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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蔡政泽,我们做过了解,虽然是伪军官,不过,并无明显的恶迹,在扫荡我根据地和游击区的时候,其所部相对而言也是比较收敛的,害民程度较低,据说这也是源自蔡政泽的约束。”易军同志说道。
“是的,首长。”黄中原点点头,说道,“根据我们俘虏后放归蔡政泽所部的伪军官所说,蔡政泽对于当汉奸一直是心存担忧的,曾长吁短叹,说自己死了后进不了祖坟。”
通过被放归的俘虏,易军同志的敌工部与蔡政泽方面进行过侧面接触,虽然并未直接接触蔡政泽本人,不过,蔡政泽的亲信部下,暨蔡政泽的堂弟蔡政其对于举旗反正的回应还是比较积极的。
他与陈克文来上海的目的,就是代表队伍上秘密接触蔡政泽所部,争取蔡政泽阵前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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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重点说一下这个蔡政其。”易军同志说道。
他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
“蔡政其,二十六岁,早年在日本留过学,后来归国,在蔡政泽投靠日本人,成了伪军后,因为这个堂弟会说日本话,就被蔡政泽拉到了伪军队伍里。”易军同志说道。
“从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蔡政其对于被其堂兄蔡政泽拉到了伪军队伍里,当了汉奸,他实际上是不满的。”
“这一点我们也有体会。”陈克文点点头,“蔡政其虽然在日本留过学,不过,此人对于日本人的态度并不亲近,属于可以争取的对象。”
“此外,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敌人近日将会对青浦一带的抗日游击区进行扫荡,蔡政泽所部很可能参与此次扫荡。”陈克文说道,“如果能够成功劝说蔡政泽所部弃暗投明,这对于此次反扫荡将起到关键作用,对于日寇汉奸的嚣张气焰,也将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我的意见,可以先与蔡政其接触,蔡政泽那边,变数太多,危险性较大。”易军同志思忖说道。
“我同意。”陈克文同志思索片刻,点点头说道,“这次就麻烦地方上的同志了。”
……
“我提一点。”黄中原思索着,说道,“对于蔡政其,我认为我们还是要有更多的谨慎和警惕,不能太相信这个人。”
“看来黄中原同志有话要说嘛。”易军同志看向这位英姿勃勃的青年军官,微笑点头,鼓励他继续发表意见。
“以前我有一位朋友说过,留学过日本人,会天然对日本人亲近,要小心。”黄中原说道。
“这个意见提的很及时。”易军同志点点头,“敌人很狡猾,比我们所能想象的还要狡猾,这一点我们必须注意。”
他表情严肃说道,然后三人又商讨了一会,易军同志便通知交通员安排两人休息。
……
“想家了?”陈克文看了一眼还没有入睡的黄中原,问道。
“嗯。”黄中原点点头。
能不想家么,出来好几年了,数次在战场上死里逃生,在外面没觉得,现在回到上海滩,距离家里那么近,这思念亲人的情绪一下子就遏制不住了。
“要不要悄悄到家门口看几眼?”陈克文说道。
“不行。”黄中原表情坚决的摇摇头,“任务要紧,不能因为私事节外生枝。”
“不错,进步很大啊,成长了。”陈克文微笑道。
黄中原瞥向陈克文,因为熄灯了天黑,自然看不清陈克文的脸,他都想要问了,你是怎么有脸说这话的,当年你可比我稚嫩多了,方大少爷!
“这么多年没回家了,见到我妈,她一定会问我小兰怎么样,问我有没有孩子了。”黄中原说道,语气有些低沉,“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深呼吸一口气,“难道我要告诉他老人家,她有一个孙女了,不过在鬼子扫荡的时候,小囡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
陈克文听着黄中原的话,他想要劝说,却最终没有开口,他知道黄中原现在需要的不是劝说。
长期作战情况下,黄中原的压力很大,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现在难得放松下来,这是必要的情绪释放,不然一直憋着,会憋出病来的。
他忽而嘴角动了动,心底里叹息一声。
黄中原这番话,也勾起了他的情绪。
他现在非常想念谢若男同志,两人当时恋爱,已经准备申请结婚了,组织上一纸调令,谢若男同志脱下军装,离开了队伍上,至此以后音讯全无。
几年过去了,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谢若男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谢若男同志是否还活在世上。
“中原。”陈克文轻声说道,“等抗战胜利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嗯。”黄中原鼻腔里嗯了一声。
……
半夜的时候,淅淅沥沥的小雨,在清晨的时候突然转为了狂风暴雨。
“小雅,喜子尿裤子了。”何太太喊道,“拿一块尿布过来。”
“晓得嘞,太太。”佟文舒答应道,她现在的名字叫做张小雅。
本来将小胜利送到何家,她就想着休整一番后就离开的,不过,她也不知道队伍上现在在哪里。
后来即便是从报纸上知道了关于队伍上的零星消息,但是,一个小姑娘想要突破敌人的重重封锁线,这谈何容易。
何太太一直劝说她留下来,就这么着,她就滞留在了何家,更是通过何连长的舅舅金总的关系,在巡捕房户政科落了户,改名张小雅。
而小胜利,也随她的新姓,改名张欢喜,小名喜子,是她的幺妹。
张小雅熟练的帮喜子换好尿布,抱着喜子在客厅里溜达。
……
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不一会,景妈妈打开门,金克木进来了。
“怎么这么早过来了?”何太太问自家弟弟。
“下雨天,懒得去巡捕房,就来看看喜子。”金克木说道。
“这么稀罕喜子,那还不早点让瀚林结婚,你也早点抱孙子。”何太太说道。
“那小子,现在在花旗国,那么远,我可管不到他。”金克木说道。
提起在花旗国的儿子,他就有些头大。
儿子在万里之遥的花旗国,一直不愿意回国,他也没有办法。
不过,有时候想一想,国内这么乱,到处都在打仗,法租界现在这情况,说不好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儿子在国外不回来也好。
只是,有时候想起大外甥是国军,在第一次淞沪会战殉国,小外甥成了红党新四军,现在也在抗日,自己的儿子则在国外,他又有些惭愧,老想着把儿子喊回国参加抗战。
此外,想到儿子一直不愿意结婚生子,金克木的心中就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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