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就这么往下发展,郎中无钱,哄骗蔡婆婆跟自己去家里取,结果走到偏僻的地方,要杀了蔡婆婆了账,怎料突然窜出了一对泼皮父子,误打误撞救了蔡婆婆一命。
那泼皮张驴儿听说蔡婆婆孤寡,家中还有个守寡的儿媳,顿时起了歹念,要两家合为一家。蔡婆婆怕死,同意将他们父子带回家……
“糊涂!”台下有儒生激动道,“这不是引狼入羊圈吗?糊涂啊!”
“唉,苦命了。幼年被卖,青年丧夫,又摊上这么一个不知道轻重的婆婆,可怜啊……”
顿时,所有人的心似乎都被一只手揪着,感觉正眼睁睁看着一个悲剧的诞生。
而此时,洛红奴饰演的窦娥也终于登场了!
“啊,好……好美……”望着带妆的洛红奴,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洛红奴本就美艳无双,如今因为角色的原因,还穿着一身孝服……
怎一个我见犹怜的娇俏了得!
洛红奴微张小口,带着幽怨的曲调顿时响起,直钻人心——
“满腹闲愁,数年禁受,天知否?天若知我情由,怕不待和天瘦……”
“莫不是八字该载着一世忧?谁似我无尽头!须知道人心不似水长流……”
听着洛红奴的唱腔,所有人心中都在狂喊——
完了完了,窦娥啊,你快跑啊,那对泼皮被你那蠢婆婆往家里带来了……
快跑啊!
只是众人的呼喊窦娥是铁定听不见的,转眼间,舞台另一侧,蔡婆婆带着张驴儿父子登场了。
故事越发朝着悲剧的方向发展。张驴儿见窦娥,眼睛落在她身上拔不出来,蔡婆婆禁不过张驴儿的威胁,答应嫁给张父,又来劝窦娥改嫁给张驴儿。窦娥死活不肯,那张驴儿想要用强,反被窦娥推倒。那张驴儿发下狠话:一定要睡了窦娥。
……
“嗯?这故事好则好也,但是至今没有见到法家出场啊。”贵宾席中,一名法家大儒微微皱眉,和身边人沟通道。
“急什么?按陈柱国说的时间来看,才演了四分之一呢。”
“也是,老夫心急了,继续看吧!”
……
戏台上光芒一明一暗,时间便在其中转瞬即逝。
那张驴儿生出了毒计,要毒死蔡婆婆,再来拿捏窦娥。怎料买来了毒药竟然被自己父亲给喝了。
“窦娥,你药杀了俺老子,你要官休?还是私休?”
“怎生是官休?怎生是私休?”
“你要官休呵,拖你到官司,把你三推六问!你这等瘦弱身子,当不过拷打,怕你不招认药死我老子的罪犯!你要私休呵,你早些与我做了老婆,倒也便宜了你!”
“我又不曾药死你老子,情愿和你见官去来。”
看到这里,台下众人都捏紧了拳头,而此时,陈洛微微皱眉,和叶恒说道:“陛下,我去那边看看。”
说完,不等叶恒说话,就直接消失了踪影。
“嗯?这小子,去哪了?”叶恒只是疑惑了一下,也没有在意,只是继续往下看。
这时,那戏台上早已背景一变,化作了官府的模样,上面写着“开封府”三个大字。
一见“开封府”,那台下在开封府的官员顿时兴奋起来。
原来陈柱国将我等也写进了戏里啊!荣誉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戏份!
应该是怒斥张驴儿,将其治罪,然后……不对!
突然间,这些开封府官员脑子一个激灵,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往上冒。
“这出戏叫窦娥冤!”
“该不会……吧?”
此时,台上一名身着开封府府令官袍的演员登场,笑道:“我做官人胜别人,告状来的要金银。若是上司当刷卷,在家推病不出门。下官楚州开封府府令桃杌是也。”
接着,就是张驴儿拿着蔡婆婆家的金银来找这桃杌,那桃杌满口答应下来。
“混账!”
叶恒猛然一拍座椅扶手,正要找陈洛问个明白,才发现陈洛早已不知踪影!
而台下,一个个开封府官员满脸羞臊,从刚才的挺胸抬头变成了低头看地。
没办法,在安排席位的时候,是有醒目标志的,开封府坐哪,六扇门坐哪,副相下属衙门坐哪,一个个都悬挂这巨大的告示牌。
如今,全场的目光都望向了开封府阵营。
我们不是,我们没有,我们冤枉!
开封府的官员们心中委屈。
好好的看个戏,怎么烧到自己屁股上来的?
虽然戏里的情况确实存在,但是跟我们这些人没有关系啊!
当然,其中也不乏几个心中有鬼之人,更是不敢抬头。
“看什么!”此时副相公孙博冷哼一声,“这是柱国写的戏,是警醒所有人!”
“不要对号入座!”
听到公孙博的话,那些异样的目光逐渐收回,开封府的人才觉得身上的压力轻松了一些。重新提起头,看向戏台。
此时戏台上已经进展到桃杌从六扇门处接管了审讯,开始对窦娥用刑的阶段。
不得不说,洛红奴的演技真的好,那一声声凄惨却倔强的叫声让所有人都不由动容!
……
“侯安,快,让他们停下来!”叶恒双眼浮现水光,他实在见不得百姓受苦,那侯安连忙说道:“陛下,冷静,这是戏!”
“戏?”叶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喃喃道,“朕怎么觉得是真事呢?”
另一边,看着窦娥受刑,那些醒早茶楼里,茶碗杯碟早已被砸成了一地的粉碎,此时此刻,那些茶客一个个都在放声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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