔,听了听外头的动静,起身走过来柔声道:“你被吵的睡不着觉么?二弟这样的确是挺反常的,可能是今日受了什么刺激吧,你好好歇着,我出去瞧瞧。”
说完,便披上外衫,开门出去了。
贺龄君一个人坐在床上,两眼发直的盯着大红色的床帐子,然后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她还是睡不着。
干脆翻身坐起,也披了衣裳悄悄开门出去,站在屋檐下,聆听隔壁院子里的动静。
风中隐隐约约的传来苏晏的声音,一贯的冷冰冰:“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在干什么?想考武状元?那明日我便去替你报名,刚好秋闱要到了。”
“不用!大哥!”苏恒连忙拒绝,哭丧着道:“我只是无聊,想发泄一下,大哥你不用管我……”
“你如果实在是无聊,去后院劈柴去!在这里发什么疯!”苏晏冷冰冰:“你吵着你嫂子睡觉了!”
“我也不想啊!”苏恒哀嚎出声:“可是大哥!你知道么?我今天忙了一天!傻乎乎跟个傻子似的,去太子府问太子今日干什么去了,还几乎搜遍了全上京,终于找到那女人,结果她却让我滚!”
“那你的确是有些惨。”苏恒听了这话,依旧是面无表情:“可是这也不是你吵着你嫂子睡觉的理由。”
苏恒:“……”
“大哥啊!你眼睛里面就只有大嫂了么?”苏恒哀嚎道:“你能不能将你那颗小小的心,分一点给你弟弟我啊……”
“不能。”苏晏拒绝的很干脆。
“别再嚎了,再嚎我就把你扔出去,你去大街上跟疯狗缠斗去。”丢下这一句话,他转身就走。
苏恒:“……”
“大哥啊!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
隔壁房间里,贺龄君从庭院回到房间里,笑眯眯的在床上躺下,耳朵里还充斥着苏恒的呐喊声,没想到啊,没想到,风流成性的苏恒也有今天!
不一会儿,苏晏就从外头回来了,脱了外袍,只穿着里衣又在桌前坐下,见贺龄君还没睡,便笑着解释道:“苏恒他今夜里不痛快,别管他,他不会再吵了。”
果然,外头静悄悄的,就连蝉鸣都没有。
贺龄君点了点头,然后闭上双眼。
刚朦朦胧胧的睡着,忽然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贺龄君没有睁眼,朝着那温热的胸膛靠了上去。
第二天一大早,苏晏就起身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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