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拿起酒杯,轻抿一口,静静望着潘吼。
“兄弟怕是不知道,近些日子,咱们长沙帮可是损兵折将,苦不堪言!”潘吼无奈的感叹。
“哦,还是有人暗中挑衅?!”萧月生眼中紫光一闪,屋内顿时气息一滞,众人心头怦的跳一下。
潘吼摇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重重放下,仰天长叹:“唉——!说来惭愧,这一次,却并非如此。”
萧月生轻啜一口,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临安城最近冒出一个青花帮,来势汹汹,咱们抵挡不住!”潘吼摇头叹气,又喝了一杯酒。
萧月生摇头一笑:“大哥,小小一个青花帮罢了,何必唉声叹气,让小辈看笑话?!”
“唉——!”潘吼又长长叹息一声,摇头道:“兄弟,你是不知道,这个青花帮,实在邪门得很,高手众多,强得不像话,……这一次,若不是我见势不妙,主动退守,怕是早已被灭了帮!”
“哦——?”萧月生粗重的眉头动了动,不动声色的问:“帮主是个女的?”
“兄弟听说过?!”潘吼睁大眼睛。
萧月生摇头,拿起竹箸,挑一口竹笋,慢慢咀嚼,待咽到肚子,方才开口:“只是凭其帮名猜得。”
他修炼有成,直觉惊人,虽做不到未卜先知,却也隐隐有所觉,冥冥之中,隐隐约约可窥得天机。
“不错,青花帮的帮主确实是女子!”潘吼怒哼一声。脸上表情复杂。无奈摇头:“但这个女人,实在让人头疼,武功高强。手腕狠辣,倒有几分南云神韵……”
“潘师伯——!”江南云不依的娇嗔一声,明眸睨他一下,眼波流转,妩媚如花。
潘吼忙呵呵一笑,似是讨饶,江南云捉弄人的手段。他颇有领教。不敢得罪。
“潘师伯,她姓甚名谁?”江南云似是生出兴趣。娇声问道。玉脸笑靥如花。整个大厅似乎敞亮了几分。
潘吼吸了口气,脸色沉肃。缓缓说道:“宋——梦——君!”
“宋……梦……君……”江南云嘴中低声念吟,臻轻点:“名字很美,想必也是个美人儿罢?”
“娇艳如花,下手狠辣!”潘吼重重哼道,脸上神色复杂。
江南云明眸流转,如水般清亮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抿嘴一笑,没有再说。
“过两日,我见识一下这位宋帮主罢。”萧月生慢慢放下竹箸,缓缓说道。
“有劳兄弟了!”潘吼摇头苦笑,露出歉然与惭愧之色。
萧月生故作不悦,沉声道:“大哥为何如此见外?!”
“呵呵,好好,那便不说了。”潘吼点头笑道,拿起酒杯,忽然又放下,笑道:“用杯忒不痛快,还是换上大碗,如何?”
“甚好!”萧月生笑着点头。
潘吼唤人进来,拿来两个大海碗,两人一碗一碗的痛饮,看得江南云热血沸腾。
当晚,他们在寒园住下,第二日,便搬到了城里地一间老宅子,这是潘吼替他们购得一段日子,如今已是整修完毕,可以入住。
这间宅子位于涌金门口不远处,周围皆是富豪大贾,东边隔着三间宅子,便是正中地大道,繁华异常。一路看文学网
若不是潘吼的威势,这样的宅子,寻常人便是再然买得起,别人却不会卖。
宅子颇为老旧,似有百年之久,里面布置得生机盎然,绿意幽幽,前庭有花园,有修竹,假山,流水,小亭。
后花园则有一个方圆一里地小湖,湖中种着荷花,此时正值盛开之时,亭亭玉立,圆叶碧绿,荷花雪白,相映成趣。
这边的格局,与洛阳城中的萧府相差仿佛,进了后花园,刘菁与江南云皆泛起亲切之感。“兄弟,我手下那些,都是些粗人,不懂什么叫雅趣,请了一批有名的工匠们做的,也不知做得好不好。”潘吼指着小湖,转身对萧月生呵呵笑道。
此时,太阳已经升到半空,阳光明媚,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大哥费心了!”萧月生打量周围,笑着点头,道:“此处已算不错,再有些小地方,我闲着无事,修一修,整一整便是。”
“哈哈,我也是粗人,舞刀弄剑,我熟得很,但让我讲什么雅趣,却是掉了脑袋也学不会的。”潘吼笑道。
萧月生笑着摇了摇头,负手打量,迎着清风,气度悠然。
这里虽然假山阁楼,曲径通幽,在常人眼中,已是难得,但他并不满意,觉得匠气太重,不够自然。
中午,潘吼留在这里吃饭,大厅一尘不染,里面地窗帘与地毯,已经被刘菁与江南云换过。
半个上午,刘菁与江南云小荷三人逛了一遭临安城地布衣坊,很快的将地毯与窗帘弄好,换上,整个大厅顿时焕然一新,感觉不同。
甫一进大厅,潘吼便啧啧赞叹:“不愧是弟妹,眼光自与咱们这些庸俗之人不同!”
大厅内月白地地毯,碎花窗帘,周围飘荡着轻纱幔帐,显得明亮而又温馨。
“让大哥见笑了。”刘菁腼腆说道,她性子生来羞涩,虽然潘吼已是熟人,被他这般一夸,仍旧有些不好意思。
“来,咱们入座。”萧月生伸手肃请,微笑着催促。
坐下来,看着刘菁与江南云退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潘吼地脸色慢慢沉下来。
一阵清风传来,穿过敞开地轩窗,掠过轩案上的一瓶玫瑰花,带来幽香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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