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履轻捷,虽然看似悠缓,但转眼的功夫,已然走出了十几丈,脱离了他们埋伏圈外。
仪琳没有停步,继续向前走,直到拐弯处消失不见。
见她无恙,仪和师太冷哼一声,道:“这帮人好大的胃口,想一网打尽咱们呢!”
“师姐,让郑萼过去罢。”仪清师太僧袍飘飘,从容淡定,目光柔和,似乎毫未动气。
仪和师太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不成,……还是让仪光先试试罢。”
仪清师太知道她还不放心,怕郑萼应付不来,没有异议,点了点头。
仪和师太转身,朝齐齐站在后面,呈半扇形,将两人护住的众女尼一摆手:“仪光师妹,小心一点儿,……尽量快的冲过去!”
“是!”一个中年女尼走上前,容貌平常,放在人群中,难以惹人注目,她按剑而立,扫视一眼远处树林,身形倏的一动,宛如一阵风般卷了出去。
恒山派诸人皆心中一提,与刚才仪琳截然不同,她们知晓仪琳的武功高明之极,远超她们,即使有埋伏,也足以安然脱身。
仪和师太与仪清师太双目炯然,目光如炬,紧随仪光师太身影,两人手心皆攥着暗器,以备万一之时,救一时之急。
一阵风般卷过去,仪光师太安然通过,无人阻拦。
“郑萼!”仪和师太一摆手,沉声道。
郑萼俏生生站到前面。深吸了口气,神情紧张,她知道自己的武功低微。若是真的有埋伏,他们出手,自己可是躲不过去。
“挺起胸膛,莫要害怕!”仪和师太轻拍她肩膀,温声安慰,目光柔和。
“嗯,……大师姐,我过去啦!”郑萼姣好地脸庞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深吸一口气,一溜小跑,往前冲去。
她练功时日尚浅。武功稀松,本不应出来行走武林。
恒山派的定闲师太颇有眼光,知道自己本派势弱。若是按部就班,先练好武功。再行走江湖增加阅历,怕是人才凋零,再难维持。
恒山派有剑阵,乃是武林一绝,故众弟子在一起,人多力量大,数个人结成一阵,可抵得住一流高手。自保无虞。
郑萼地武功皆是稀松。但唯有轻功,却格外的好。因为她平常一直喜欢跟在仪琳身边,两人极是亲近。
虽然仪琳限于大哥的规矩,不敢他传心法,但郑萼本也聪慧,一直近身观摩,也大有进益,况且,仪琳脚下一直踏着大哥所授的步法,到了后来,一举一动,皆比别人快了一些,尤其是走路,只觉得是用平常的速度行走,但踏着步法,仿佛压缩了空间,一步跨出,往往是常人的数步。
跟着仪琳,郑萼不得不时刻提气施展轻功,不知不觉间,轻功越发精纯,论其轻功,实不在诸人之下。
她提气而行,宛如一条箭矢射出,奇快无比,转眼之间,已是射出十余丈,穿过林旁的小路。
蓦然间,嗤”的一声,轻啸隐隐,一道银光自树林中迸射而出,射向郑萼地背心。
“小心!”仪和师太大声怒喝,右手轻轻一甩,一枚铜钱划着一溜光芒,直追向银光。
但仪和师太向来不喜欢暗器,觉得不够光明正大,不如用剑法,堂堂正正取胜。
此时,她心中有些后悔,恨不该排斥暗器,学艺不精,关键时刻,每一种绝技都可能成为救命稻草。
铜钱划出一道弧线,落到了地上,击了个空,却忽然出现了另一枚铜钱,后发先至,继续追击银光。
她们已经看清,这枚银光是一只袖箭,显然不是寻常暗器,否则,速度不会如此之快,应是一个小型的弩弓所射。
后一枚铜钱乃仪清师太所发,她暗器比师姐仪和师太高一筹,但却仍不及袖箭。
说来话长,却是眨眼之间,银色袖箭已经到了郑萼的背后,马上便要香消玉殒。众女尼纷纷惊叫,恨不得一步跨过去,救回郑萼。
“嗤——!”一道布帛撕裂地声音蓦然响起,一道白光蓦然出现在了郑萼身后,众人竟没有看清,这道白光自何处射来。
“当”的一响,清脆悦耳,一道银光与一道白光相撞,发出脆响。
银光陡然化为虚无,仿佛幻像,另一道白光则射出很远,落到了小路另一旁的山石上,嵌入其中,巨大坚硬地青石,宛如一块豆腐般被白光射了进去。
众人方才看清,却是一枚圆润晶莹的棋子,在夕阳之下,闪烁着柔和地光芒。
“是弹指神通!”众女尼欢呼一声,知道了出手的正是仪琳。
这一手神通,她们见过数次,每一次,都看得目眩神迷,激动不已,仿佛是自己施展一般。
这一耽搁的功夫,郑萼已经跑出数十丈,转身回看,见到众师姐们正在欢呼,大是不解。
她内功尚浅,对于危险的感知极差,加之一个劲的快跑,没有发觉身后的惊心动魄。
仪和师太与仪清师太长吁了口气,神色恢复安然。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对方已经看破了自己的用心,一个也不打算放过了。
“仪清师妹,如何是好?”仪和师太皱紧眉头。
仪清师太神情安然,微微一笑,道:“仪琳定然在想办法,咱们结成剑阵,慢慢闯过去罢!”
仪和师太想了想。点头:“就这么办!”
说罢,招呼众尼,让她们摆出剑阵。小心再小心,慢慢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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