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正在那边喝酒,想着自己的心思,他看出这二人限,懒得理会。
仅是这一疏忽的功夫,那一边,林平之忽然跳了起来,重重一拍桌子,大声喝骂:“哪来的不带眼的狗崽子,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
他虽然是少爷脾气,却是一腔热血,最见不得不平之事,他的名字叫平之,便是取“路见不平,便铲平”之意。
那二人也不是善茬,反讽了两句,调笑了几句“兔儿爷”,于是打了起来。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这便是武林中人,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众多的深仇大恨,多是由一言不合引起。
那二人一姓余,一姓贾,前者颇是年轻,言辞之间,满是骄纵,根本不将林平之他们五人放在眼中。
林平之长剑出鞘,一招紫气东来,直刺姓余的年轻汉子,此人口中不离“兔儿爷”,着实将林平之激怒。
他长相俊美,因为随母亲王夫人,故隐隐带了几分女相,让素以男子汉大丈夫自居的他颇是不喜,也是他的忌讳,平常若是有人这般调笑,难免一顿胖揍下去。
姓余的年轻汉子颇是高明,身手敏锐,先是空手面对林平之长剑,但林平之如今已非昔日阿蒙,随着与萧月生的切磋,剑法精进奇速,虽然不如其父林震南,也仅是火候问题。
三两剑的工夫,余姓汉子左臂中了一剑,被林平之的长剑拉了一道大口子,虽不致命,却血流成柱,若不止住,难免流血而亡。
那一厢,史郑两位镖头共战贾姓汉子,仅是动拳脚,两人却不敌一人。仅是几招,便鼻血横流,中了数拳。
萧月生看得摇头不已,福威镖局虽然盛名在外,却是与实不符,这些镖头的武功,着实难登大雅之堂。
“萧镖头……”白二与陈七见两位镖头不敌,不由朝萧月生求助。
萧月生摆摆手,示意不必着急。静观其变,若贸然出手,反而是出力不讨好。
中了林平之的一剑,姓余的汉子登时大怒,仍不取剑,徒手攻来,却凌厉陡增。宛如狂风暴雨,招式颇是精妙。凭林平之的辟邪剑法竟是不敌,只能后退。以备隔开距离,用长剑来对付他。
余姓汉子步法不俗,步步紧逼,贴着林平之的身子。不容他撤开距离,一时之间,林平之手忙脚乱。
那一边,史镖头已经拿起一截儿桌子脚。挥舞着打上,被贾姓汉子轻巧闪过,鼻子又中了一拳。
“嘿嘿,福威镖局,不过如此!”那姓贾的汉子冷笑,宛如猫捉老鼠般戏弄史郑二位镖头。
“哦——?”低沉的声音蓦的响起,萧月生站起身,粗重地眉头耸了耸,一步跨至姓贾的汉子面前,一掌探出,击中对方的右掌,发出“砰”的一响。
史郑二位镖头终于缓了口气,撤了下来,瞧了萧月生一眼,露出惭愧之色。
萧月生探出的左手慢慢收回,面沉如水,淡淡说道:“我是福威镖局一名小小的镖头,前来会一会你的高招,……我倒要看看,阁下有何本事,如此小觑敝镖局!”
萧月生本是懒得出手,这样的人物,实在不值一提,只是听这个姓贾的说得刺耳,心里不痛快,想教训他一番。
“你是哪里蹦出来地家伙?!”姓贾的汉子嘿嘿冷笑,脸上讽刺,心下却是一紧,此人好大的力气!
刚才对的那一掌,他只觉右掌如同打在一大块儿坚硬无比的青石上一般,手掌震得发麻,隐隐作疼,似要裂开一般。
只是他嘴皮子阴损,即使心下发,嘴上仍旧照损无余。
“放肆!”萧月生沉脸一喝,温润的眸子呈出恚怒之色,青影一闪,已跨至姓贾的汉子身前。
电光一闪即逝,随即青影再次一闪,萧月生已然退回,目光温润,淡然地笼罩着对方。
姓贾的汉子面色茫然,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到眼前闪过一道亮光,然后便消失不见,对方也退了开去。
“哈哈……”史镖头与郑镖头忽然大笑,指向姓贾地汉子,手指与身子俱是笑得发颤。
趟子手白二与陈七也跟着大笑,两人笑得颇是夸张,双手用力拍打着桌子,似要将桌子拍散一般,二人却没有这般功力。
酒炉旁的青衣少女“嘤”地一声,忙转过头去,白发老者眼光沉凝,轻瞥了萧月生一眼,随即收回,装作有些怕事的躲在一旁。
林平之与姓余的汉子听到他们的大笑,各自收招跳出圈外,目光一扫,尽收眼底。
林平之俊美地脸庞也带上了笑意,不如史郑两位镖头与白二陈七笑得那般狂放。
姓余的汉子则是脸红如血,狠狠瞪了姓贾的一眼。
姓贾的汉子只觉下身一凉,低头一看,急忙蹲下身子,将脱落地裤子提起来,一张脸胀红得不成样子。
提起裤子,他死死盯着萧月生,紧咬牙齿,目光怨毒,似要将萧月生一口吞下。
萧月生仅出了一剑,却是将姓贾的汉子的腰带割断,然后退开,他出剑太快,劲力又妙到毫巅,对方竟未发觉。
“贾师兄,咱们走罢!”余姓年轻汉子瞪了萧月生一眼,然后又瞥向林平之,哼道:“格老子,你这兔儿爷,今日暂且不与你一般见识,改日咱们再亲近亲近!”
说罢,哈哈一笑,昂然向外走,看也不看林平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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